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律知道顧以檸不會輕易原諒自己,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他用力深吸口氣,從椅子上站起來,嗓音啞著說:“我就是想和你重新在一起,我知道你現在不會同意,但我會努力,努力讓你再次接我。”
再一再二不再三。
顧以檸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抬起頭看著他說:“你走吧,我不會原諒你,也不會和你重歸于好。”
母親的死,是心里永遠都過不去的一道坎。
裴律沒有替自己辯解,而是用實際行表示:“我會等,多久都會等。”
顧以檸以為他又在說大話,冷笑一聲:“好啊,那你就等著吧。”
就不信了,裴律還有那麼大的一個公司,他能把公司拋下不管了嗎?
說完這句話,顧以檸轉就走。
去公站那,準備坐公車回家。
裴律開著車在後面跟著,一直跟到家門口。
顧以檸終于停下來,借著路燈的燈,看向一直跟在後的男人:“你有完沒完,你愿意留在雲城那是你的事,那你能不能不要像個跟蹤狂一樣一直跟著我呢?”
裴律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晃了晃手里的鑰匙,理直氣壯的說:“我也住在這里,你回家我也要回家,怎麼能跟蹤呢?”
顧以檸一下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你也住在這里?”
在得知顧以檸在雲城的住址後,裴律已經給宋平打電話,他在附近幫自己買棟房子。
好巧不巧,顧以檸現在租房的鄰居正在賣房,宋平直接花高價買了下來。
當天辦完接事宜。
裴律剛才到達雲城的時候,原房主已經把鑰匙按照要求到了他手里。
顧以檸不由的在心里嘆:有錢就是好,連辦事的效率都高,一天都能買棟房。
不過裴律買房子是他的事,和自己無關。
顧以檸無所謂道:“你想住哪是你的事,跟我沒關系。”
為了圖便宜,租的是個老小區,沒有電梯,一共就6層。
他們現在住的是頂樓。
看到裴律拿著鑰匙去開隔壁的門,顧以檸又愣了一下,怎麼都沒想到他買的房子竟然就在自己家隔壁。
用力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制住心的那怒火。
顧以檸靠在門框上,臉上的表已經不能用無語來形容了:“裴律,有沒有人說過你臉皮真厚?”
裴律打開門,轉過,似笑非笑的說:“沒有,你是第一個這麼夸我的。”
說他臉皮厚,這也夸嗎?
這人腦子里是不是有泡?
顧以檸懶得再和他多說一個字,回屋,關門,作一氣呵。
關門的力氣太大,砰的一聲。
震的墻壁上的白灰都掉了一地。
裴律嗆的咳嗽兩聲,抬頭看了看這又臟又黑的樓道,還有頭頂的要亮不亮的燈。
又當場掏出手機,給宋平打電話:“馬上安排人過來,把這里的燈都換了。”
現在是下班時間,宋平正在跟朋友約會,接到老板的電話,有種好命苦的覺。
抱怨歸抱怨,老板安排的任務還是要完。
宋平急忙打電話聯系人,當晚就把樓道里所有的燈都給換了。
裴律非常滿意他的辦事效率,口頭承諾:“等我回去,就給你漲工資。”
宋平正好趁機問他:“那裴總,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呀?”
裴律理所當然的說:“那得看你老板娘什麼時候答應嫁給我了。”
宋平:“……”
尋思了半天,宋平說:“老板,如果沒什麼事,咱就把電話掛了吧。”
想想他也認識顧以檸很長時間了,以宋平對的了解,顧以檸只是外表看起來弱。
要說這兩個人誰的脾氣更犟,只能說一個更勝一個。
都是難得一見的大犟種。
裴律這追妻路,恐怕沒有那麼順利。
連宋平都比裴律自己看的要徹……
反觀裴律本人,偏偏不信邪,非要搞什麼鐵杵磨針的那一套。
第二天顧以檸剛洗完臉,就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
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連問都不問,全都聽不到,又回屋去換服。
換完服出來。
裴律還站在門口,上穿著白運裝,運鞋,難得一見的清爽。
手里提著買回來的早餐,遞到面前:“還沒吃飯吧,我特意給你買的。”
顧以檸看都沒看一眼,反手關上門,抬就往樓下走。
裴律連忙跟上去:“你現在可是孕婦,怎麼能不吃早飯呢,不吃早飯會低糖的。”
昨晚,他連夜惡補了許多人懷孕後應該注意什麼的注意事項。
顧以檸被他叨叨的有些心煩,終于停下腳步,側目瞥了他一眼:“我吃不吃早飯跟你有什麼關系,你要你就自己去吃,別再纏著我了好不好?”
門口有個賣煎餅果子的。
顧以檸買了個煎餅果子,完全無視裴律的存在,又走著去坐公。
裴律站在車前,看了看手里已經涼掉的早餐,又隨便找了個垃圾桶扔了進去。
又來到攤前,學著剛才顧以檸的樣子:“老板,給我一個煎餅果子。”
老板抬頭看了他一眼:“呦,原來是個大帥哥呀,帥哥要幾個蛋?”
裴律愣了一下,不懂裝懂,以為越多越好:“十個。”
大姨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想原來大帥哥的腦子有問題。
十個蛋打完。
大姨又問:“烤腸和里脊要嗎?”
裴律:“要!”
大姨頭也不抬的問:“也是十個?”
裴律還說對。
後來他又放了十塊脆餅。
到最後大姨差點沒包起來。
等終于做好後,裴律也等的快沒有耐心了,問:“多錢?”
大姨出五指頭:“四十八。”
這麼便宜?
裴律心想還便宜,接過大姨遞過來的煎餅果子,直接給對方轉了一萬塊錢。
“老板,剛才來這買煎餅果子的那個孩你還記得嗎,以後再來這買煎餅果子,都由我來替買單。”
大姨看著這剛到賬了一萬塊錢。
又抬起頭看了看裴律。
大姨瞬間明了:“小伙子,你該不會是想追那個孩吧?”
裴律害的撓了撓頭,還真像個頭小子,跟大姨說了個對字,然後又叮囑道:“老板,你可千萬別忘了。”
大姨拍著脯說:“放心,忘不了。”
“我天天在這擺攤,像剛才長得那麼好看的小姑娘,還是頭一次見呢。”
就是配他這麼一個傻大個,有點太虧了……
大姨看著裴律,下意識撇了下……
就差把嫌棄寫在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