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醫院的路上,整個人呈放空狀態,大腦里更是一片空白。
昨天還和吵的你死我活的人,今天說沒就沒了。
換作是誰,恐怕一時半會都接不了這個現實。
顧以檸甚至覺得裴律沒死,新聞是假的,是裴律故意騙的,就想看看會不會為他著急?
相五年,恨了兩年,他們之間的牽絆怎麼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
二十多分鐘後,終于來到醫院門口,腳步沉重的往里走。
迎面不小心和一個人到,抬頭一看竟然是宋喬芝。
宋喬芝穿著白大褂,急匆匆的從樓上下來,正要去急診室搶救病人。
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宋喬芝好奇的問:“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聽到宋喬芝的聲音,顧以檸哽咽的問:“宋醫生,你知道裴律現在在哪嗎?”
宋喬芝雙手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用力沉了口氣:“要不你先回去吧,裴律這邊出了點事,一時半會可能沒法見你。”
是一時半會兒見不到,還是永遠都見不到了?
顧以檸來不及深究,急忙抓住宋喬芝的胳膊,神焦急:“我現在就想見他,求你了,帶我去見他好不好?”
哪怕只是一尸——
護士已經過來催了,宋喬芝無奈道:“那你現在跟我過來吧。”
說了個好字,顧以檸連忙追上們的腳步。
在急診室門口等了半天,宋喬芝才從里面出來,表凝重,看樣子剛才那個人是沒有搶救過來。
顧以檸顧不上那麼多,急忙拉著問:“宋醫生,你不是要帶我去見裴律嗎,他人呢?”
宋喬芝抬起頭,眼底一片烏青,勉強扯了下角:“你別著急,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就在這時,宋喬芝才發現顧以檸腳上穿著拖鞋,頭發都是的。
腳步一頓,忍不住問:“顧以檸,你不是不他了嗎?為什麼裴家一出事,你比誰都著急?”
顧以檸沒有心思細聽宋喬芝的話,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問這些?
“人都不在了,說不還有什麼意義?”顧以檸臉沉重的說。
什麼人不在了?
宋喬芝眼微瞇,這才反應過來,顧以檸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沒有多做解釋,帶著顧以檸繼續往前走,前面就是太平間——
走廊里,站著很多人。
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其中就有周晴。
人群的最前面,顧以檸看到一個再悉不過的背影。
這一刻,渾僵,瞬間愣在原地。
宋喬芝回過頭,見一不,下意識問:“你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所有人同時回頭,目齊刷刷地看向兩人。
當看清楚最前面那個人確實是裴律時,顧以檸覺一,整個人靠在墻上才勉強站穩。
強撐了這麼久,看到那個人還活著,不自的又哭又笑,像個瘋子。
周晴氣的面目猙獰,踩著高跟鞋來到顧以檸面前,上來狠狠甩了一掌,憤怒的質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老公死了,你在這高興什麼?”
死的是周晴的老公?
也就是說,死的人是裴則初,裴律的父親?
得到這個答案後,顧以檸低著頭,滿懷歉意的說:“不好意思裴太太,我來錯地方了,現在馬上就走。”
轉就走,看不出一留。
宋喬芝突然開口喊住:“顧小姐,你不是要找裴律嗎?”
顧以檸後背一僵,頭也不回的矢口否認:“你誤會了,我不找他。”
等顧以檸走遠後,宋喬芝來到裴律面前,小聲對他說:“以為死的人是你。”
裴律斂眸,冷淡道:“以為死的人是我,所以才會那麼高興?”
剛才距離太遠,只有宋喬芝能看清顧以檸臉上的表,并非是在笑。
是失而復得後的喜極而泣——
偏偏其他人看不到,連裴律都誤會了,以為顧以檸不得他死。
同樣的,宋喬芝在他面前也沒有說太多,任由裴律就這麼誤會下去。
裴則初剛去世,大家還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宋喬芝安他:“裴律,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後面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理呢。”
董事長出事了,不管是裴家還是裴氏集團,表面看著風平浪靜,實則暗涌。
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還沒人敢去告訴裴老爺子真相。
裴律抬起頭向遠方,眼神堅定了幾分:“你放心吧,後面的事我自己可以理。”
宋喬芝滿眼擔憂的看著他,又加上一句:“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你也可以隨時來找我。”
畢竟後,還有一個北財閥的父親。
裴律再看宋喬芝的眼神里,多了些激之:“謝謝你喬芝,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能不計前嫌的幫我。”
撇開對裴律的不談,他們從一開始就只是合作關系,先心的人是,裴律又有什麼錯?
宋喬芝自然不會對他有太多怨言。
接下來,裴律開始忙著理裴則初的後事。
他先讓人把周晴送回家:“媽,你先回去吧,這里給我就行。”
周晴哭的嗓子都啞了,還不忘抱怨顧以檸落井下石:“那個賤人,我們裴家一出事,就等不及來看笑話。”
裴律讓說兩句:“我爸剛走,我們就別在這里吵了。”
周晴不不愿的閉上,想了想又不甘心,最後又說了一句:“你要是敢和復合,你爸在天之靈都不會安息。”
裴律拳頭一,仿佛是在制著什麼,臉都黑了。
周晴見狀,沒敢再多。
.
醫院外面。
顧以檸坐在長椅上,著來來往往的人,看上去頹廢不堪。
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聽到裴律出事,整個人連魂都丟了。
明明恨他恨到骨,一旦真的失去,卻又十分的不舍和難過。
顧以檸在心里自我安,所有的這些,都是因為裴律是初恩的親生父親。
不知何時,江懷瑾突然出現在面前。
看著他下的椅,顧以檸心一沉,不知該怎麼跟江懷瑾解釋?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江懷瑾率先開口,說:“檸檸,我剛才得到確切消息,出事的人不是裴律,而是他父親。”
回想起剛才看到裴律的場景,顧以檸輕聲道:“我已經知道了。”
江懷瑾盯著的眼睛,害怕錯過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惶恐不安的問:“如今裴律還活著,你還會回去找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