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
顧以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滿臉決然的告訴他：“裴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之前是我犯賤，非要上你不可。”
“現在我已經想清楚了，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對我再好，也不能彌補你曾經對我的傷害。”
“檸檸，你聽我說。”裴律焦急的打斷：“你不要聽江懷瑾胡說，他都是騙你的，都是為了你跟我分開。”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先出來，我們有話當面說，你不能聽信江懷瑾的一面之詞。”
是不是一面之詞，自己心里有數，“裴律，你別再說了，我現在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顧以檸怎麼都沒想到，裴律到現在還在騙，還沒有一點想要悔改的意思。
給江懷瑾使眼，示意他趕把電話掛了。
江懷瑾正要關掉免提。
裴律生怕顧以檸聽不到，立馬又大吼道：“檸檸，我你，你聽到沒有，我你，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
任何事？
對他所說的話，顧以檸現在一個字都不信：“好呀，你說你我，那你怎麼證明呢？”
“你想讓我怎麼證明？”裴律察覺出顧以檸的語氣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從江懷瑾的手里接過手機，轉向波濤洶涌的海面，語氣極淡的說：“你現在朝著大海的方向走，我不說停，你就不能停。”
裴律怔了怔，回頭看向海平面，一浪接一浪捶打在海邊的礁石上，發出劇烈的撞擊聲。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檸檸，你剛才說什麼？”
以為他害怕了，顧以檸冷笑道：“不敢，不敢就算了，口口聲聲說什麼我，卻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
裴律腦子一熱，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心話，他舉著手機，慢慢朝海邊走去。
突如其來的舉，連保鏢都懵了。
顧以檸站在三樓的窗戶邊，眼睜睜看著他離海越來越近。
直到海水淹沒了他的腳踝。
裴律停下來，問：“檸檸，這樣可以了嗎？”
“不可以。”顧以檸神冷漠的看著遠的那個背影。
裴律繼續往里走。
很快，海水淹沒了他的膝蓋——
寒冷的冬天。
冰涼刺骨的海水，海浪打在上，服全都了，他整個人凍得瑟瑟發抖。
說話時，連牙齒都在打：“檸檸，這樣你滿意了嗎？”
顧以檸沒說話，意思顯而易見。
裴律咬咬牙，繼續往里走。
猜到江懷瑾肯定對顧以檸說了什麼，所以才會這麼對他。
不過沒關系，只要是顧以檸讓他去做的，他都會心甘愿的接。
哪怕要他去死。
兩條已經凍麻了，失去了知覺，裴律全憑著異于常人的意志力，繼續往海里走。
顧以檸就這麼面無表的看著那個背影，漸漸變一個黑點，最後在海面上消失不見。
這時，才發現，握著手機的那只手，掌心已經開始冒汗。
接著，把手機換到了右手，習慣的放在耳邊。
“檸檸，我你，如果我死了，能讓你開心，我愿意。”
說完我愿意三個字，一個海浪拍打過來，瞬間將他後面的聲音全都淹沒。
連同他整個人，都被沖進了海里——
顧以檸反應過來，的右耳聽不見，等再換回左耳，手機里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
不知何時，對方已經把電話給掛了。
放眼去，目所及，已經看不到裴律的一影子，只剩下無窮無盡的海浪。
“裴律？”
以為他死了——
顧以檸瞬間著急起來，推開江懷瑾，朝著海邊狂奔而去。
“檸檸——”
江懷瑾隨其後，在後面喊的名字。
顧以檸似乎什麼都聽不到，滿腦子都是，如果裴律死了怎麼辦？
跑到一半，又突然停了下來，雙手死死按住肚子，緩緩蹲了下來。
肚子好痛——
疼的冒出一冷汗。
江懷瑾追上來，從後面扶住：“檸檸，你怎麼了？”
風吹他額前的碎發，看上去有些狼狽。
顧以檸艱難的抬起頭，微微側目，一把抓住江懷瑾的胳膊，張的從牙里出一句：“江懷瑾，我肚子好痛，寶寶不會有事吧？”
江懷瑾愣了一下，立馬將從地上打橫抱起，一邊朝著別墅方向原路返回，一邊安：“你放心，寶寶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見江懷瑾這麼張肚子里的孩子，顧以檸心里越發肯定，這個孩子怎麼可能不是江懷瑾的呢？
之前分明就是多慮了。
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從里流出。
溫熱，又粘稠——
“江懷瑾，你一定要救救我們的孩子。”
顧以檸強撐著最後一理智，一字一頓的說完最後這句話，接著完全陷了昏迷。
沒有看到江懷瑾眼底那一閃而過的遲疑。
鼻尖縈繞著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等再醒來，顧以檸發現自己已經來到醫院里。
第一反應是把手放在肚子上，然後問一旁正在給打針的護士：“我的寶寶沒事吧？”
護士告訴：“你肚子里的孩子暫時沒事，不過還需要好好靜養一段時間。”
聽到護士的話，的心才慢慢放松下來。
這時，江懷瑾接完電話進來，看到醒了。
“檸檸，你沒事了吧？”
他急忙來到病床邊，關心的目在臉上游離。
顧以檸緩緩點了點頭，有氣無力道：“我覺好多了，肚子也沒那麼疼了。”
江懷瑾了慘白的臉：“沒事就好。”
還想問裴律的事，最後勉強忍住了，話鋒一轉：“江懷瑾，你還愿意娶我嗎？”
江懷瑾一僵，聽清楚說的什麼後，堅定道：“我愿意。”
顧以檸沒再猶豫，角扯出一個弧度：“我想好了，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不如早點結婚，給寶寶一個家。”
孩子是的結晶。
不記得和江懷瑾到底是怎麼走到一起的，但有一點非常確信，江懷瑾是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當著江懷瑾的面，摘下手上的戒指，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些和裴律有關的一切，都不想再去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