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懷里的兒，顧以檸如實相告：“懷瑾哥，初恩生病了，我過來照顧，今晚可能就不回去了。”
又是一陣沉默。
江懷瑾不知在想什麼，半天才開口：“那你先好好照顧初恩吧，我這邊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我。”
如果沒有這通電話，顧以檸差點忘記還有一個人需要照顧，想到這里，心里對江懷瑾產生了一疚。
“對不起，懷瑾哥。”
也沒有辦法，顧得了這頭，就顧不了那頭。
江懷瑾表現的很不在意：“沒關系，還是孩子重要。”
他越是這麼說，顧以檸心里就越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懷瑾哥，謝謝你。”
除了說對不起，還有謝的話，不知道還能怎麼表達此刻的心。
江懷瑾又安了兩句，不要多想：“你先忙吧，我先掛了。”
他先掛了電話。
顧以檸重重呼出口氣，這才發現初恩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輕手輕腳的從床上下來，想去樓下把自己的包拿上，結果剛打開門就到了裴律。
不知他在門口站了多久，可能是怕打擾到初恩休息，一直沒有進來。
那剛才的電話？
顧以檸心想，他聽到了又如何……
“初恩睡了？”裴律的嗓音帶著一沙啞。
顧以檸淡淡的嗯了一聲，“你要進去看看嗎？”
說了一個好字，裴律抬朝里面走去，來到床邊，先了初恩的額頭。
確認初恩已經退燒，他懸著的心才終于落了地，轉過問：“你這是要走？”
兒就病這樣了，要回去照顧江懷瑾，裴律心里難免對有些怨恨。
顧以檸怔了一下，緩緩搖頭：“不，我下樓拿一下包。”
原來不是要走——
裴律心里長長舒出一口氣，眸閃了閃，說：“你以後在別人面前，盡量提我們之間的過去。”
顧以檸：？
什麼提？
這有什麼不能提的呢？
他應該是指剛才在吃飯的時候，對劉琴說的那些話。
顧以檸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過去的事又不是見不得，有什麼不能提的呢？
除非——
是他心里有鬼。
“不提就不提。”顧以檸聳聳肩，無所謂道：“反正那些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
什麼不是很好的回憶？在一起的那五年，他自認為對一心一意。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
“顧以檸，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那五年我對你有多好，大家都看在眼里。”
“我像只狗一樣圍在你邊轉，恨不能二十四小時和你在一起，我不允許任何人說你一點的壞話。”
“你有任何事，我都是第一時間出現，別人朋友有的，我給你的都有過之而無不及，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所有的好，都抵不過他的斷崖式分手。
連的生死都不顧，顧以檸甚至懷疑，裴律的那些好不過是裝出來的，現在他也可以對其他人那麼好。
有些人，就是很會擅長演戲。
擔心會吵醒初恩，顧以檸刻意低聲音：“不要再說這些沒有意義的話了，最後爭出誰對誰錯又怎麼樣？我們又不可能會回到從前。”
裴律表僵了一瞬。
顧以檸繼續道：“我已經找好律師了，我不可能會把初恩的養權讓給你，到時我們還得法庭上見。”
“那時候說的話，可能會比現在還要難聽百倍。”
事實上，裴律并不想和走到對簿公堂那一步，只要顧以檸服個，說不定他會原諒一次。
偏偏顧以檸比誰都固執，非要和他對著干。
裴律沉聲道：“你放心，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
早就領教過他的絕，顧以檸并不意外，勾道：“但愿你對我做過的這些，不會發生在宋醫生上，宋醫生是個好人，你不要辜負。”
這是的真心話。
宋喬芝不僅幫初恩做了手，還幫找了律師。
這份恩，會記一輩子。
當然，也希宋喬芝能幸福……
裴律冷笑一聲：“顧以檸，你還真是瞎。”
這話說的模棱兩可，顧以檸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等再想問的時候，裴律已經走遠了。
下樓喝了杯水，又把包拿上了。
簡單的洗漱後，顧以檸就上了床，陪著兒一起睡覺，這片刻的寧靜。
害怕初恩半夜還會再發燒，幾乎一夜沒睡踏實，時不時的爬起來初恩的額頭。
轉眼到天亮。
因為昨晚睡得早，初恩很早就醒了，在的上爬過來爬過去。
顧以檸好不容易瞇一會兒，又被兒吵醒。
也不惱，將兒抱在懷里，親了親的小臉蛋：“寶貝，早上好。”
初恩指著門口方向：“爸爸，爸爸。”
之前初恩早上每次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裴律，今天沒見到他，自然就想去找他。
沒等顧以檸反應過來，初恩已經爬下床，自己就要去找爸爸。
裴律聽到兒在喊爸爸，已經來到門口。
等初恩一出去，他立馬彎腰將兒抱在懷里，笑瞇瞇的問：“寶貝，昨晚睡的好嗎？”
初恩糯糯的說了個“好”，摟著裴律的脖子，開始撒：“看電視。”
早上睜開眼就要看電視？
顧以檸整理好上的服，從里面出來，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不行，飯還沒吃呢，怎麼能看電視？”
見不得對兒嚴厲，裴律非要和對著干，抱著兒轉下樓。
“好，爸爸這就去給你打開電視。”
顧以檸：“……”
真是一個大犟種，生了一個小犟種。
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還不如換個人生孩子！
想想這輩子沒多睡幾個男人，真是虧麻了！！！
顧以檸不不愿的跟著一起下樓。
劉琴已經做好早餐，聽到裴律問電視遙控在哪？
好奇道：“裴先生，您不是說不讓初恩經常看電視，讓我把遙控給藏起來了嗎？”
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麼快。
顧以檸在後面說：“沒有遙控就不看了，還是先吃飯吧。”
裴律抱著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剛才還同意看電視，現在又不同意了，初恩在他懷里鬧脾氣，撅著小兒，滿臉不高興：“不要飯飯，就要看電視。”
見兒這麼不聽話，顧以檸臉一沉，正要兇。
這時，外面突然有人在按門鈴。
劉琴忙不迭的說：“這麼早，我去看看是誰？”
三分鐘後。
劉琴回來：“裴先生，外面有位江先生，說是來找顧小姐的。”
江懷瑾？
裴律下意識擰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