遲霧了臉，“好，小伍姐姐給你拆。”
“小伍姐姐，我也要。”
“我也要！！”
四五個小孩圍在耳邊，遲霧儼然了孩子頭。
給他們分完煙花，自己也拆了，點燃，另一只手拿手機，拍照。
“小伍姐姐，我還要玩。”
遲霧摁滅手機，“我給你拿。”
“小伍姐姐，你的手機在響。”
遲霧將新的煙花給他們，放在凳子上的手機在“嗡嗡”震。
謝淮京發來的視頻請求！
遲霧心猛跳了一下，對著屏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確認沒問題後才接通。
謝淮京的臉出現在屏幕，後是商場滾播放的某明星代言，路燈周圍凝了一層白霜，審窶窄竄的雪花紛飛，落在他頭頂。
“你沒在家”遲霧問。
謝淮京沒回答這個問題，“在放煙花”
“啊。”遲霧將攝像頭切換到後置，“你看，這是我今天到集市去買的。”說著從箱子里拿出一把仙棒，“這個便宜又好看，我放給你看。”
“好。”
遲霧單手將煙花外面的塑料拆開，在旁邊扎著羊尾辮孩的煙火上點燃，熾白的火星四濺，夜晚的曇花綻放。
“看到了嗎？”
“看到了。”
遲霧握著仙棒，學著其他幾個小孩的樣子在手里轉圈。
“砰！”
頭頂有大型煙花綻開，遲霧趕將攝像頭對準天空，“對面有人在放大的煙花。”
村子里過年是最熱鬧的，煙花電視，小孩玩鬧，機麻聲，小路上還有連夜跑到村口小賣部買新鞭炮的，鄰居家里幾個相的阿姨聚在一起包餃子做湯圓，說著今年孩子的績，時不時被春晚的小品逗笑。
平常而溫馨。
遲霧看著鏡頭里的人，謝淮京磕了支煙銜在里，低頭點燃，發梢沾了不雪花，有的從下頜落至脖頸，他卻恍然未覺，只一口一口的煙，有人撐著傘從他側經過好奇的多看了眼，熱鬧的城市在此時異常孤寂。
遲霧心里難起來，“謝淮京。”
鏡頭里的謝淮京抬眼，“嗯？”
張了張，要問的話到了邊拐了彎，“你年夜飯吃的什麼？”
謝淮京瞇了瞇眼，似在回想，“很多。”他問，“你呢？”
“我自己包的餃子，豬白菜餡的。”
謝淮京吐了個煙圈，笑說，“厲害。”
“當然。”遲霧將攝像頭切換回來，坐在屋檐下的凳子，看著他站在斑馬線等待紅綠燈，雪越下越大，他半個頭頂都了白，“雪下大了，你趕快回去吧，等你到家了再聊。”
謝淮京撣了撣煙灰，“視頻不掛。”
遲霧手指彎了彎，“不掛。”
謝淮京好似松了口氣，攔下一輛車報了個地址。
是雲灣別墅。
“你晚上吃餃子了嗎？”問。
“沒有。”謝淮京靠著椅背，整個人似很疲憊。
他喝酒了。
謝淮京喝酒有點上臉，上次就發現了，今天喝得還不。
遲霧將視頻窗口最小化，退出微信點進外賣件。免提里傳來司機師傅跟家里人打電話的聲音，廣播播放著逢年過節必不可的“恭喜發財”。
到目的地，謝淮京付款下車。
小區布置得很喜慶，門衛微笑著跟他說“新年快樂”，謝淮京應了聲，他站在空曠的路邊，正要出鑰匙開門，後忽然有腳步聲。
“您好，是謝淮京先生嗎？”
謝淮京回，“是我。”
“您的外賣請慢用，祝您用餐愉快。”
謝淮京接過黃的袋子，瞥了眼上面的商品，“你點的？”
雖是問句但確實肯定的語氣。
遲霧單手撐臉，笑著，“對啊，嘗嘗看好不好吃。”
謝淮京看了看手里的東西袋子，又看了看屏幕這頭的，像是意外又像是意料之中，半晌都沒說話。遲霧被他的沉默弄得有些沒底，“你不喜歡吃餃子？那—”
“喜歡。”他說。
“那就好。”遲霧放下心來，“那你趁熱吃。”
剛說完，院子忽然跑進來一人。
“我到找你呢，原來你在這兒。”
遲霧抬頭，是隔壁叔叔的兒子，比大兩歲。
“怎麼了？”
“當然是我們每年不變的環節了。”男生走近，“你跟誰視頻呢？男朋友？”
“不是，別瞎說。”遲霧連連否認。
“不是男朋友你遮什麼？”
“沒有。”遲霧將手機捂在心口，推了推男生肩膀，“你先去，我一會兒就過來。”
“那你快點啊。”
“知道了。”
目送男生離開，遲霧才把手機重新拿遠，“我要去隔壁一趟。”
謝淮京重新點了支煙，眉梢著幾分戾氣，就在遲霧準備起時，他沉沉開口—
“能不能不去？”
遲霧愣住，“啊？”
謝淮京猛地吸了幾口煙，被嗆到咳了好幾聲。
遲霧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不讓自己過去，但還是解釋，“我每年都要過去，我爸爸也在。”
謝淮京聽完後得更猛了，不到兩分鐘就完一支煙。他抬手碾滅，嗓音低啞著重復，“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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