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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楠咬著蘋果經過, “需不需要兄弟幫忙?”

“不用。”

謝淮京頭也沒抬, 簽字筆在紙上由個行, 由行篇, 兩千字幾乎無間斷的完, 最後署上日期和名字。扣上筆帽時想起以前他因逃課打架被罰寫檢討時, 兩人聚在一起想辦法湊夠八百字, 還幫他寫過兩次。

娟秀,模仿他的字有些困難,一眼就被老師看出,然後老師問為什麼要幫他寫。

遲霧誠懇的跟老師表述不該這樣做, 但眼里坦真誠, “他打架是因為我, 我不能什麼都不做,安他對我的保護。”

也是那次,班里同學欺負遲霧的事被知曉,相關幾個同學都了家長,謝淮京和遲霧也了,得知兒在學校因他耳聾委屈被欺負, 遲父又氣又心痛,遲霧墊著腳, 學著電視劇里大人的樣子安父親。

“爸爸,小伍不覺得委屈, 而且謝淮京每次都保護了我的。”遲霧仰頭跟父親說話,“爸爸, 我晚上可以邀請鄰居爺爺他們來家里吃飯嗎?”

遲父疼兒頭,笑,“當然。”

那時的謝淮京才意識到,原來不是所有父母都是一樣的,也會有父母是的。

從鎮上回村里路程遙遠,每次回去時都會經過好幾個院子,家家戶戶喂著用來看家的狗,每次經過遲霧都小心翼翼,生怕靜大了,他故意使壞咳嗽一聲,遲霧怕得四找武,邊驅趕狗邊回頭瞪他,等走遠後又重復的跟他強調不要發出靜,萬一被咬了打針很貴的。

明明知道是他故意使壞但從來不責怪,還會回家跟父親說以後不用來接,因為他會把狗打跑。

擱在桌上的手機亮起。

謝淮京收回心緒,摁亮。

是運營商發的積分提醒消息。

吸了兩口煙,謝淮京摁滅手機拎起檢討書起。將檢討書給輔導員,正要轉離開時辦公室門口出現一道纖細的影。

遲霧沒想到會在辦公室見到謝淮京,從醫院回來兩人已有好幾天沒見,他已經完全恢復過來,還是平常那般閑散的模樣,跟老師說話時薄微勾,笑得漫不經心。

四目相對,遲霧率先移開視線,把手里的書放到金融系老師對面桌上。

離開辦公室,後不急不慢跟著沉悶的腳步聲,快他也快,慢他也慢。遲霧眼睫輕,下樓的速度加快,後腳步聲跟著加快,在平地拐彎時拽住胳膊。

“慢點走,別摔了。”

遲霧垂眼掙他的手,“麻煩讓一讓。”

態度冷淡得仿佛陌生人,謝淮京心口一痛,沒再敢惹生氣,側讓開。

遲霧走得很快,荀瑤從另一邊出來,兩人匯合後便轉走進藝大樓。

今天有節電影選修課,在藝大樓二層,依稀能聽見樓上古典舞的琵琶古箏伴奏。

“謝淮京找你來了?”荀瑤問。

遲霧找了個靠中間位置坐下,“巧在辦公室遇見了。”

荀瑤將書打開立起來,腦袋藏在書後跟說悄悄話,“要是謝淮京真的跟你道歉認錯請你原諒,你還是不回頭嗎?”

遲霧眼睫,“他不會。”

荀瑤:“為什麼?萬一他就會呢?”

遲霧搖頭。

了解謝淮京,他倨傲不可一世,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低頭,他對說的那兩句對不起,已是最大讓步,他更多的是在補償,補償他忘記這件事。

荀瑤聳了聳肩,將視線拉回《追風箏的人》上。

【姐妹們,晚上出去吃飯啊。】

【慶祝我終于功晉級王者!】

董尚熙在群里發消息,還附上一個王者的截圖。

荀瑤和雙排打了幾個月王者,一直卡在晉級賽上上不去,好不容易上去了,大小姐要慶祝一下這個值得高興的時候。正好遲霧今晚不用去便利店兼職,在群里回完消息後遲霧便摁滅手機。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泰式餐廳,穿著泰服的服務生微微齊聲“薩瓦迪卡”,遲霧被驚了一跳,打量裝潢奢華的餐廳。

董尚熙定的位置是包廂,包廂里有個小水池,上面擺放著小佛像。墻上是關于泰式菜的介紹,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冬功湯。吃完飯,董尚熙提出在樓下商場逛逛,遲霧和荀瑤自然陪同,走了幾家店,遲霧覺得有些口

“我去買幾瓶水。”說。

從商場二號門出來,遲霧走進一家便利店,店里有兩個人,正隨意聊著天。遲霧從冰柜里拿了三瓶水,付錢時捕捉到他們話里的重點。

“一支打火機而已,丟了就丟了唄,非得挨個挨個的找,我都懷疑再找不到謝哥要去垃圾回收站找了。”

“再難找也得找,這要是幫他找到了—”

後面的話那人沒說完,但能大概猜到什麼。

謝哥,打火機。

兩個關鍵詞很容易串聯,遲霧拎起水走出便利店,把水分給董尚熙和荀瑤後便一直回想剛剛聽到的話。

“遲霧,你怎麼了?”荀瑤問。

遲霧回神,“沒事。”

董尚熙將試過的服還給導購員,“這兩條子幫我包起來,其他的不要。”

買完服,三人打車回學校,剛到宿舍樓下便看見等著的人。

謝淮京坐在花壇邊煙,指間猩紅忽明忽滅,他低頭摁著手機,像是在確認什麼,下一秒遲霧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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