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走了，你是不是了很多樂子？要不要我賞臉陪你吃個午飯？”賀云帆笑瞇瞇地走近。
陸遲的視線落在他上的酒紅西裝，忽然想到了什麼，這個包的人一向穿這種包的。
他意有所指地評價，“你這件西裝不錯。”
“謝謝。”賀云帆得意地理了理領，“別人昨天送的。”
“那個人姓姜？”
“這都能被你猜中了。”賀云帆夸張地鼓掌，“不愧是咱們陸總。”
陸遲抬手將文件摔在他上，聲音陡然降溫，“穿著我老婆買的服在我面前顯擺，你活膩了？”
賀云帆噙著淺笑，話里夾雜著打趣，“我上次都提醒你小心點了，誰我魅力這麼大呢？再不看好你老婆，說不定真的被拐我跑了。”
陸遲輕嗤一聲，“省省吧，就你，能看你上才怪，一個被甩了三次的男人。”
賀云帆笑容僵住，被到痛了，怪他脾氣太好了嗎？
談總是莫名其妙被甩了，他也很挫折。
賀云帆腦子轉的快，反擊道，“姜棲都能給我這個被甩了三次的男人買服，給你買了沒？你最近有收到送的一個禮嗎？好好想想吧你。”
“再不滾，信不信我你。”陸遲下了逐客令。
“好嘞。”賀云帆也點到為止，轉往外走，還特意扯了扯西裝下擺，“我這就穿著你老婆送的服滾出去。”
陸遲經過賀云帆這麼一提醒，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他確實很久沒有收到姜棲送的禮了。
以往不僅是人節、結婚紀念日這些重要的日子，就連中秋節、端午節這種無關要的節日，都會找各種理由給他送禮。
襯衫、領帶這些，更是每個季節都會挑細選新款送給他。
想到這，他心神有些不寧，下午早早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六點多回到家時，姜棲正窩在沙發上吃草莓，電視里正播放著狗劇。
聽到開門聲，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又將視線收回來，繼續盯著屏幕看。
要是以往，姜棲早就小跑迎上來，熱接過他的外套，心幫他按肩膀，里還甜甜地念叨，“老公今天上班辛苦了，今天我又新學了一道菜，你嘗嘗看……”
他總是敷衍地“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言，任由為自己忙前忙后。
那些被他視做理所應當的殷勤，不知何時消失了。
他大步走過去，拿起遙控關掉了電視。
“你干嘛？”姜棲皺眉，“陸總，現在這麼霸道了？連電視都不讓人看了？”
陸遲著的臉，冷不丁問，“你昨天去商場給賀云帆買服了？”
姜棲一愣，“你怎麼知道？”
“那我的呢？”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
姜棲竟然從這話聽出一委屈，差點被草莓噎住，“什麼你的？沒買。”
陸遲眉頭一皺，“為什麼沒給我買？”
姜棲簡直想笑，自己辛辛苦苦折的1000只千紙鶴，被他當做垃圾一樣丟給了宋秋音。
還給他買什麼服，又準備穿在宋秋音上，讓來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嗎？
“你有沒有搞錯？我們都快離婚了，還給你買什麼服啊！難道這是最近流行的離婚儀式？穿著對方送的服去民政局離婚？”
陸遲眉頭擰得更了，聲音摻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酸意。
“那你為什麼單獨給賀云帆買？別告訴我，你真的看上那貨，離婚后打算和他在一起？”
姜棲聽到這荒謬的想法，眉梢了，站起，與他平視，卻也是認真解釋。
“你腦子里整天想的什麼啊！賀律師人是很好，但我對他沒有那個意思，他是你兄弟，我是有多想不開，離婚后還和他在一起，我給他買服，單純是因為他幫了我，”
“昨天我和夏夏的車子半路拋錨了，賀律師就順路載我們一程，然后我們三個一起吃了頓飯，臨走前我才發現自己來了生理期， 他就借我外套擋一下，那我弄臟了，不得給人家重新買一件啊？”
陸遲一怔，“你來生理期了？為什麼不早說？”
難怪那晚臉那麼白，他還以為是睡前涂了什麼白的東西。
“你什麼時候關心過這個？”
姜棲沒好氣推開他，徑直上樓。
陸遲站在原地，嚨滾了一下。
他之前確實不怎麼關心過。
記憶里有那麼幾次，他興致地想行夫妻之事，卻被輕輕推開，“今天不行，我來生理期了。”
當時他只覺得掃興，自顧自地翻睡下，從沒注意后的人痛得蜷蝦米。
第二天醒來，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起得比他更早，在廚房準備早餐。
有次他半夜醒來，發現姜棲不在床上。
下樓時，看見正站在廚房煮什麼水喝。
“干什麼呢？”他當時問。
姜棲明顯嚇了一跳，差點打翻杯子，“……喝水。”
他“哦”了一聲就轉上樓，甚至沒多問一句為什麼大半夜在那煮水喝。
現在想來，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都了扎在心頭的小刺。
——
十點多，姜棲正窩在床上玩手機，房門突然被推開。
陸遲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走了進來。
姜棲猛地坐起，被子到腰間，“陸總進別人房間連門都不敲，這麼沒禮貌？”
“誰規定我在自己家還要敲門的？”陸遲理直氣壯地走到床邊。
姜棲咬牙，這就是寄人籬下的壞嗎？看個電視也不行，現在連個私人空間都沒有。
警惕地盯著那碗不明，“中藥我已經喝過了。”
陸遲把碗往面前一遞，“紅糖姜茶，你不是來生理期嗎？我吩咐王媽做的。”
“你有這麼好心？”姜棲狐疑地打量他。
陸遲將碗懟的邊，“趕喝了。”他又補了一句，“還是你想我喂你？”
這個坎過不去了是吧？
姜棲翻了個白眼，接過碗，碗里的姜茶呈現琥珀，熱氣氤氳，濃郁的姜味混著紅糖的甜香撲面而來，聞著倒是很正宗。
猶豫了一下，“你沒下料吧？”
“我是那種人嗎？”陸遲被氣笑了。
姜棲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甜味像炸彈一樣在舌尖炸開，齁得差點把碗打翻，這哪是紅糖姜茶？
分明就是紅糖水里撒了點姜末！
“王媽手抖了？”吐著舌頭，“糖不要錢嗎？甜得我天靈蓋都要飛了！”
陸遲抱臂站在床邊，眼尾輕挑，“你不是天天喝中藥嗎？喝點甜的中和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