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趕到顧家老宅,已經都快晚上十點了。
路上沒什麼人,剛下車,就看到裴律的車停在不遠。
車窗開著,男人一條胳膊搭在上面,指間的猩紅忽閃忽滅。
用力深吸一口氣,來到他的車前:“裴律,我來了。”
指尖微微一,裴律掐滅手里的煙,從車上下來。
長一邁,走在前面:“還不快點跟上來,是想等我請你嗎?”
顧以檸連忙跟上去,兩人一前一後,抬頭就能看到他寬厚的肩膀,背影疏離冷淡。
許久未見,覺裴律似乎比之前更難以接近,是不是已經完全對失去興趣,懶得搭理了?
想到有這個可能,顧以檸心里就覺空落落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裴律一句話不說,氣氛越發的抑,顧以檸不敢出聲,只是默默的跟著他往里走。
天太黑 ,哪怕看不清腳下的路,也毫不慌。
這是住了二十多年的家,悉這里的每一個角落。
連的第一次,都是在二樓的臥室里,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心里一陣酸楚,顧以檸還是舍不得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哪怕有一可能,都不想失去它。
“裴律,我——”話到邊,又實在說不出口。
如果現在告訴他自己懷孕了,裴律會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嘲笑的不自量力,以為是想靠孩子上位?
裴律會這麼想也極有可能,畢竟當年為了能嫁給他,無所不用其極。
等了半天沒見說話,裴律停下腳步,轉居高臨下的睨著,表淡漠:“有什麼話快說?”
“我——我——”我了半天,話一出口,又變了個意思:“我是想說,宋醫生是個好人,你不要辜負了。”
讓他不要辜負其他人?
裴律以為腦子壞了,要不就是在擒故縱:“顧以檸,你以為這麼說,就能讓我後悔當初和你分手的事嗎?”
沒有這個意思,裴律愿意這麼想,顧以檸無奈道:“我沒有這麼想,當年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是我把你得太了。”
“我現在向你道歉,以後,我們還是各自安好吧。”
裴律在心里發出一聲嗤笑,笑太過天真,誰要和各自安好。
“顧以檸,你別癡心妄想了,躲了我兩年,你以為我會就這麼放過你?”
顧以檸腦子一蒙,以為自己聽錯了:“裴律,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不肯放過?
“我們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你到底還想要我怎麼樣?”
說話間,已經跟著裴律來到別墅里,里面的擺設還和當年他們離開時一模一樣。
裴律猛地轉,抓住的胳膊,用力將人扔到旁邊的沙發上。
顧以檸來不及反應,雙手已經被他攥住,高舉過頭頂,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氣。
“裴律,你放開我!”
剛要抬起腳,下一秒,又被他用狠狠住。
黑暗里,裴律雙目赤紅,死死盯著下的人:“顧以檸,你不是能跑的嗎,有本事你再給我跑一個?”
“裴律,你別沖,我剛才不是已經向你道過歉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不該拿自殺威脅你。”
越是掙扎,裴律的力氣就越大,最後累的自己氣吁吁,對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裴律眼睜睜看著安靜下來,放棄抵抗:“顧以檸,還記得這里嗎?當年你就是在這里勾引我和你上床。”
“我那時候還年輕,都沒看出來你的目的,還以為是我自己沒把控住,傷害到了你。”
“顧以檸,你還真會演啊?騙了我五年的,又躲了我兩年,這筆賬,我們今天慢慢算。”
“裴——”
顧以檸還想替自己辯解,已經被他狠狠堵住,只能發出嗚咽聲。
一把扯掉上礙事的服,糲的指腹挲著的細腰往上,恨不能一點點將下的人碎。
顧以檸被吻的不上氣來,眼尾泛著氤氳,無助和恐懼從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現在的,本經不起他最殘忍的折騰。
裴律似乎沒發現的異常,暴的姿勢換了一個又一個——
兩只手抓住的細腕。
大開大合。
顧以檸覺肚子快要被給他刺穿了,疼痛加劇,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從慢慢的剝離——
心里清楚,孩子是保不住了。
原本還有些猶豫,舍不得打掉孩子,這下好了,裴律已經幫做出了選擇。
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這里,顧以檸盯著屋頂,突然笑出了聲。
裴律停下作,不明所以的看著,這才發現臉慘白,角的跡格外扎眼。
生無可的躺在沙發上,像個失去活力的破布娃娃,眼睛里沒有半點。
“顧以檸,你在這給我裝死”
仔細聽,裴律的聲音已經發了。
視線緩緩下移,映眼簾的是被鮮染紅的沙發,連他自己的下半都一片紅。
“顧以檸——”
他這次是真慌了,提上子,抱起就往外跑。
“顧以檸,你到底怎麼了,你說句話啊?”
覺好累好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
手室門口。
裴律雙膝跪地,盯著手上鮮紅的跡,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顧以檸會流那麼的,會死嗎?
如果顧以檸死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護士從里面出來,拿著一張紙他簽字:“孩子保不住了,醫生要給做清宮手,麻煩家屬在這里簽個字吧。”
孩子保不住了。
清宮手。
幾個關鍵的字眼,在他耳邊不斷地回。
裴律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整個人都是懵的,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時,江懷瑾及時趕到,奪過護士手里的手同意書,簽上自己的名字。
他淡定的說:“先救人要。”
等護士進去後,裴律才一點點恢復理智,轉一把揪住江懷瑾的領,惡狠狠的問:“是你對不對,是你讓顧以檸懷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