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坤，你他媽有病吧。”
罵完，穆婷婷直接下了車，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
羅坤沒有要去哄的意思，坐在車里，注視著的影消失在黑夜中。
一掌重重拍在方向盤上，羅坤在心里抱怨：“顧以檸，你就是個禍害。”
顧以檸在家里，用力打了個噴嚏，心想都這麼晚了，還有人在想？
超市一大早有司機來送貨，今天起的格外早，下了樓，路過一輛豪車。
這車和裴律的車還像。
車窗半降，出一樣冷的側臉，男人微微側目，語氣不容反駁：“顧以檸，上車！”
腳步一頓，顧以檸怎麼都沒想到，竟然真是他。
下意識回頭，想起這個點顧母不會帶初恩下樓，立馬又收回視線，“裴律，你來這里做什麼？”
在車里坐了一晚上，麻了，裴律一不，看似高冷：“江懷瑾能來，為什麼我就不能來？”
他怎麼知道江懷瑾來過？
轉念一想，裴律是誰，江城一霸，想知道這個還不容易。
“他是我朋友，你算什麼？”顧以檸不屑的目上下打量著他。
被這個眼神刺激到，裴律從車上下來，大步來到面前，哪怕是說話，態度依舊高傲：“顧以檸，你還真是不知好歹，我是在給你臺階下，你看不出來嗎？”
“看不出來！”顧以檸冷笑著說：“就你這說話的語氣，我還以為你是來吵架的呢。”
上班快遲到了，沒空和他瞎扯：“你還是從哪來的，回哪去吧，我要去上班了。”
“你去哪上班？”裴律掐著腰，看著越走越遠。
顧以檸坐上公車，往窗外看了一眼，發現裴律又開車追了上來。
這狗男人，怎麼還魂不散的。
準時來到超市門口，正好送貨的司機也是剛到。
兩人對了下送貨單，顧以檸換上工作服，幫著司機一起卸貨。
裴律坐在車里，看著來來回回的忙碌，時不時用手下汗，看樣子累的不輕。
顧以檸之前哪干過這種重活累活，好歹留過學，怎麼連份正經工作都找不到？
他不知，正是因為留過學，所以在這種小縣城才更難找工作。
絕大部分的公司，本就用不到這麼高學歷的人。
小公司又都是關系戶，比起進廠子里擰螺，還不如在超市干收銀呢。
顧以檸知道他在，假裝看不到，該忙什麼忙什麼。
等貨都卸完，已經快到營業時間，有其他同事過來，幫忙一起整理貨架。
顧以檸還沒來得及吃早飯，趁有時間，趕拿了個過期面包，躲在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吃著。
突然噎了一下。
後面正好有人給遞了瓶水，來不及說謝謝，趕擰開，喝上一口。
“顧以檸，沒了我，你就一直在過這種日子？”
裴律的聲音沙啞低沉，藏著不明的緒，還有點恨鐵不鋼的意思。
顧以檸後背一僵，淡定的擰上瓶蓋，背對著他，自嘲的笑了笑：“裴律，你也看到了，這兩年我確實過的很糟糕。”
“我也終于明白，你當初為什麼非要和我分手，因為我沒用，我救不了顧家，我自己也沒什麼出息。”
“我比不上宋醫生，出好，自己也有能力。”
“宋醫生是個好人，你和在一起，我衷心祝福你們。”
裴律來這里，不是想聽說這些，他按住顧以檸的肩膀，強行將的掰正。
“顧以檸，你就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我為什麼分手，和你有沒有能力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沒有能力，我可以養你，可你呢，你又對我做了什麼。”
聽著裴律的話，顧以檸一頭霧水，神茫然：“我對你做什麼了？”
猛然間，反應過來，心口一窒：“你是說我自殺你娶我的事？好，我現在向你道歉，我錯了。”
“我不該奢求用婚姻綁住你，我就該放你自由，讓你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
說來說去，都不是他想要聽到的話。
裴律眼底布滿紅，咬牙切齒的說：“顧以檸，你還真是死不改，到現在還不認錯。”
“我就不該來，不該對你還抱有一希，我就該忘了你，然後恨你一輩子！”
說完最後這句話，他決然的轉離去，不顧顧以檸在他後喊：
“裴律，你憑什麼恨我，所有人都可以恨我，只有你不行。”
曾經他到可以付出生命，為他生下兒，獨自養初恩到現在。
裴律說要恨一輩子，顧以檸的心都要碎了。
有同事過來安：“檸檸，那個男人是誰啊，大早上的來找你麻煩？”
顧以檸抬眸，盯著裴律離開的方向，抖著聲線一字一頓：“一個該死的混蛋！！！”
“既然是混蛋，你就別和他生氣了，不值得。”
顧以檸深吸口氣，努力調整好呼吸：“我沒關系，你先去忙吧，我去趟衛生間。”
來到衛生間，用冷水洗了個臉，才慢慢平靜下來。
回到工作崗位上，顧以檸試圖用干活來麻醉自己，把貨架重新整理了一遍。
又去拖地，打掃衛生死角，忙忙碌碌不讓自己停下來。
怕一停下來，又會不自的想起裴律那些話，然後把自己氣到渾發抖。
另一邊。
裴律開車回到江城，剛到家門口，發現宋喬芝正在等著他。
今天周末，兩人都不用上班。
“你怎麼來了？”裴律一夜未眠，又開了一個小時車，這會疲憊到極點。
宋喬芝一眼看出：“你不會是一晚上沒回來吧？”
他的黑眼圈很重，腳步輕浮，一看就是熬夜導致的。
用沉默告訴答案。
裴律繞到宋喬芝前面，打開門，自顧自的往里走。
宋喬芝跟了進去，看著偌大的別墅里，好奇的問：“你家里怎麼沒有傭人，平時都是誰幫你打掃？”
最近這兩年，工作忙不完，他都是直接住公司，偶爾才回來一趟。
“裴宅那邊，會有傭人過來打掃。”
顧以檸走後，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最近這段時間，反而多了起來。
裴律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累的不想說話。
宋喬芝見他這麼累，放下包，過來幫他按太。
是醫生，手法嫻，很快就讓他覺舒服了些。
手腕一，裴律拉住，微微用力，宋喬芝被迫彎下腰。
近在咫尺的距離，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慢慢放大，兩人呼吸錯。
裴律斂眸：“宋喬芝，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宋喬芝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話？”
裴律：“解除合作關系，正式往看看。”
沉默半晌。
宋喬芝站得都酸了，表前所未有的認真：“我不喜歡被人吊著，那種滋味很不好，裴律，你想好了。”
“和我往，你就沒有反悔的余地，我喜歡的人，從來不會輕易放手。”
也是天生的上位者，上的氣場一點不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