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話題過去後,他們也就沒什麼可聊的了。
第二天想回臨城,江懷瑾說什麼都不同意,“你現在還懷著孕,盡量別到跑?”
顧以檸遲疑道:“可是初恩還在我媽那里呢?”
江懷瑾說:“那我給裴律打電話,讓他把孩子接走。”
給裴律打電話?
那這算怎麼回事,裴律肯定會誤以為,是不想讓孩子留下來。
“還是我自己打吧。”顧以檸說。
江懷瑾頓了頓,問:“你有他的手機號?”
之前裴律給顧母打個電話,後來就把裴律的手機號給保存了下來。
當顧以檸說有他的手機號時,江懷瑾臉上的表有了些許的變化,看上去并不怎麼高興。
顧以檸發現後,又說:“我平時不給他打電話,這次這不是有事嗎?”
江懷瑾微微勾了下,沒有多說什麼:“那你給他打吧。”
顧以檸拿出手機,正要撥打電話,發現江懷瑾還在,于是抬起頭看了他兩眼。
“要不,你先去忙吧。”
意思是不想讓他聽到自己打電話。
江懷瑾也察覺出的異常,眸閃了閃,說:“好,那我先去上班了。”
目送江懷瑾離開後,顧以檸才撥通了裴律的手機號。
半天那邊才有人接。
因為是陌生的號碼,裴律接電話時,語氣還有些謹慎:“喂,哪位?”
磁又冷淡的聲音傳耳中,顧以檸故意一頓,喃喃道:“是我。”
聽說是顧以檸的聲音,裴律立馬又換了一副語調:“檸檸,是你嗎?”
顧以檸又說了一遍“是我”,然後道:“我跟江懷瑾回家了,你能不能去接一下初恩?”
聽到這里,裴律不由的握手機,眼里泛紅,嗓音比剛才沙啞了幾分:“檸檸,你怎麼又跟他走了呢,我以為——”
他沒說以為什麼,就是很難過,為顧以檸的搖擺不定而難過。
顧以檸卻道:“你別忘了,我現在還是江懷瑾的未婚妻呢,在和他取消婚約之前,我們還不能在一起。”
最起碼從道德層面上,就過不去心里這個坎。
裴律再三強調:“檸檸,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和江懷瑾并沒有訂婚,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詞。”
顧以檸想了想,說:“是不是他的一面之詞,現在我也不知道,但我媽不會騙我,我已經問過了,我和江懷瑾確實訂過婚。”
“可是——”
裴律剛說出可是兩個字,又被顧以檸給打斷了:“算了,不管訂沒訂過婚,反正孩子總是他的,這點誰都改變不了。”
每次提到孩子,裴律就覺心像針扎一樣的疼,從頭頂涼到腳心。
哪怕告訴自己再不介意,他還是無法做到完全忽視顧以檸懷了江懷瑾的孩子這件事。
裴律猶豫不決的問:“你為什麼就肯定,孩子是他的呢?”
“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顧以檸問了和江懷瑾一樣的問題。
因為連自己也希,這個孩子不是江懷瑾的。
可穆婷婷說了,在失憶之前,和江懷瑾一直都是住在一起。
連的東西都在江懷瑾家里。
這還有什麼可懷疑的嗎?
針對顧以檸的問題,裴律也回答不上來。
在三個月前,確實和顧以檸發生過關系,但這并不代表這孩子一定是他的。
況且他們也只那麼一次。
一次就中的概率畢竟太小。
那個時候,和江懷瑾天天朝夕相,可能會更大一點。
總結一句話,這個孩子極有可能就是江懷瑾的。
得出這個結論後,裴律也只能告訴自己認清現實,想要的是顧以檸,不就是一個孩子嗎,他又不是養不起。
兩邊同時沉默下來,氣氛開始變得微妙。
顧以檸能覺出來,裴律一直在意這個孩子的存在,只是說與不說的區別。
想起上次在馬路上的爭吵,顧以檸心里還是有些過不去,倒不如一次把話說清楚:“裴律,你如果真介意這個孩子,我們也可以不用繼續下去。”
在孩子和裴律之間,最後決定選擇前者。
見過初恩後,才發現孩子有多可,這可是一條生命,讓怎麼狠心不要它呢?
裴律立馬否認:“不,我一點都不介意,檸檸,我只要你。”
說的十分肯定,讓顧以檸的心里又有了幾分搖。
又是一陣沉默。
誰都沒有掛電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覺格外的珍貴。
裴律沉聲道:“檸檸,我想見你。”
顧以檸張的看了眼樓上,刻意低聲音:“裴律,我,我現在不方便,我們有話回頭再說。”
發現江懷瑾正站在樓上,好像是在等著自己掛電話。
看著顧以檸把手機收起來,江懷瑾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慢悠悠的問:“電話打完了?”
顧以檸沒什麼語氣的嗯了一聲。
江懷瑾告訴說:“明天去醫院產檢,你記得提前做好準備。”
產檢有什麼好準備的?
不過是為剛才聽打電話找借口罷了……
顧以檸看破不說破,淡淡的說了聲:“我知道了。”
到第二天。
江懷瑾親自開車帶他去醫院,不出意外又到了宋喬芝。
幾日不見,宋喬芝好像又漂亮了不,哪怕是戴著口罩,也遮不住那致的面容。
“你好,宋醫生。”
打過招呼後,顧以檸便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畢竟對方現在還是裴律的未婚妻。
有這層份在中間,總覺有些膈應。
換言之,裴律應該也膈應和江懷瑾現在的關系吧?
宋喬芝多看了兩眼:“顧小姐,你氣看著不是太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嗎?”
沒得顧以檸回答,江懷瑾搶先開口:“可能是因為懷孕的緣故,最近總是容易胡思想,想些有的沒的。”
這話聽上去別有深意。
宋喬芝笑了笑,狀似關心道:“懷孕的人都這樣,江先生作為孩子的父親,有時間還是得多陪陪顧小姐。”
江懷瑾溫聲道:“好,我會的。”
聽著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顧以檸覺他們應該才是一類人,都喜歡說這種客氣話,是聽著就讓人頭疼。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們走吧。”
對于宋喬芝連客氣都不想客氣,因為實在演不下去。
江懷瑾對宋喬芝說了聲抱歉,然後帶著繼續往樓上走。
等稍微走遠後,他才停下來,轉過問顧以檸:“你剛才,為什麼要那麼對宋小姐說話?”
這讓怎麼回答?
難道說是因為裴律的關系……
沉思片刻,顧以檸敷衍了他一句:“我沒有針對,我就是心不好,不想說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