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一怔,跟著就紅了眼睛,“說到底,他還是瞧不上咱們這樣的家庭,你也別死腦筋了,我們得罪不起邵家的,你爸爸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宋安寧,“……”
看著母親蒼老的臉,的心也一點點的被人拿刀子凌遲著。
想起邵夫人冷漠的臉,整個人不寒而栗。
靠在床頭,安靜了很久,大腦虛浮著。
然後才一點點接了這個事實。
邵英真的騙了。
…………
葬禮這天,江城放了晴,久違的一掃霾。
裴青風開車接了宋安寧一家,跟車去了墓地。
知道事真相後,裴青風對宋家人實在是心中有愧。
他比邵英大八歲,差不多是看著他長大的。
他真的沒想到,外甥會做出這種事!
到了墓園,他擔憂的看著宋安寧,“你看起來不太好,能自己走上去嗎?”
深吸口氣,“應該可以。”
“別勉強,我可以抱你……”裴青風說著看了眼宋父,“我可以跟伯父一起扶著你。”
宋安寧推開車門,“我沒事。”
來參加葬禮的賓客,已經肅穆的往山上走。
這些人看到宋安寧,并沒有意外的表。
邵家還沒有把離婚的事對外公布,在這些人眼里,還是邵家的孫媳婦。
剛結婚就離婚,邵夫人也所顧忌,加上已經簽字離婚,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允許來參加葬禮。
忽然,一輛紅的跑車闖進視線。
停車熄火,車門推開,邵英穿著深的大,漂亮而帶著疏離的臉出現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一下車,他就發現了宋家的人。
邵英看了眼裴青風,表有些晦暗,視線往下,及他扶在人肩膀上的手,眼神驀的沉了下去。
裴青風冷著臉,對他視而不見。
他彎腰將宋安寧抱了起來,對宋父道,“伯父,上山的路不算短,我後備箱有個椅,可以推著安寧。”
“好,我去拿。”
宋父拿來了椅,裴青風將放在椅上。
他推著椅慢慢的朝山上走,徹底當邵英不存在。
這麼一番作之後,人群里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并不時的投過來探究的目。
邵英下心頭的躁,戴上墨鏡,不遠不近的跟在椅後面。
裴青風不時的溫關心,椅上憔悴的人全都照單全收。
從最初的憤怒到最後的漠然,邵英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接他跟宋安寧結束了這件事。
是他自己選的,他絕不後悔。
加快腳步,他越過宋家的人,跟上了邵夫人。
看著男人冷漠的背影,宋安寧裹了脖子上的圍巾,將半張臉都藏在圍巾里。
雖然是春天了,但江城還是冷得人瑟瑟發抖。
走了十幾分鐘,到達了墓地。
邵老爺子的骨灰放地下,再用水泥封墓,過程并不繁瑣,竹聲響起,墓地的工作人員已經把墓封好。
空曠的墓園,乍然驚飛一群不知名的鳥。
眾人排隊送別。
宋安寧被裴青風推到了最前面的位置,邵夫人祭拜完回頭就看見了,以及一左一右站在邊的裴青風和邵英。
邵夫人擰起眉心,看了眼後面排隊的人,不聲的用墨鏡遮住眼睛。
肩而過的時候,邵夫人拍了拍邵英的手臂,“我在山下等你。”
邵英嗯了一聲。
裴青風看了眼宋安寧手里的花,手就去拿,“我幫你……”
宋安寧推開他的手,撐著椅站了起來,坐久了忽然起,整個人一陣暈眩,搖搖晃晃的就要跌倒。
不等反應,兩只手臂就被人一左一右的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