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舟航和人換完班,就去燒烤店等著兩人。
燒烤店在附近的居民樓下,攤主是北方人,說的粵語和早年的周晚辭一樣別扭。
季舟航請靳周二人來也是為了找找初見的覺。
晚十點,局才湊齊。
季舟航拎了個紙袋遞給周晚辭,周晚辭靈的眸子一眨一眨,似笑非笑地接下。
“需要我避著寒深再看嗎?”
季舟航:“咱們大大方方的。”
老板過來給他們布菜,驚喜道:“你們兄妹京片子中的。”
季舟航:“我倆不是兄妹,是京城人,我土生土長的港城人。”
老板見認錯了人,連忙道歉:“看你倆長得像,我還以為是一家人,抱歉抱歉。”
這話在靳寒深耳朵里,卻是另有意味。
季舟航笑個沒完,直言不諱:“老板,這話落我兄弟耳朵里,就是說我和他老婆有夫妻相了。”
靳寒深:“我不介意,一點兒也不。”
周晚辭:“這是要反目仇的節奏。”
老板送了他們多兩碗青菜粥,這事才算過去。
周晚辭在靳寒深和季舟航之間掃視了一圈,才拿起紙袋,做拆封狀。
“萬一拆出了書還什麼別的,季主任你就可以就近送醫了。”
“你老公打不過我。”季舟航手等待,眼睛都快看直了。
周晚辭拆出了一套兒能穿的學院風雪紡連,一看適合的年齡——一到三歲。
故作失:“我還以為是送我的。”
“送小侄的,你的讓你老公買,我們閑雜人等沒機會。”
靳寒深接過子,仔細地面料,檢查舒適度,確認無誤後,還是忍不住挑刺,“要好久才能穿上。”
季舟航覺得這兩口子事多,每次都要他解釋老半天,“我就是看到好看順手買了,哪想那麼多。”
周晚辭哭笑不得地說:“其實現在還不知道是男是。”
“男孩也穿,就算是男孩,你倆再生個二胎不就完了,早晚派上用場。”
靳寒深吃著開胃菜,等到全部細嚼慢咽結束,才說:“無論男,就要這一個。”
季舟航當醫生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患者的健康更重要,聽到靳寒深的顧及周晚辭的,他肯定是大力支持的,“那也好的,你這麼會疼人,活該你小子有老婆和兒。”
靳寒深怕煙火氣把子熏出味,整理了一下褶皺就重新放回原樣。
“希你這子能一舉有用。”
季舟航和他對嗆,“沒用上就是你不爭氣。”
周晚辭想起靳寒深在車上說的大話,再和季舟航的一比較,很明顯存在分歧。
為了探求真偽,向季舟航求實,“季主任你說他打不過你是真的假的?”
季舟航擼起袖管,給周晚辭展示自己邦邦的大塊手臂,“開玩笑,我好歹從小在部隊長大,他一個半路出家的,能和我比?”
周晚辭咽了咽口水,剛想上手,就被靳寒深一把摁下。
靳寒深再次用眼神殺死了比賽,“說話就說話,耍什麼流氓?”
季舟航錚錚有詞:“這展示男子的線條曲線。”
周晚辭深表認同:“展示不夠,讓我一下才能知道。”
“你倆要造反啊?”
季舟航:“造反你也打不過我。”
周晚辭帶著的期待,看著靳寒深,靳寒深讀懂了的眼神:這你都能忍,不會真打不過吧?
靳寒深還偏不,安穩坐著,甚至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不能見,給寶寶積德。”
周晚辭很想嘲諷他,才幾年不見這麼垃了?
但付諸現實,周晚辭只能說:“敵不我不,好的。”
靳寒深一腦將季舟航的袖子放下,“能不能遵守點男德,這里還有未年。”
季舟航放眼去,店里沒一個個頭矮的。
周晚辭知道靳寒深說的是腹中的囡囡,立馬和他唱起反調,“沒事,未年也看。”
靳寒深的眼刀不留地剜向,周晚辭不理會他,繼續嘆季舟航壯碩的小臂。
靳寒深被晾在一旁,沒滋味地用酸黃瓜蘸醋吃。
兩人相談甚歡,季舟航開了瓶啤酒,和周晚辭的牛杯,“我真能認你當義妹了。”
靳寒深的微笑是一種禮貌,也是一種警告。
兩個人越談越扯,靳寒深忍不住阻止他們的結拜,“輩分了,這是弟妹。”
*
周晚辭晚上吃了不,暫時沒吐。
回到車上,靳寒深又變了沉默寡言的狀態。
周晚辭覺得自己真是哄不過來,“到底是誰在置氣啊?”
“我沒置氣,我就是在想舟航手臂上的紋沒有了。”
靳寒深看似無意,其實正打算暗抖落季舟航的糗事。
周晚辭假裝很意外,配合他的表演,“他紋什麼了,龍,蟒蛇,還是雲慕?”
“雲慕的英文名,當年他手臂兩方都有。”
靳寒深一句一句引導,就差把“季舟航是大種”刻在臉上了。
周晚辭莫名想笑,覺得男人雄競起來互婊倒油簡直太直白。
“你真的打不過他嗎?”
靳寒深顧左右而言他,“其實我也很明顯,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你是手下敗將嗎?”
“我只是不屑于手,怕傷了和氣。”
靳寒深為自己挽尊,但周晚辭非要不給他臺階下。
“當年你在軍營沒遇上季舟航可惜了。”
靳寒深生地扭轉話題,“你怎麼不繼續問我紋的事?”
“不是說明白了嗎,還有什麼好問的?”
周晚辭在很多委托人上學到,如果一個人想要表達,他自然會說,而不愿意說的事怎麼都撬不開。
這也是信奉的談話技巧和做人道理,遇事絕不強求。
靳寒深偏頭看,狐疑道:“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不紋?”
“紋不紋是你的自由啊,我無權干涉的。”
靳寒深恨鐵不鋼,恨不得命令問出口。
周晚辭被他看得深不安,深吸一口氣,乖乖照做,“你為什麼不紋?”
靳寒深:“下次你仔細看看我的腳踝。”
其實靳寒深是和季舟航一起紋的,也是英文名。
就算分開三年,靳寒深也沒舍得用激祛除。
人的七年一換,紋著名字的印記在他上存在八年了,已經他的一部分了。
沒想到周晚辭從來沒發現過。
周晚辭說不出話來:“你……”
靳寒深覺自己像顆不剝不知道的洋蔥,周晚辭似乎從來不在乎他的里。
“驚喜嗎,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