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淮離開了南城。
慕棉大醉過一場,躲在房間里哭得稀里嘩啦。
醉過哭過,慕棉接了暗失敗的結局。
小伙伴們擔心慕棉想不開,流陪著,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黏著,一個個換著法子哄開心。
寧弈沒事就組四人局,玩和平英,帶著慕棉開黑到凌晨十二點半,一陣嘎嘎殺,carry全場。
慕棉看著手機屏幕上閃過一道勝利的黃。
寧弈神抖擻地吼,“慕小棉,過去捧杯,你就是賽場上最靚的崽!”
裴斯然附和著,“厲害哇,淘汰王!”
慕棉水平中等偏上,但是隊友們哄著,贏了一局又一局。
沈漾和慕棉肩并肩坐著,一把將抱著,“我家閨,天下第一優秀。”
慕棉笑著倒在沈漾的懷里,腦袋在的肩頭蹭了蹭,自信地說,“那當然啦。”
人生嘛,還長著,總不能事事順風順水。
學會接現實中的不完。
畢竟,不完的人生,才是常態。
慕棉了懶腰,對小伙伴們說,“不玩了。”
“我還有論文沒有寫完呢!”
“今天又得熬夜寫。”
馬上要到期末考試了,慕棉得在放暑假前完,否則會有掛科的風險。
沈漾手,了慕棉的後腦勺,暖心地說,“我陪你寫。”
慕棉搖頭,“不用,你都熬幾天弄設計稿了。”
沈漾學的珠寶設計,臨近期末,一直在畫圖。
慕棉捧著沈漾的臉,湊了過去,打趣道,“漾漾,你都熬出黑眼圈了,再熬下去,會變黃臉婆的。”
“翻臉警告。”沈漾拍掉了慕棉的手,故作生氣地說,“我明明是小仙好不好?”
“對對對。”慕棉推了推沈漾,笑著說,“我們小仙快去睡個容覺。”
沈漾熬了兩個通宵,確實有點扛不住了,打了一個哈欠,“真不用我陪?”
慕棉心疼地看著沈漾,“快去補覺。”
沈漾知道慕棉犟,便沒有再堅持,站起來,在茶幾上拿手機。
此時,手機不合時宜地亮了。
又是裴宴驚發過來的消息。
哪怕被拉黑了十幾次,裴宴驚那神經病無孔不地換了一個又一個的號碼。
慕棉離的近,掃了一眼短信的容,眼尖看看到了兩個字——〖寶貝〗!
是裴先生發過來的。
最近心好差,小伙伴們沒有提起過江書淮,就連裴宴驚都了詞。
沈漾隨手就將手機摁滅,仿佛看到了垃圾短信,沒有理會。
“漾漾。”慕棉住了。
“怎麼?”沈漾問。
“你和裴先生……”
話音未落,沈漾眉頭一蹙,“棉棉,不要提狗男人,我倆姐妹獨哈~”
慕棉被沈漾嫌棄的表逗笑,“沒有,我只是擔心自己連累了裴先生。”
沈漾撇了撇,“跟你沒關系,不用管他。”
“嗯。”慕棉點頭。
回了房間後,慕棉從書桌出經濟學的相關書籍,繼續看文獻。
對經濟學不敏,只能加倍地努力,勤能補拙。
房間的臺燈一直亮著,直到凌晨三點半。
慕棉合上了經濟學的資料,手肘撐在書桌上,單手托著腮幫子,抬眼凝著窗外無邊的黑夜。
發呆了一會兒,慕棉拉開屜,把許久沒的日記本拿出來。
江書淮離開的那一天,慕棉就停止寫日記了。
甚至是不敢再打開屜。
慕棉垂眸,凝著調的日記本,想起了冒著泡泡的意。
那時的泡在暗的期許與甜里,荒唐地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的。
慕棉的指尖在日記本封面上停留了片刻,鼓起了勇氣,拿起日記本。
翻開厚厚的日記本,麻麻的字映眼簾。
最後的一頁。
〖喜歡江書淮的一百七十六天〗
時間過得好快。
不知不覺,居然過了那麼久。
回想初見之時,恍如昨日。
慕棉一頁一頁地往前翻,看著心泛濫的自己。
第一次熱烈地喜歡一個人。
當所有的意被打翻,的心也碎了一地。
慕棉提筆,翻到了最新的一頁——
〖喜歡一個人時,往往只需一瞬的怦然心〗
〖忘記一個人時,卻要用盡一的勁,承長久的痛苦折磨〗
〖明明喜歡會那麼痛,為什麼又有那麼多人,一次又一次的沉淪〗
〖都怪那一天,鬼迷心竅地看了他一眼〗
〖我再也不會看他了〗
慕棉將筆放下,合上日記本,將重重的心事,鎖回了屜里。
十八歲時,擁有了一場盛大的暗。
可惜,的暗,悄無聲息地落幕了。
是輸家。
敗得一塌涂地。
慕棉不想困在這種負面緒里,放了一首安眠的音樂,躺到了床上,慢慢地自己好好睡覺。
睡著了,也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時間是最好解藥,教會熱烈地,也終究會教會放手的釋懷。
另一頭,又一次喜提拉黑的裴宴驚已經emo了。
大半夜睡不著,他也不讓江書淮睡。
裴宴驚的行力極強,直接飛到了臨城,找到了江書淮的家里,賴著不走。
吃他的喝他的。
還每天當面蛐蛐他。
裴宴驚開了酒柜最貴的紅酒,一杯又一杯地喝著,坐到書房的沙發上,看著江書淮加班。
“江書淮,我真的要謝謝你。”
“你自己沒老婆,還要害我沒老婆。”
裴宴驚的怨氣很重,像一個黑無常,幽怨地說,“本來我追妻就火葬場了,你是真兄弟啊,還直接給我上強度了。”
江書淮從項目書里抬起頭,神冷淡,“裴宴驚,你大半夜不睡覺,就是為了跑過來當怨夫?”
“江書淮,你捫心自問,你大半夜睡得著嗎?”裴宴驚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拆穿,“你要是睡得著,就不會三更半夜加班了?”
什麼班啊?
要一連加十天?
“……”江書淮回答不上來,“好好喝你的酒,不要話太多。”
裴宴驚將一杯紅酒飲盡,打量著江書淮,故作無意地開了一句,“江書淮,你真無,可憐人家小公主,足足哭了一個多星期。”
“裴斯然那小子說,人家都哭暈過去了。”他再添一把火。
江書淮握著鋼筆的手猛地收,手背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