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是母親的名字。
梁文心,遲江。
母親名字旁邊挨著父親的名字,這是父親當初打造墓碑時一起打上去的,很小的時候好奇問過為什麼要這樣,因為不太吉利,當時父親拭著母親的名字,笑著跟說—
“這樣以後我死的時候就不用再給我買墓碑了,可以為你節約一筆錢。”
二十多年前,一塊墓碑幾乎用了父親大半積蓄,聽村里的其他人說過,當時有人勸他說別買墓碑了,把錢留著,村子里不講究這些,但父親不愿意,徒步走到集市上為母親挑選墓碑。
“萬一有人不小心踩到了,跟道歉都不知道什麼名字。”父親當時抱著墓碑,一遍遍挲著母親照片,“梁文心,這是我妻子梁文心。”
村子里見父親這樣執著便不再勸,直到現在,只要有時間父親都會來母親墳前。
遲霧蹲,將手里的蠟燭點燃,在墳前。
“媽媽,我是小伍。”撕下一疊紙錢點燃,“我和爸爸都很好,今年家里的院子重新修建了,也不用擔心下雨屋里水了。”
將手里的紙錢全部點燃,用樹枝把下面的翻出來,好讓紙錢全部燒,一陣風吹過,燃燒後的紙錢隨風飛舞。
遲霧雙手合十:媽媽,請您在天之靈保佑爸爸健康,保佑我學習順利,掙很多很多錢讓爸爸清福。
許愿完鞠躬作揖,仰頭跟在旁邊弄火炮的爸爸說,“爸爸,我弄完了。”
“到路邊站著,等會火炮屑沾到你上。”
“哦。”
遲霧將紙袋一起燒了,拿起用來趕水的子下去。
鞭炮一點燃,爸爸三兩步就奔下來,“子上在哪里蹭到泥了?”
遲霧低頭,果然看見自己上一灘泥漬,“可能是剛剛爬坡的時候,我去那邊水塘洗一下。”
“你當心別掉下去了。”爸爸說著跟過來,一邁踩在石板上,“水這麼冷,側過我給你弄。”
遲霧聽話的側,看著爸爸先用紙巾將子上的泥抹去大半,手在冰冷的水里了一遍,一點點的將上的泥弄干凈。
“中午想吃什麼?”回去的路上爸爸問。
“昨晚包的餃子還沒吃完。”
“吃三頓餃子?”
遲霧答:“先把餃子吃完,晚上再煮飯。”
吃過午飯,遲霧休息了會兒便到房間看書,爸爸用保溫杯泡了杯熱茶進來。遲霧做完兩頁習題,正上網查資料時手機彈出消息。
【醒了。】
遲霧看了眼時間,下午三點半。
遲霧:【嗎?】
謝淮京發了條語音過來,遲霧將手機調聽筒模式,把音量開到最小,到耳邊。
“有點。”
剛睡醒,他聲音有些喑啞,說完低低笑了下,有點蠱。
遲霧了耳朵:【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點。】
等了一分鐘。
【陸星河來找我了。】
【我過去周姨家隨便吃點。】
遲霧:【哦。】
放下手機,遲霧看著電腦里的資料卻有些看不進去了,起推開窗,昨晚下雪此時出了太,附近時不時響起小型鞭炮的聲音。關上電腦,拎了鑰匙將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車拖出來,試了試剎車踩腳蹬出門。
從家到鎮上要騎半個多小時,鄉路上堵車不到盡頭,遲霧從汽車中間的隙穿過,來到中學門口。
中學有兩個校區,一個本部一個分部。
初一初二在本部,初三就搬完分部。
遲霧在門衛登了記,推著單車進學校。
進學校右手邊是男生宿舍,再往里是生宿舍,教學樓位于中間,前面一個小廣場,後面是偌大的場。遲霧走到當初自己所在的班級,座椅都換了新的,黑板也變了綠的,左下角還寫著距離期末考試多多天。
遲霧拍了個照,又去了樓上。
教室門鎖著,以前總是借著課間上洗手間去看謝淮京所在的教室,只不過大多時候都看不見他,偶爾遇見他同學,會跟說一句“謝淮京去打球了。”
他很喜歡打籃球,三分起跳進球那時就已經能生巧,被選進過校籃球隊,但隨著他轉學都不了了之。
初中一別,以為他們不會再見。
但七年後,他們相遇了,喜歡了很多年的男生了男朋友。
遲霧在學校轉了圈,拍了幾張照片便離開,回去時在菜市場買了些菜,途徑文店時目被掛在櫥窗的東西吸引。
買完東西回去時有些晚了,自行車沒燈,踩腳蹬的作加快了些。但在半道上天還是黑了大半,好在提前跟爸爸說過會晚點回去。
拐過一個彎,兜里手機響了。
謝淮京來電。
“喂。”
謝淮京嗓音清越,背影還有狙擊英和陸星河失敗的大喊。他喝了口水,“在外面?”
“嗯。”
謝淮京似從書房出來了,“騎自行車?”
遲霧單腳踩地,“到鎮上買了點東西。”話落,後草叢里忽然一陣異,被驚了一跳,“先不跟你說了,我先回家。”
“電話不掛,把手機免提打開放在包里。”
遲霧不解,“干嘛?”
“遠程護送我朋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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