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他看著，“我喜歡你。”
第36章
煙花還在放著, 本在院子里玩耍的小孩不知道群結隊去了哪兒，只有一地燃放結束的仙棒。
遲霧握手機的手一抖，大腦像是被一記重錘擊中, 心跳急促得仿佛快要跳出來。求證的看向謝淮京, “你剛剛說什麼？”
謝淮京拆了顆水果糖到里, 一字一句重復, “我喜歡你, 遲霧。”
夢想真大概就是此時。
雖然自己猜測過, 聽邊朋友分析過, 調侃過，但都是建立在設想上，仿佛海市蜃樓，盡管知道它多好, 但因為不確定總是猶豫不決, 總是向往又張, 但此時，他親口告訴從始至終都不是的猜測，的覺是對的。
他喜歡。
遲霧忽然有些慌起來，準確說是欣喜得有些手足無措，“那......”
謝淮京將剩下的話說完，“愿意做我朋友嗎？”
遲霧抿了抿, “認真的？”
“嗯。”謝淮京眉頭微蹙，“不愿意？”
“不是。”遲霧看著他, “愿意。”
謝淮京在聽見回答的瞬間笑了，拇指挲手機折疊小正方形的糖紙。
遲霧臉上一片冰涼, 仰頭，“下雪了！”
出手去接雪, 玻璃似的圓球落在掌心，不止是雪還有冰雹，但冰雹只下了幾分鐘便停止，大片大片的雪花從天空紛飛而下，很快就在地上鋪了一層瑩白。
“明年一定是很好的一年。”
謝淮京揚笑，“已經是了。”
直到在隔壁吃完湯圓，遲霧腦子都還在回想謝淮京說喜歡的畫面。
還是有點像做夢。
“小伍，你想什麼笑這麼開心？”
遲霧抬眼，“過年開心。”
“是，過年是該開心，吃飽了沒，沒吃飽鍋里還有。”
遲霧連連擺手，“吃飽了。”
“行，吃飽就行。”
阿姨端著空碗離開，遲霧放下勺子將餐拿到廚房洗干凈放進櫥柜，出手機摁亮。
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那張照片設壁紙。
沒在隔壁待太久，回到自己家將院子里的垃圾清掃干凈，洗完澡出來從枕頭下出手機。
【吃完了。】
【怎麼知道我喝了酒？】
遲霧學著他的樣子：【猜的。】
【猜得準。】
【謝謝。】
遲霧在屏幕上敲字：【不用客氣。】
又打字：【你現在是要後悔？】
謝淮京：【？】
遲霧在屏幕上快速打字：【先說謝謝，然後說抱歉，之前是一時沖。】
消息發過去謝淮京沒回，遲霧眼底著幾分失落，下一秒就是忽然唱起歡快的歌，謝淮京撥了個語音通話過來。
“喂。”
謝淮京聲音淡淡，“抱歉，我之前是......”他頓了頓，像是忍不住笑出聲，“是認真的。”
“......”
遲霧心覺如坐過山車一樣，聽著他抑制不住的低笑，木著臉道，“謝淮京，這不好笑。”
謝淮京止住笑，“沒想反悔。”
遲霧垂眼，不說話。
電話里傳來打火機的聲音，隨即遲霧手機響了聲。
【_：我喜歡你。】
【_:能不能做我朋友？】
“不後悔。”他說。
遲霧手指揪著睡擺，“嗯。”沒再這個問題上繼續，“餃子味道怎麼樣？”
謝淮京：“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遲霧：“真話。”
“好吃，因為是你點的。”
“......”
遲霧耳紅了，隔著千里的空氣都好似被他這句話點著了，素來口才還不錯的竟一時找不到話應對。
“好吃就行。”說。
隔壁電視的春晚正倒計時。
“三！”
“二！”
“一！”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兩人同時說，說完之後謝淮京笑了聲，“新年快樂，、朋、友。”
.......
掛斷電話後，遲霧還覺有些不太真實。反反復復看著對話框里面那兩句話，截圖，保存到手機。
大年初一。
遲霧起了個大早，爸爸已經將餃子煮好用兩個盤子盛起來，用碗盛了水，對著灑了幾下。
村子里的習俗，寓意洗滌霉運。
吃完早飯，便拎起香燭紙錢和鞭炮出門去祭祖。一共要祭拜三個，爺爺和母親。
下過一場雪田坎土路有些難走，爸爸走在前面，手里拿著樹枝將路邊雜草上的珠打落，登上一個山坡後放下東西回來拉。遲霧出手，腳下用力，被雪水浸的泥土松，腳下一將爸爸都往下拉了半步。
爸爸將拉上去，轉繼續在前面開路，“當心些，跟著我的腳印走，別摔倒了。”
遲霧應：“好。”
爺爺的墳葬在一起，母親的墳稍遠，旁邊的墳長了不雜草，已經快看不見墓碑，但母親的墳干干凈凈，碑上的照片已經氧化泛黃，已經看不清母親的模樣。
對母親的所有印象來自父母的結婚證和份證照片。
“文心，我們來看你了。”爸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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