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一把抓住放在餐桌上的手,目繾綣,語氣里是滿滿的不舍:“檸檸,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就讓我們從頭開始吧。”
“我會向你證明,我有多你,我這輩子都會對你好,一輩子不離不棄。”
十九歲的年紀,有個長這麼帥的男人跟你說這麼深的話,說不是假的。
顧以檸深吸口氣,再怎麼克制,依舊還是紅了眼圈:“裴律,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那就不要回答。”裴律拉起的手,將戒指緩緩戴到的無名指上,無比虔誠:“讓時間來證明我對你的真心。”
目落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發現也有一枚戒指,和的應該是一對。
戒指上刻著兩個人名字的寫:LN。
顧以檸發現後,又是一陣心。
他竟然會這麼心細,連這個都能想到,完全滿足了小姑娘的心思。
殊不知,這兩枚戒指,當初還是自己找人定制的。
看著沒有拒絕,裴律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氣,趁機問:“檸檸,我和初恩都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顧以檸剛想說好,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江懷瑾給打了電話。
兩人同時屏住呼吸。
裴律依舊抓著的手不放:“檸檸,不要接。”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
顧以檸有些過意不去,用力出手,說:“我還是接一個吧。”
電話接起後,江懷瑾低沉的嗓音從里面傳出來:“檸檸,起了嗎?”
顧以檸看了裴律一眼,聲若蚊蠅道:“起了。”
可能因為聲音有點沙啞,江懷瑾以為剛醒:“還沒吃早飯嗎?”
又看了眼桌子上的早餐,顧以檸道:“吃了。”
恰逢這時,顧母又帶著初恩回來了。
一進門,初恩蹦蹦噠噠的過來找:“媽媽~”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顧以檸瞬間張起來。
不出意外,江懷瑾也聽到了:“是誰?初恩嗎,怎麼會在那里?”
從江懷瑾的聲音里,顧以檸也聽說了一張,咬了下角,說:“是裴律把送過來的。”
說完又看了看裴律,生怕他會生氣。
裴律沒有生氣,但心里也不是滋味,不明白為什麼會對江懷瑾如此忌憚?
他奪過手機,直接給掛斷了。
突如其來的作,嚇了顧以檸一跳,等反應過來,又有些生氣:“你憑什麼掛我的電話?”
裴律將手機還給,神冷峻:“你都決定和我在一起了,還接他的電話干什麼?”
“我只是說考慮,但還沒有答應呢!”顧以檸表嚴肅的說。
裴律騰地一下站起來,不小心把椅子倒了,發出砰的一聲,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初恩更是嚇的癟起了,一副要哭的模樣。
顧以檸發現後,趕將兒摟在懷里,聲安:“沒關系寶寶,爸爸不是故意的。”
說罷,又抬頭看一下裴律,問:“你到底幾個意思?”
裴律強住心的怒火,死死盯著問:“難道我們剛才說那麼多,都是你在敷衍我嗎?”
“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你就這麼放不下江懷瑾,非要和他糾纏不休不可?”
“一直糾纏不休的人是你!”顧以檸一句話道出事實:“是你一直纏著我,是你說什麼要好好表現,是你說要一輩子對我好,所以我才會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
“那你剛才又是什麼意思,你想控制我,不讓我和別的男人接,想讓我為你的附屬品?”
“裴律,我是個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江懷瑾哪怕不是我的未婚夫,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我不能因為考慮要和你在一起,就連朋友都不要了吧?那這樣你就太自私了!”
一句句的聲討,把裴律懟得啞口無言。
他氣的單手手,來回踱步,這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半晌過後。
他才冷靜下來,轉過頭問:“那你是什麼意思,到底要不要重新和我在一起?”
顧以檸再次強調:“我剛才說過了,我會考慮。”
只是考慮,并非是決定要和他在一起。
這不是裴律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的是始終如一的選擇。
顧以檸目前給不了他:“我和江懷瑾的關系還沒有完全說清楚,我現在和你在一起,就等于是腳踏兩只船。”
“你可以無所謂,但我有所謂,我要為我自己考慮,為我家人的臉面考慮,還要為我肚子里的孩子考慮。”
“所以我也希,你也能為我考慮考慮,不要一味的只想你自己。”
說到底,顧以檸還是認為他自私。
“沒錯,我就是自私。”裴律難得承認這一點:“從得知你為我生下一個兒那天開始,我就只想把你留在邊。”
“顧以檸,七年前你就把我的心給拿走了,你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你得為我負責。”
第一次聽一個男人對一個人說,你要對我負責這種話?
顧以檸抿著的雙,義正言辭道:“你要這麼說的,那我也無話可說,我現在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完全就是死無對證。
裴律不想和糾結這個問題,眸一沉,語氣也跟著了下來:“檸檸,我錯了,我剛才就是太著急。”
“你別生氣,我給你時間考慮,但這段時間,你不能說不見我就不見我?”
最後這句話,聽著十分委屈。
顧以檸心一,勉強點頭答應。
裴律眼前一亮,走上前,將和兒一起抱在懷里。
失憶後的顧以檸比之前好通多了,有話直說,不會一味的生悶氣,讓他自己去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初恩被抱的太久,有點不愿,晃著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爸爸,我想尿尿。”
裴律反應過來,連忙抱著兒去衛生間。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尿子了——
早知道不這麼早給戒紙尿了。
看著黑西裝上的尿漬,裴律有些無奈:“怎麼辦,你這里有沒有服讓我換?”
昨晚他帶來的行李箱里,只有初恩的服。
顧以檸說:“沒有,要不你用溫烘干吧?”
這不是烘干不烘干的問題,干了之後還會有味兒……
顧母抱著初恩去換子。
顧以檸帶著他回自己房間,進門就說:“你先把子了。”
裴律下意識抱腰帶,皺著眉問:“大白天的什麼子呀?”
斜瞪了他一眼,顧以檸滿臉無語:“我幫你洗洗,然後用吹風機吹干。”
不是他不,他里面是真空,大白天的被盯著子,還是會有些難為。
顧以檸等不及了,又不是沒看過,過手來就要幫他。
兩人拉扯了半天,裴律無奈妥協:“你別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說完,他腰帶一解,直接把子了下來。
顧以檸看到後,連忙用手捂住眼,大聲質問:“你怎麼不穿啊?”
穿了一天,又沒洗,他寧愿選擇不穿……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閃過。
顧以檸心想:他不會一大早上,就這樣直接下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