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在咖啡館見面,周晚辭化了個憔悴的淡妝。
靳寒深推開門,聽到了咖啡館門前風鈴的搖晃輕響。
周晚辭抬手打招呼,“我在這里。”
他們仿佛又回到了純粹的大學時,沒有利益牽連,只有幾近瘋狂的慕。
靳寒深一時間有些恍惚,他都以為周晚辭眼下淡淡的青黑是熬夜寫論文留下的。
周晚辭歪頭,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看呆了?”
靳寒深笑容不達眼底,似乎到了周晚辭的反常。
“對,看呆了,總覺得你下一秒就要和我吐槽哪個教授。”
周晚辭也用很懷念的眼神盯著靳寒深,似乎要從他臉上找到大學時期的影子。
“我以為那段日子很難熬,但現在回想起來,卻是無憂無慮的。”
在公共場合說私事,靳寒深是很踐行的。
他著已經點好的卡布奇諾,有些遲疑。
“怎麼想著把我約來咖啡廳?”
周晚辭失笑,“沒下毒,喝吧。”
隨後回答他的問題,“或許我也是想找一下大學的吧。”
靳寒深總覺得解釋完,鴻門宴的可能加重了。
“真沒毒嗎?”
“你是我後半生的依靠,給你下毒,對我來說沒有好。”
再怎麼說也是律師,周晚辭的上功夫有兩把刷子。
三言兩語,就化解了這幾日的嫌隙。
靳寒深沒有掉以輕心,只嘆氣說:“你真的想通了?”
輕輕攪溫熱的牛,喃喃道:“我以前高中,周末經常來這里和同學喝咖啡聚會。當時我就在想,未來我結了男朋友,也要帶他來這里。”
靳寒深聽懂了話語里的認可,但他不認為周晚辭會輕易地原諒他。
“晚晚,就算你想利用我,我也認了,只要你不提離婚,你的要求我都能滿足。”
“你也不愿意相信我啊?”
兩人之間,又多了一層猜忌。
面對昔日深過的男人,周晚辭的笑容里帶有一諷刺。
想,要讓靳寒深完全信服的示弱和服,必須要更加沉浸在他的角里。
首先要做出表率,讓自己也不懷疑這份。
靳寒深說:“怎麼會,只是幸福降臨得有些突然,我不敢相信。”
“寒深,你不會是在提防我嗎?”
“晚晚,你不要故作開心了,摘下自己的假面,一直勉強很累的。”
周晚辭本還想和他高手過招,沒想到靳寒深直接拆穿了。
周晚辭垂著眼眸,正道:“當時的事,我們都是頭腦一熱,胡言語,該翻篇了。”
靳寒深也抓住機會,表態道:“是我出言不遜在先,理應是我給你道歉,對不起,晚晚。”
周晚辭搖搖頭,“我們之間,不用說抱歉。”
應蓮之前告誡,靳家的男人都生多疑不可靠,現在周晚辭算是大徹大悟了。
靳寒深堅持道:“不行,事關重大,我拿岳母來要挾你,實在是傷你心的大忌,我會想盡辦法,補償你和岳母。”
“我接。”
周晚辭從桌下握住他的手,兩人含對視,清明的神纏,仿佛伴著咖啡廳悠揚輕快的爵士樂共舞。
“我們之前說過,作為諤諤的父母,我們應該恩兩不疑,給創造一個滿是的生長環境。”
靳寒深在編織的夢里流連忘返,臨門一腳,他的理智回歸了。
他差點以為,真的像所說的那樣,放下了想通了。
靳寒深苦笑,“你想讓諤諤也一直活在謊言里嗎?”
周晚辭一時啞然,說不出話來。
靳寒深穿了的企圖,耐心地和解釋,“我不是不相信你,相反,我是太了解你了,晚晚。”
周晚辭的眼神慢慢冷了下來,“你只是自以為了解我。”
“你這麼驕傲的人,怎麼會輕易地向我求和呢,不過是你不抱有希了吧。”
周晚辭說:“三年前,我已經甩過你一次了,是我虧欠你,現在你的所作所為,我就當是你虧欠我的兩清。”
靳寒深要是再不上鉤,自己都要說服自己了!
靳寒深不打算和進行無意義的辯駁,“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配合你。”
“晚晚,我就當你說的是真的,就算是戲,也請你將恩兩不疑演得再久一點。”
周晚辭看不慣他那副仿佛在最上層、若觀火的態度。
仿佛是什麼孑然一、被踱了金的圣人。
偏要他淪陷在自己的糖炮彈里,變任由差使的下之臣。
周晚辭的嗓音飽含,輕得像一個霧蒙蒙的早春早晨。
“我是真的上你了,到可以為你放棄自己的原則。”
“智者不河,寒深,你就不能放縱自己一次,肆意沉淪,不要那麼聰明嗎?”
靳寒深承認,面對笑得人畜無害的周晚辭,他毫無防備和抵擋的氣力。
“晚晚,我相信你,別讓我失了。”
即便知道這是徹頭徹尾的騙局,靳寒深還是義無反顧地踏進去。
既然在劫難逃,他就做一回傻子。
或許等周晚辭氣消了,或者是不忍再欺騙他,他們又能和好如初。
周晚辭見男人松,自欺欺人地默認了的話,忍不住想要試探他的底線。
“我要是真的在騙你,在利用你怎麼辦?”
靳寒深完全不介意,泰然自若道:“我說過,我很高興能被你利用,既然要利用,就利用到底,榨干我的全部價值。”
周晚辭心想這男人上的腦功夫也做足了,要是換個懵懂天真的,肯定會被他騙得找不到北。
“我又不是什麼無良資本家,要榨干你的價值干什麼?”
靳寒深笑道:“或許,你也可以榨干一些別的東西?”
周晚辭揣著明白裝糊涂,“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等你滿三個月,你就知道了。”
“你又來!”
閑話講完,有備而來的靳寒深把周氏那部分的利益轉讓書遞給周晚辭,“看看吧。”
周晚辭都沒有翻開,反退回去。
“滄海一粟,你自己收著吧,我對周家的東西都沒興趣了。”
盡管靳寒深說明要配合上演自我欺騙,但偶爾還是想出戲,提醒一下,“這是還在生氣?”
周晚辭說:“我的是你這個人,不是這些附加條款。”
明明是主導,怎麼覺被靳寒深擺了一道?
靳寒深笑得很燦爛,不管于真假意,至他聽到了很吝嗇說出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