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之前,宋喬芝把裴律頭上裹著的紗布拆開,換一小塊方型紗布,正好蓋住傷口,用醫用膠布粘住。
這麼看,就沒那麼嚇人了。
司機在前面開車,宋平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側著子,手里捧著文件跟他匯報工作。
裴律還在擔心家里的事,沒心聽:“先這樣吧,你剛才說的那件事,讓業務部經理自己解決,不要什麼事都來找我。”
宋平說“好的”,接著又要匯報下一件事。
裴律抬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疲憊的著眉心,話鋒一轉問:“裴董最近有沒有去公司?”
宋平收起手里的文件,說:“裴董最近沒來公司,他出國了,好像是去參加什麼商會的活。”
商會的活?
想起之前宋喬芝和他換的條件,裴則初多半是去找宋岳了。
宋平繼續道:“因為裴董事長不在,所以公司里的很多事,都需要您來拿主意才行。”
“我知道了。”裴律說:“有什麼問題,等我明天到公司再說。”
宋平半路下了車,司機送他回裴宅。
沒等停下車,裴律已經看到顧以檸站在裴宅的大門外,手里好像還握著一把菜刀。
司機也看到了,嚇了一跳:“裴總,要不我們先報警吧?”
裴律里說著“不用”,然後獨自下了車。
他解開西裝扣子,松了松領帶,朝著顧以檸的方向走去。
顧以檸聽到後傳來腳步聲,猛一轉,正對上裴律那副囂張的表。
呼吸一,線抿得筆直,五指慢慢收攏:“裴律,你是不是把我兒藏在這里了?”
“我們的兒不在這里。”裴律淡淡道:“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進去看看。”
他能讓進去,說明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顧以檸問:“你和里面的人一起合起伙來騙我,對不對?”
裴律眸沉沉,對眼前這個人,恨大于:“我是不可能讓你找到兒的,我勸你,還是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一時激,顧以檸舉起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滿眼通紅,威脅道:“你不把兒還給我,我就殺了你。”
周晴在里面看到,嚇得趕來家里的保鏢,他們去把顧以檸抓起來。
裴律手一揮,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冷眼看著顧以檸,說:“殺了我,等初恩長大,你怎麼和解釋,的親生母親殺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顧以檸:“……”
啪嗒一聲。
手里的刀應聲落在地上,顧以檸緩緩低下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心如死灰。
“裴律,你不讓我帶走初恩,那我可不可以求你,讓我留下來照顧好不好?”
“孩子還那麼小,不能沒有媽媽,你把我當保姆,當什麼都行。”
“我可以洗服做飯,可以打掃衛生,只要能讓我留在初恩邊,等以後你結了婚,有了孩子,我給你老婆伺候月子都行。”
連伺候月子都想到了,裴律不知該高興還是不高興,皮笑不笑的夸贊道:“顧以檸,你還真行!!!”
顧以檸抬起頭,全當他說是真心話,帶著最後的希問:“那你是同意,讓我留下來了嗎!”
遲疑片刻,裴律似乎是想通了什麼,緩緩道:“我先給你一周的試用期,如果你能做到讓我滿意,我就讓你留下來,不滿意,隨時給我滾蛋。”
“記住一點,別想著把初恩帶走,你知道的,我有的是辦法找到你們。”
臉上的表一點點松,顧以檸連連點頭:“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那我現在可以進去見見初恩了嗎?”
裴律帶回家,讓周晴給保姆打電話,盡快送初恩回來。
見到兒的那一刻,顧以檸激的都了,扶著沙發,勉強來到兒面前,小心翼翼的將抱在懷里。
眨眼間,哭到泣不聲:“乖乖,媽媽終于見到你了。”
著初恩的小臉,一遍遍重復著:“寶貝,想媽媽了沒有?媽媽想死你了,以後再也不和媽媽分開了好不好?”
初恩不會說話,看到媽媽哭,小一癟,也跟著哭了起來。
保姆看的心里難,背過,抹眼淚。
主家的事,一個保姆不好話。
周晴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有什麼好哭的,又不是誰死了,想哭喪出去哭去?”
陌生的環境里,初恩晚上容易驚醒,不就哭,哪怕有保姆在,也經常被吵醒。
睡不好,心自然也不好。
聽到裴律說要帶初恩去他那邊,周晴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還故作心的問:“要不讓保姆跟著你一起走,過去幫你照顧孩子?”
裴律抱起初恩,說:“不用了,有人照顧。”
周晴還想問是誰,視線落在一旁顧以檸的上,臉驟變:“裴律,我可警告你啊,千萬不能為了孩子,再跟這個人糾纏不清。”
裴律沒什麼表的說:“你想多了,我不會。”
顧以檸心尖一,死死摳住掌心,來掩飾眼底的傷痛。
回到車里,司機看到剛才拿刀的人也跟著上來了,害怕的連呼吸都慢了一拍。
裴律說:“老王,開車吧,先送我們回家。”
“抱抱~抱抱~”
初恩著兩條小胳膊,想讓媽媽抱。
顧以檸試探的看向裴律,等著他點頭。
初恩的子在他懷里扭來扭去,來表達自己的不滿,里重復著:“媽媽,抱抱~”
裴律終于松手,讓初恩自己爬過去。
顧以檸見狀,立刻將兒接過來,摟在懷里,臉上掛著失而復得的喜悅。
嗓音哽咽,帶著濃烈的哭腔:“寶寶,媽媽在呢,媽媽會一直陪著你。”
裴律別過頭,看向窗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尖微不可察的抖了兩下。
時間仿佛靜止。
一家人坐在車里,整整齊齊,他忽然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麼恨這個人。
用宋喬芝的話說,顧以檸畢竟給他生了個兒。
初恩那麼可,乖巧,又長的那麼像他……
裴律冷不丁的問了句:“顧以檸,江懷瑾和我,你更在意誰?”
顧以檸正要親兒的側臉,聽到這個問題,眼神中閃過一遲疑。
怕惹裴律不高興,違心的說:“當然,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