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深本來準備多待幾天,但港城的事務已經堆壘起來,不開。
靳蘭妤還有一周開學,周晚辭干脆留下來陪。
給靳寒深當了一日地陪,逛了逛王府井附近負有盛名的胡同。
暑假的尾,他們走在無人的空巷,驚擾了棲息在屋檐的梁上燕。
小巷里的房子大多是八九十年代的居民樓,曲折,一車道。
不時有中年人騎單車路過,攜帶帶著著一些京城特的飾品,似是上世紀最常見的貨郎。
他們仿佛是曾經的知識青年,素凈拔,自然地融舊城區。
快要走到周晚辭的高中,靳寒深開口道:“真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周晚辭說:“要陪陪蘭妤,而且施家的事也該有個說法了。”
靳寒深明知故問,“此外,京城不會有你放不下的人和事吧?”
周晚辭本來走在他前面,聞言轉了個圈,白飄飄,整個人在下發。
“我媽都去港城了,我還放不下誰?”
“不去監獄看看那位嗎?”
“算了吧,兩兩生厭。”
“我陪你去,反正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
周晚辭明顯不愿意談及這個話題,“周末你來港城再說吧。”
走進周晚辭經常顧的茶店,點了杯三分糖的楊枝甘。
高三的學子已經開始上課,雨天的教學樓格外肅殺。
靳寒深給兩人拿完飲品,計上心頭,本來楊枝甘都要遞出去了,他又猛地收回。
講條件道:“講講你高中的事吧。”
周晚辭手要搶,但本搶不過來,“我高中沒什麼好講的,就是讀書和參加鋼琴比賽,平時管管學生會。”
靳寒深放水,讓抓到瓶,再輕輕往自己懷里一帶。
靳寒深角微揚,溢出幾不可聞的笑,“那就講講,有沒有誰追你?”
“又來查我戶口啊?”
“我很在意。”
“我當時哪哪都被南二小姐一頭,人家本看不上我。”
青春期的周晚辭不張揚,不社,只想快點去港城讀書,那些給寫的書,看也不看就扔進了垃圾桶。
到底有誰追過,早就忘得一干二凈。
靳寒深歪頭看了一眼,“你是妄自菲薄,還是真沒有?”
周晚辭的吸管重重破包裝袋上的微笑,言語之間都是滿不在乎的平靜。
“或許有過吧,不過我在學生會做風紀委員那段時間樹敵太多,為老師的爪牙,鬼見愁。”
靳寒深詫異道:“你就沒有幻想過高中的校園?”
周晚辭氣定神閑地否認,“當時家里管得嚴,每天忙著跳舞和練琴,連看漫畫的功夫都沒有,哪會?”
靳寒深惋惜,“看來高中的我們相遇,注定是沒有緣分的。”
“你最近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
“或許平行宇宙我們會認識得更早,又或者諤諤長大後,突然穿越回我們的高中時代,想要撮合我們,結果發現爹地媽咪一南一北。”
周晚辭喝得差點嗆住了,咳嗽幾聲繼續喝冰飲。
可算知道了,靳寒深看小說把腦子看壞了
“隔壁就有醫院,需要我帶你去看看嗎?”
靳寒深了自己的太,那種忘卻的可怖激素似乎又要浮現。
他有種很深刻的挫敗,“算了,就算我們高中相遇了,總有一天我也會忘得一干二凈。”
他總是在和忘作鬥爭,力不從心的無力仿佛人到中年使不上力、只能借助藥的老男人。
周晚辭覺得靳寒深快要碎掉了。
“別說這麼傷的話,就算你忘記,我也會陪你想起來。”
想起他們一同去看過的話劇,男主角有一句經典臺詞:忘記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決定不忘記。
周晚辭決定推己及人,“忘記也沒關系,我也不是什麼記好的人,除了法條,我也都會忘記。”
靳寒深說,“我會努力記住你的。”
*
周晚辭走出茶店沒幾步遠,就聽到背後有人。
“你是晚辭嗎?”
聽著是有些蒼老的中年人聲,周晚辭覺得耳,轉過頭去,看到了的高中班主任。
“方老師,您怎麼在這?”
被稱作方老師的婦人邊還跟著一個俊朗的青年,周晚辭認出來了,這是方老師的長子,也是的師哥。
方老師左右打量,喜不自勝,“江流最近回國,我帶他出門逛了逛。”
江流和握手,“學妹,好久不見。”
周晚辭給他們介紹後的靳寒深,“這位是靳寒深,港城人,我的丈夫。”
靳寒深直覺江流對周晚辭有異樣的,面對江流出的手,他先是假裝發呆,晾了他幾秒。
再裝作幡然醒悟,用掰手腕的力氣,握住。
“你好,江先生,我是周晚辭小姐的老公,兼任孩子爸。”
江流也有和他暗中較勁的意味,但聽到他的補充,一時間愕然。
周晚辭不可置信地偏頭看了靳寒深一眼,不懂這男人又什麼風。
說好的前三個月不公開,現在卻把架在火上烤。
有這樣找存在的嗎?
方老師笑意更濃,“是嗎,晚辭,幾個月了?”
周晚辭趕鴨子上架,只好道:“還不到三個月。”
江流的眼睛黯然失,“恭喜你啊,學妹。”
消滅了潛在的敵,靳寒深心大好。
他爽朗地笑道:“到時候,等寶寶出生,我們舉辦婚禮,一定邀請二位來港城做客。”
方老師也會看娛樂新聞,對兩人的關系有一定了解。
周晚辭是于風口浪尖的人,如今家庭滿幸福,也替這位得意門生高興。
“你和小靳看著很般配,老師祝福你們百年好合。”
靳寒深對于祝福照收不誤,“接您吉言。”
他還帶著點挑釁意味,掃了眼旁的江流。
天氣沉悶,周晚辭也不想久站,找了個借口準備溜之大吉。
“外面天氣熱,您和學長別中暑了,改天我再來拜訪您。”
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江流的目一直黏在自己上,本擺不掉。
這該死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