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棲走到三樓，紅地毯吸盡了的腳步聲，場地空曠得像是被洗劫過。
禮服的數量相較于二樓沒那麼多，但質無一例外都是高級奢華。
放眼去只有四個人在那。
興許是不想讓外人看到他們狗的三角節。
只有店長在一旁畢恭畢敬地服務。
宋秋音正拎著件月白旗袍在陸遲眼前比劃，聲音得像滲了。
“阿遲，你覺得這件怎麼樣，會不會太單調了？”
“好看的。”陸遲倚在沙發上，給出了簡短的評價。
姜棲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諷刺，這家伙從沒陪過逛過街。
每次換新服問他好不好看。
他的回答不外乎都是“難看”，“丑得要死”，“缺你服穿了嗎”，“能不能有點品味”，“干脆別穿算了”……
倒是對小人格外縱容，宋秋音披個麻袋他都會說好看的。
江逸也在那里捧場，又挑了一件櫻長，“秋音，這件也好看！”
“那我都去試試，你們幫我參謀參謀。”宋秋音轉撞見姜棲，笑容僵在角，“姜棲，你怎麼在這？”
“這店是你開的？”姜棲笑意盈盈地走上前，“還是說，陸總已經將這店買下來，送你當鳥籠了？”
宋秋音咬了咬，“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別理，就這德行，見不慣別人好，你挑你的。”江逸心安。
陸遲起走到姜棲面前，皺眉道，“媽讓你來的？”
姜棲眉眼彎彎，說出的話格外刺人。
“是啊，托你媽的福。”
“我也是有幸看到真人版《綠茶與狗日常》。”
陸遲眸驟冷，“昨天辣椒沒吃夠？這麼嗆？”
姜棲不再理他，徑直走到展架面前，目鎖定在一件抹紅，下擺是魚尾狀。
“這件不錯，我要了。”姜棲走近了下面料。
店長很有眼見地小跑過來，恭維道，“您眼真好！這件是FINY春季新款高定，僅此一件，而且你白和這紅特別搭，要去試試嗎？”
“等等！”宋秋音突然過來，臉上出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姜棲，這件我先看中了。”
姜棲挑眉，“你屬鬣狗的？就搶現的？”
“真的，我只是放那，還沒有試。”
江逸一旁幫腔，“這個我作證，秋音挑了好幾件準備一起試的。”
“哦？”姜棲勾一笑，看向陸遲，“陸總，你覺得呢，這件禮服我該讓嗎？”
陸遲的目在紅和姜棲之間逡巡，他沉默了兩秒說，“這件不適合你。”
好一句不適合。
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了。
他從來都不會站在這邊，尤其在宋秋音之間做抉擇。
高中那會稚地問，我和宋秋音只能選一個，你會選誰？
他毫不猶豫地答，宋秋音。
從此之后，不再糾纏，和他劃清了界限。
陸遲和宋秋音談的消息，在校園傳得愈演愈烈。
兩個人就像小說男主一樣般配亮眼。
才恍然驚覺自己是拿了惡毒配的劇本，純純工人。
姜棲垂眸，長長的睫遮住了的緒，再抬頭依舊滿臉笑意。
“好，既然陸總發話了，我又能說什麼呢，宋小姐你想要的都拿走。”
左一個陸總，右一個陸總。
陸遲聽得額角青筋一跳。
宋秋音得意地從姜棲眼前拿走了那件紅，像個勝利者般得意洋洋，仿佛搶走的不止是禮服。
店長跟著來到了試間門口，小聲提醒，“宋小姐，說實話，這件禮服尺碼對于您來說可能不太適合，會有點。”
“怎麼？”宋秋音冷眼睨，“剛剛你覺得姜棲穿就可以，我就不行？”
“圍差五公分，腰圍差四指。”店長著頭皮比劃，“我是為您的舒適度著想。”
“不用你管，我的材可比好多了！”宋秋音摔簾進了試間，“你趕去給我找個搭配的鞋子來。”
——
姜棲站在那沒，陸遲視線落在上，“不選別的？”
“陸總，管閑事。”姜棲的語氣甚是疏離。
江逸嗤笑，“是怕被秋音比下去，不敢選了吧？”
“是啊，我簡直怕得要死了。” 姜棲了額前的碎發，“為什麼要和地攤貨比，上趕著顯得掉價嗎？”
不等江逸開口，試間傳來呼，“阿遲，你能過來幫我下嗎？禮服后背的拉鏈系不上了。”
店長早被支去拿鞋子了，空曠的一層就只剩他們四人。
宋秋音又喚了兩聲，陸遲仍沒有作，江逸急得推他，“遲哥，秋音在你。”
“你遲哥害呢。”姜棲看熱鬧不嫌事大，“要不是你這180瓦電燈泡杵在這，估計早就在試間和宋小姐打得火熱了，要不你倆猜拳決定……”
話還說完，就被陸遲推搡到試間門口，“你進去，幫一下。”
“憑什麼？”姜棲掰開他的手，“你怎麼不進去，多好的機會啊。”
“車子維修費一筆勾銷。”
“陸總還真是舍得為人一擲千金。”姜棲歪頭譏笑，說著往外走，“是不是我在這，你不好意思？我現在回避，您請便。”
還沒走幾步，又被陸遲拽回來，輕輕一推，踉蹌跌試間。
抬眼便是宋秋音瑩白如玉的后背，兩只手正吃力地索著后面的拉鏈。
姜棲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
掙這兩百萬不寒酸，陸遲這摳門的家伙，維修費還真會管要。
離了婚之后更是能省則省了。
背些債務。
姜棲扣住的脊背，揪住鏈子往上拉。
還別說，真的難拉的。
卡到一半不了。
“謝謝你阿遲，我就知道你會來幫我的。”宋秋音一只手搭在姜棲的手上了，以為來人是陸遲。
姜棲角了，拍蚊子似地拍開的手，“有病吧？趁機揩油？”
宋秋音驚惶回頭，臉一白，“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你還挑三揀四上了？”姜棲用力按住的背，一鼓作氣地拉上去 。
宋秋音得倒吸一口涼氣，前的飽滿幾乎要跳出來。
姜棲上下打量了一番，禮服顯然有點繃地穿在上，眼里漾出笑意，“子好看是好看，但穿你上有點遭罪了吧？不如還是給我穿吧。”
宋秋音用手使勁將禮服往上撐了撐，頗為驕傲，“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我就要穿這件。”
聞言，姜棲角的笑意漸漸加深。
好，那你就穿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