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尤歡去朝旭辦離職手續。
坐在人事部經理面前：“麻煩王總給我簽字蓋章。”
王總的人事部經理打哈哈：“那什麼，我章……丟了。”
老天爺啊，誰知道尤歡來得這麼突然，他想躲都來不及。
彭總說了，卡著尤歡的辭職申請，不給批。
但這不合理，尤歡提辭職申請到昨天正好一個月，他沒理由再扣著人。
這麼弱智的理由都被他用上，好丟人。
尤歡笑了笑：“王總，別鬧，抓給我辦，我趕時間。”
人事部經理抹了抹額頭的汗。
“等我一下，我出去上個廁所。”
“王總，你不會要跑吧？太稚了。”
人事部經理：“……”
他干笑了兩聲：“怎麼會？我真的要上廁所，我膀胱不好，憋不住。”
尤歡：“……”
人事部經理跑到廁所就給彭子旭打電話：“彭總，尤書來公司了，我給簽字蓋章，我怎麼辦啊？”
彭子旭冷冷道：“等著，我下來。”
人事部經理掛了電話，悠閑地上了會兒廁所，又起煙。
尤歡看了一眼手機。
人事部經理莫不是掉進馬桶被沖走了，去了二十分鐘還不回來。
門這時被推開。
尤歡沒回頭，笑著調侃：“王總，你是不是躲在廁所鬥地主啊？上個廁所需要這麼久嗎？”
說完，後面沒靜，于是轉過頭去。
看到彭子旭，神一變。
不過很快恢復神，自然地跟彭子旭打招呼。
“嗨，彭總，你找王總嗎？他蹲廁所還沒回來。”
彭子旭沉著臉在人事部經理的辦公椅坐下。
尤歡握包包帶子，有點想逃，但又覺得沒必要。
今天來是辦離職手續的，彭子旭沒理由扣著。
彭子旭大概率是人事部經理來的。
煩死了。
就不能痛快放走嗎？
彭子旭靠在椅背上，死死盯著，盯得尤歡頭皮發麻。
終于，不了了。
“彭總，我不欠你錢吧，干嘛用那種眼神盯著我？”
彭子旭開口，聲音低沉：“你沒欠我錢，但欠了我別的。”
尤歡沒去接這個話。
彭子旭冷笑：“怎麼不說話了？也覺得自己理虧？”
尤歡：“怎麼可能？我問心無愧。”
“是嗎？呵，你怎麼這麼理直氣壯？尤歡，你真可惡！”
彭子旭說這句話的時候惡狠狠的，尤歡覺他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掐死。
“你這幾天沒來公司，算曠工，明天開始，回來上班。”
尤歡：“我早在年前就提辭職申請，到昨天為止一個月，不管公司批不批，我都可以正常辦離職手續。”
“尤歡！”
彭子旭的聲音帶著震怒。
尤歡表沒什麼變化。
輕聲道：“彭總，咱們好聚好散，行嗎？”
彭子旭看著，眼神深得不見底。
“尤歡，你非要離開我嗎？我哪里做的不好？”
尤歡一愣，從彭子旭眼里看到了悲傷和痛苦。
有那麼一瞬，想沖過去抱住他。
但最終忍住了。
反反復復，只會讓兩個人都痛苦。
輕聲道：“一段，如果能預見它的結局，為什麼要堅持？弟弟，我們沒有結果，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
人事部經理趴在門口，想聽聽里面說些什麼，但房間隔音太好了，他什麼都聽不到。
門砰一聲打開。
彭子旭走了出來。
人事部經理上前，諂道：“彭總，您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把尤書留下。”
彭子旭扔下一句話大步離開。
“給簽字蓋章。”
人事部經理：“……”
這就放人了？
他愣了愣，走進辦公室，看到失魂落魄的尤歡。
忍不住勸道：“尤書，找個彭總這樣的男朋友是你走狗屎運了，怎麼不好好珍惜？非要辭職做什麼，我都替你可惜。”
尤歡抬頭：“王總，你話真多。”
人事部經理：“……”
得，他不管閑事了。
尤歡辦了離職手續，走出朝旭。
站在樓下，抬頭看著幾十層的寫字樓，眼睛酸。
結束了，徹底結束了。
“歡歡。”
尤歡聽見這個聲音，厭惡地皺眉頭。
盛霖走到面前：“聽說你離職了，我來接你。”
尤歡冷冷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離職？跟蹤我？”
盛霖：“你可以理解為關心，你這段時間不對勁，我擔心你，找人保護你。”
尤歡懶得聽他說話，轉一言不發地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盛霖跟著：“離職了也好，回來繼續幫我，我需要你。”
尤歡：“滾，別到我面前晃。”
“盛霖，你要是再派人跟蹤我，我就去你公司鬧，我看看你要不要臉。”
腳的不怕穿鞋的。
現在什麼都沒有了，誰要讓不痛快，就弄死誰。
盛霖皺了皺眉。
“歡歡……”
“shut up!”
盛霖：“……”
尤歡上車離開。
盛霖沒有追。
尤歡，他志在必得，不著急，來日方長。
彭子旭站在樓上，目睹了樓下發生的一幕。
尤歡分手，果然是因為盛霖。
就那麼忘不掉？
……
尤歡沒閑著，投簡歷、面試，忙得沒時間想別的。
盛霖時不時擾，很煩躁。
想搬家，但盛霖肯定能找到。
好想在家養一條狗，盛霖來敲家門，就放狗咬他。
冒出這個想法，某天真的去寵店看狗。
“你們這里的狗會咬人嗎？”
老板笑瞇瞇道：“不咬的，我們這里的狗狗特別乖，特別聽話，特別溫順，絕對不會攻擊人，您放心。”
尤歡失轉：“不會咬人啊，那算了。”
老板：“……”
給他整不會了。
到底是要會咬人的狗狗還是要不會咬人的狗狗？
跟黎麥說了養狗咬盛霖的想法。
黎麥趕打消的念頭：“學姐，千萬別，萬一真咬了盛霖，他訛上你怎麼辦？到時候讓你賠到傾家產，你賠不起，他趁機要挾你做他婦。”
尤歡：“……”
倒也不必這麼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