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直白灼熱，遲霧很難不發覺，但沒抬頭，直到一碗粥見底，將餐收拾到一塊裝進塑料袋。側過想將他面前的一起拿出去扔掉，剛轉就被拽住手腕。
遲霧怔愣一下，想掙，“放開。”
謝淮京沒松，嗓音低啞認真，“對不起。”
遲霧眼睫輕，手仍在試圖掙開他的束縛，就在快要掙時，謝淮京忽然很低很輕的喊—
“小五。”
像有人用一把錘子敲擊大腦，遲霧掙扎的作停住，卻也不去看他。
謝淮京掌心著的掌心，“對不起，我把你忘了。”
遲霧自問不是哭的人，但最近這段時間哭得次數太頻繁，此時更被謝淮京這句話擊中淚腺，鼻頭一酸，眼淚快要抑制不住。偏過頭，以半背對謝淮京的姿勢。
謝淮京遞了紙巾過來，遲霧沒接，像是要跟他較勁，更像是否認自己因為他的想起而。將自己的手回來，以一種很平靜的目看他。
“忘就忘了吧。”滿不在乎，毫不在意，“現在想起來也沒意義了。”
謝淮京只覺心臟被一把鈍刀割傷，空掉的掌心再也抓不住。
遲霧拎著垃圾出門，站在盥洗臺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試著笑了笑，覺得累只得作罷，扯了紙巾將水珠干，原路返回。謝淮京還保持那個姿勢，在等回來，他還有話要說。
遲霧走到窗前，將窗簾打開，線涌屋，從這里能看見不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在院子里散步，也會有人時不時抬頭一這邊，像是在議論什麼。
“謝淮京。”溫聲開口，“那支打火機被我扔了。”
話點到為止，但謝淮京聽懂了的意思。
手鏈和服還給他了，打火機扔了，他們之間兩不相欠了，不管是作為遲霧還是遲小五，已經決心將他放下。
謝淮京目晦的看著背影，那天吵架說的話字字清晰在腦海重現。他懷疑因為別的男人要跟自己分手，認定心里藏著別人，幾次三番出言諷刺。
他終于讀懂那天眼底一點點破碎的，還有滿臉失，謝淮京嚨如被吞下刀片，苦難忍，試圖解釋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無法解釋，只能更像狡辯，最後只能重復那三個字。
遲霧笑了下，沒因他的道歉作何反應。
下午，遲霧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兩人打車回學校。分別時遲霧背著背包頭也不回的離開，在綠燈倒計時時小跑幾步，擺隨著奔跑揚起弧度，馬尾在腦後左右搖擺。
走進便利店，笑著跟老板說話，然後練的系上圍開始工作。謝淮京站在原地，隔著馬路，打火機竄出青橙的火苗，他垂眼看了眼打火機，一片空白的機，沒有自由之鷹傲視睥睨。
回到宿舍，其他兩個室友略帶驚奇的看著他，陳知楠從電腦前移開目，“怎麼了這是？”
謝淮京拎開凳子坐下，視線落在電腦邊的糖盒，糖盒早就空了，里面添了好幾顆淺綠包裝的薄荷糖。
“你為什麼總是喝桃子味？”
“只有這個味道喝得慣。”
“那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
“那我欠你的桃子怎麼辦？”
“不要了。”
像是終于被回憶擊垮，謝淮京目沒有焦距的看著墻面，像是在回答陳知楠的話，也像自言自語，“我怎麼會把忘了。”
.......
遲霧下午的班上得有些分神，停下來便忍不住回想謝淮京垂著眼跟道歉的模樣。第三遍被打斷學習，定了定心神，強制把注意力放在書上。
晚上會寢室，荀要一眼看出有心事，和謝淮京分手的事其他兩人都知道，也沒什麼好瞞的。
荀瑤聽完驚了下，“他發了個高燒就記起來了？怎麼聽著像是電視劇里的劇。”
董尚熙也有些意外，倒不是意外謝淮京記起來，而是遲霧小時候就和謝淮京認識。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董尚熙問，“原諒他？”
遲霧搖頭。
不可否認，謝淮京記起來是開心的，但是發現之前一直惦記著他記起這件事已經沒有想象中開心。像懷揣著一杯溫水，滿心歡喜期盼的等待對方發現，但直到快冷了，他才終于低頭，但這杯水已經過了最佳飲用時間。
“以我的經驗來看，謝淮京多半不會就此放棄，沒記起來的時候就不怎麼想跟你分手，現在記起來更不太可能，你就好好等著吧。”荀瑤說。
董尚熙：“等什麼？”
“等著他來追遲霧啊。”
董尚熙：“你確定？”
荀瑤十分肯定的點頭，“我確定啊，我有很富的經驗好吧。”
董尚熙：“你哪來的經驗？”
荀瑤理不直氣也壯：“看電視磕CP的經驗。”
董尚熙：“......”
荀瑤坐到遲霧邊，“聽我的沒錯，不信的話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遲霧：“算了，現在這樣好的。”
結束姐妹夜聊，三人回到各自床鋪，臨睡前遲霧收到一條消息。
【_：我會把自由之鷹找回來。】
第50章
謝淮京曠課一周, 被扣五分學分，并手寫兩千字檢討。謝淮京坦然接懲罰，久違的坐在書桌前在頁面頂端寫下“檢討書”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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