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二十分。
陸遲坐在餐桌前，眼前的咖啡已經涼，吐司和煎蛋一口未。
他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下來吃早餐。”
“太太一早就出門了。”王媽站在一旁回答。
陸遲皺眉，“去哪了？”
“沒說。”王媽猶豫了下，又道，“不過，太太今天打扮得正式。”
陸遲眸一沉。
打扮正式？
不會真去相親了吧？
他拿起手機，撥通姜棲的電話，結果響了半天，無人接聽。
再打，依舊如此。
“呵。”他手指收，忍住了把手機甩出去的沖。
真是越來越不把放他在眼里了。
昨天氣了他整整五次。
還扇了他一掌，今天一大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市中心咖啡廳。
姜棲漫不經心地攪著咖啡，早上連續面試了三家公司，覺都不太滿意，“要麼薪資太低，要麼專業不對口……”
嘆了口氣，翻看著筆記本上的記錄。
至禾的二面還沒有下文。
最想去的還是這家，畢竟是業頂尖的設計公司，待遇優厚，發展前景好。
況且岑寧給的印象極佳，專業、干練，又不會咄咄人，如果能進的團隊，應該能學到很多東西。
翻看手機，想看看有沒有接的電話，結果瀏覽了一下通話記錄。
4個未接來電，全部來自“鐵公”。
一大早就奪命連環call。
該不會是要報復昨天弄了相親網的事吧？
“稚。”翻了個白眼，正猶豫要不要再次把他拉黑時，手機突然又震起來。
嚇了一跳，定睛一看。
是個陌生號碼，但有點眼。
遲疑了會，還是接了，“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溫和的聲，“姜小姐，你好，我是至禾設計的HR孟甜。”
“恭喜您通過了我們的第一面試，第二面試安排在明天下午兩點，請問你方便參加嗎？”
姜棲眼底閃過欣喜，強住興，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方便的，我一定準時到。”
掛斷電話后，終于舒展了眉頭，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小小地慶祝了下。
總算有個好消息了。
連帶著陸遲的未接來電都看順眼了許多，“算了，今天心好，不拉黑你了。”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男大學生走到桌前，手里拿著幾張問卷，有些靦腆地開口，“您好，打擾一下，我是Y大市場營銷專業的學生，目前在做一份關于咖啡消費習慣的市場調研，請問您能幫忙填一下問卷嗎？這是小組作業的要求，如果實在不方便也沒關系。”
姜棲抬起頭，男孩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面容清俊，眼神干凈，過玻璃灑在他上，襯得他格外青春洋溢。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自己。
大學時也經常做這種小組作業。
到求爺爺告的。
被拒絕也是家常便飯。
“可以。”微微一笑，接過他手中的問卷和筆。
男孩松了口氣，在對面坐下等待。
姜棲填得很認真，甚至在某些選項上仔細斟酌了一番才打勾。
五分鐘后，將填好的問卷遞給男孩。
男孩接過來一看，有些意外，“你也喜歡喝藍山莊園？這款小眾的。”
姜棲點點頭，“嗯，它的酸度很和，尾調有淡淡的巧克力香，雖然有些人會覺得不夠濃郁，但我覺得剛剛好。”
男孩仿佛找到了知己，打開了話匣子，“我也是這麼覺得！我以后還想開一家品咖啡店，主打的就是這種風味獨特的豆子。”
兩人越聊越投機，從咖啡豆的烘焙程度聊到手沖技巧，再到不同產區的風格差異，男孩甚至拿出筆記本，認真地記下姜棲的一些見解。
聊到興起，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那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再幫我做個簡單的訪談？就幾個問題，不會耽誤您太久。”
姜棲看了眼時間，反正也沒事，便欣然同意，“行啊，你問吧。”
男孩便從包里拿出錄音筆，開始仔細地提問。
咖啡廳外，賀云帆剛準備去見客戶，過玻璃窗一眼就看到了姜棲。
正和對面的年輕男孩相談甚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賀云帆挑了挑眉，掏出手機，對準玻璃窗的兩人，迅速拍了一張照片。
然后，順手發給了陸遲。
“這是誰家的老婆呀？”
“我看離了某人，過得很自在啊。”
“和小鮮聊得這麼開心。”
“嘖嘖，年輕就是好，有共同話題。”
“可能和家里那個老的有代吧？”
發完，他滿意地收起手機，慢悠悠地走了，深藏功與名。
陸遲剛結束一場長達兩小時的國會議，了發脹的眉心，隨手解開襯衫扣子，這才拿起手機。
屏幕一亮，賀云帆的消息赫然映眼簾。
照片里，姜棲正在和一個穿白襯衫的年輕男孩相談甚歡。
今天化了淡妝，長發松松垮垮地扎麻花辮，藍打底襯衫配米白西裝套，整個人看起來溫又知，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而對面的男孩俊朗，兩人聊得眉開眼笑，說是一對校園都不過分。
陸遲的眸瞬間冷了下來。
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門，不接他電話，現在和小鮮相親上了。
真當他死了。
他直接撥通姜棲的電話，這次倒是很快接通了。
“干嘛？”姜棲的聲音聽起來些許愜意，背景音里還能聽到餐廳輕的聲音。
陸遲沒好氣地問，“相親結束了？”
“還沒開始。”輕飄飄回了一句。
“姜棲，我沒允許你去相親。”陸遲的聲音沉了幾分。
電話那頭，姜棲一頭霧水，估著他是疑心病犯了。
“所以我說還沒開始啊，你要是再啰里吧嗦，說些讓人不知所云的話，我就掛了。”
陸遲急忙開口，一連串說了三句。
“不準掛。”
“我了。”
“趕過來給我送飯。”
姜棲差點被氣笑，“你就惦記著我那三瓜兩棗？非要我給你點外賣是什麼病？”
“我不管。”陸遲冷聲威脅，“你現在立刻給我送過來，不然那五千萬我就要重新考慮一下了。”
“好，你給我等著！”姜棲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