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葉小姐……”
蘇染的目,轉向了一旁始終沉默不語的葉婉,“陸氏集團,臥虎藏龍,人才濟濟,暫時還不需要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你!”陸老夫人氣得猛地一拍扶手,“你這是信不過我?信不過小婉?”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葉婉忽然開口了。
“,您別生氣。”先是安了一下陸老夫人,然後才將目轉向蘇染。
“蘇小姐,我想你可能誤會了。”
“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搶什麼權力,我只是單純地心疼硯修哥,想為陸家盡一份力而已。”
頓了頓,姿態放得極低。
“既然蘇小姐信不過我,那也沒關系。這樣吧,”主提議道,“我也不做什麼總負責人了,就給蘇小姐你當個助理,你看怎麼樣?”
“只要能幫到陸家,幫到硯修哥,我做什麼位置,都無所謂的。”
這番話說得,那一個滴水不,以退為進。
既彰顯了自己的大度,又把自己一心為陸家的形象,立得穩穩的。
陸老夫人聽了,果然得不行,拉著葉婉的手,不停地夸懂事。
“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
蘇染看著眼前這一唱一和的孫深,心里卻升起了更深的警惕。
這個葉婉,絕對不簡單。
越是這樣放低姿態,就越證明,所圖甚大!
但眼下,自己確實沒有理由再拒絕。
“既然葉小姐這麼有誠意,”蘇染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緒,“那從明天開始,就麻煩你,來我辦公室報到吧。”
……
離開陸家老宅,蘇染一上車,就立刻撥通了陸硯修助理的電話。
“幫我查個人,葉婉。剛從華爾街回來的,葉家的小兒。我要所有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掛了電話,蘇染還是覺得不放心。
想見陸硯修。
必須當面跟他確認,這個葉婉,到底是什麼來路。
拿出手機,找到了秦時的號碼。
……
半個小時後,在秦時的安排下,蘇染以家屬的份,終于在看守所里,見到了陸硯修。
不過短短半個月沒見,他整個人就清瘦了一圈,下上也冒出了青的胡茬,但那雙深邃的眼睛,卻依舊沉靜如海。
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兩人通過電話對視著。
看到他這副樣子,蘇染的心沒來由狠狠地揪了一下。
拿起電話,第一句話就是:“你還好嗎?”
陸硯修看著,看著眼底那無法掩飾的擔憂,一向沒什麼緒的黑眸里,泛起了一極淡的漣漪。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
“外面的況,我都知道了。”
陸硯修的聲音過電流傳來,依舊是那麼的沉穩,“你做得很好。”
“今天,老夫人找我了。”蘇染切正題,將葉婉的事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他。
“葉婉?”
陸硯修聽到這個名字,好看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蘇染地盯著他,追問道:“你認識?”
陸硯修看著玻璃對面蘇染那雙寫滿了探究的眼睛,沉了片刻。
“不。”
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語氣里聽不出任何緒。
“小時候見過幾次,後來就出國了,沒什麼。”
“是嗎?”蘇染的心里,疑雲更重了。
如果真的不,為什麼老夫人會這麼信任?為什麼會辭掉華爾街的工作,特意跑回來,趟陸氏這趟渾水?
這里面,絕對有貓膩。
陸硯修像是看穿了的心思,聲音清晰傳來。
“我只信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像一顆投平靜湖面的石子,在蘇染的心湖里,激起了層層疊疊的漣漪。
“既然想玩,”陸硯修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閃過一冷冽的寒芒,“你就陪玩玩。”
“不必手,出了事,還有我在。”
聞言,蘇染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回了實。
探視的時間很快就到了,蘇染放下電話,準備離開。
可就在起的一瞬間,電話里忽然又傳來了陸硯修那低沉的嗓音。
“蘇染。”
他了的名字。
蘇染的腳步頓住了,回過頭隔著那層冰冷的玻璃,重新對上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
只聽見男人那帶著一若有似無笑意的聲音,緩緩傳進了的耳朵里。
“這麼關心我的事。”
“你是不是……心里有我了?”
話落後的瞬間,蘇染的腦子一片空白。
看著電話那頭,男人那雙含著淺淺笑意的黑眸,臉頰不控制一點一點燒了起來。
沒有回答,甚至不敢再看他一眼。
幾乎是落荒而逃般離開了探視室,直到坐進車里,到秋日微涼的風,蘇染那顆狂跳不止的心才稍稍平復了一些。
可男人的那句話,卻像魔咒一樣,在腦海里盤旋著揮之不去。
——是不是,心里有我了?
有嗎?
蘇染自己也給不出答案。
……
第二天,清晨。
葉婉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高定套裝,準時出現在了陸氏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
手里端著一杯現磨的黑咖啡,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
“蘇總,早上好。”
將咖啡輕輕的放在蘇染的桌邊,姿態稔得仿佛才是這里的主人。
蘇染只是淡淡地抬了抬眼皮,“我不喝咖啡。”
葉婉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如常。
“不好意思,是我考慮不周了。”從善如流地將咖啡端走,然後拿起了蘇染桌上的一份文件,狀似隨意地翻看了起來。
“城西的那個環保材料回收項目?”
看了一眼,好看的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語氣里帶著一不加掩飾的輕慢,“這種項目,利潤空間小,周期又長,蘇總怎麼會對這種不流的小單子興趣?”
“我聽說,”將文件扔回桌上,微微前傾,擺出一副專業顧問的姿態。
“華盛資本最近在牽頭一個醫療的大項目,市場前景估值上千億。以陸氏現在的實力,只要我們能爭取到其中的一部分份額,公司眼下的困境,立刻就能迎刃而解。”
“蘇總,”的眼神里,帶著一若有似無的暗示,“您的眼,是不是應該……放得更長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