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宋安寧收拾了桌子,找了個繪本安頓孩子。
然後,就走到邵英面前下逐客令,“飯也吃了,邵公子請回吧。”
邵英拿起外套穿上,“你以為我喜歡呆在這里麼,炒菜連油都沒有!”
宋安寧也穿上外套,“我送你下樓。”
邵英看了一眼,對這副有話要說的表到好笑,他沒說什麼就走出了公寓。
宋安寧將他送到電梯門口,沒有猶豫,開門見山的說,“我答應你的事都做到了,希你也能說到做到,別找寶貝的麻煩,離婚的事……”
深吸口氣,“隨便你什麼時候辦。”
算是想通了,與其未雨綢繆那些沒有到來的煩惱,不如順其自然。
跟邵英一直這麼糾纏,才是更加不愿意發生的事。
惹不起邵家,也得罪不起唐家,所以,這件事他們兩家看著辦好了。
宋安寧妥協的道,“等你做好決定再通知我,在那之前,我們都不要見面了,如果你擔心我跟裴青風,我可以從今天開始不再見他。”
可以不見裴青風或者任何人,來達到不想見眼前這個人的目的。
邵英自然能聽得懂的言下之意,腔瞬間就升騰起了怒氣,“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不自量力,怎麼,我說要跟你上床,你就覺得我又看上你了?”
“……”
“我告訴你,我就是隨口說說耍你玩的,在我眼里你連唐心的一頭發都比不上!”
宋安寧忽而淺笑了下,“唐小姐出生高貴,跟你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會祝福你們的。”
邵英像是被踩到尾了一樣,說話越發的難聽,“你算什麼東西,我會稀罕你的祝福,收起你的惺惺作態,別他媽再讓我看到你晦氣的樣子!”
宋安寧垂下眼睫,神態溫靜,“好。”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
邵英怒氣沖沖的走進去,看著低眉順眼站在電梯口邊上的人,簡直氣不打一來。
他煩躁的連按了數下關門鍵。
電梯門關上,隔絕人那張沒有波瀾的臉,他的煩躁卻越來越盛!
出了公寓,邵英直接開車去了訓練館。
練習了兩個小時自由搏擊,耗盡了力,心的火氣才消散而去。
他躺在訓練館的地上著氣,渾都被汗了。
該死的人!
汗的服逐漸冷卻,他的緒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掉的服,邵英朝浴室走去。
男人背影的線條極張力,材修長,因為常年練習搏擊,蘊含著力量,但是并不夸張。
水聲嘩嘩作響,他擱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直到自掛斷,而後繼續重復。
電話自掛斷了三次,邵英已經沖好了澡。
等他吹干頭發換好服,再習慣出手機,前後不過十分鐘。
看見蘇惜的來電,他的作頓了頓。
指尖輕輕挲著手機,稍一猶豫,便解鎖刪除了這些通話記錄。
眼不見為凈。
他不是一個執著于過去的人,對他來說,能為過去的,便都不是重要的。
然後他就又想到了宋安寧。
想起穿著禮服,端莊溫靜的出現在他眼前,用沒有任何的表跟強調的語氣,催促他把離婚手續辦好。
呵!
怎麼敢?
他沒有忘記在雨里追著車子的狼狽畫面,所以過去五年,心里多對心存愧疚,也一直讓私家偵探留意的生活。
偵探給他的反饋無一例外,都是生活得如何凄慘,如何潦倒……
所以他回國時想著,等離婚手續辦好後,他一定會好好的補償。
他確確實實是抱著這種心態對的,結果呢?
因為事跟他長久以來的想象截然不同,所以他幾乎是然大怒,覺得被騙了!
這個該死的人,憑什麼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一邊要求他離婚,一邊又跟他舅舅牽扯不清?
這憤怒從心升騰而起之後,就一直平息不掉。
最可笑的是,他們居然以為他是因為心里還想著宋安寧,所以才這樣的。
太荒謬了,他們怎麼敢?
宋安寧怎麼敢?
配嗎?
想起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邵英煩躁的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
會所的包廂里,男男,紙醉金迷。
邵英微瞇著眼眸,這才是屬于他的生活。
他跟那個住在六十平房公寓的窮酸人,不該有任何際的生活。
趙駿大晚上被出來,本來有些不高興的,但是在游艇上得罪了邵英,只能陪著小心。
在江城,能跟邵家掙一頭的,便只有裴家跟高家。
裴青風是他舅舅就不說了,高家的小兒子都被邵英揍進了ICU,也只能忍氣吞聲,何況是他趙家。
酒過三巡。
趙駿帶了幾分醉意,“英,在游艇上,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前妻,我跟你認個錯,這事兒咱就揭過去,你看行嗎?”
邵英醉眼朦朧,“你也說了是前妻,跟我有什麼關系,要不是怕你這孫子弄臟我新買的游艇,誰他媽管你!”
“不會吧,我聽肖澤嶼說,你好像對這前妻還在意的……”
“放他媽的屁!”邵英被勾起幾分怒氣,“肖澤嶼哪只眼睛看見我在意了,老子要真在意,還能讓去當傭?”
趙駿一尋思,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便笑著說,“那你要是真不在意,我去玩玩也行了?”
邵英打了個酒嗝,“你這孫子就是賤,玩別人玩剩下來的,也不嫌晦氣!”
“我就尋個樂子。”趙駿殷勤的給他倒酒,“我跟你明說吧,我確實看上宋安寧了,就問你肯不肯?”
邵英將酒一飲而盡,“關我屁事,誰誰!”
不是嫌棄他嗎,那的事跟他有個關系!
邵英醉的昏三倒四,醉言醉語起來,“人生得意須盡歡……”
趙駿一臉欣喜,“那你同意了?”
邵英笑了起來,“我同意個屁,跟我有什麼關系關系,你他媽就是去死也別問我,要問問你老子……”
說著他就徹底醉倒了過去。
趙駿勾冷笑。
他就知道,邵英怎麼可能會在乎一個自己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