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舟航深吸一口氣，笑得溫和疏離。
“周小姐，這個問題確實很冒昧，而我的答案是，從來沒有。”
“謝謝你的傘，早些回去吧，讓不良記者拍到又要傳咱倆的緋聞了。”
他好像在怒，周晚辭適可而止地閉。
電梯還沒上來，靳寒深怕門外有別的靜，也出來看，沒想到就聽到了兩人剛剛的一席談話。
“舟航，晚晚沒什麼惡意，就是隨便問問，你別板著個臉，小心嚇到。”
季舟航說：“問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問了。”
說罷，他直接走進電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靳寒深了周晚辭的頭，無奈道：“寶寶，今天有些著急了。”
周晚辭揚了揚手里的豌豆黃，意指靳仙禾，“我沒想到這件事會讓他產生這麼大的反應。”
靳寒深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還算了解他的心路歷程。
“姑姑那邊已經確診嚴重的卡普格拉綜合癥了，病癥核心就是堅信自己的親屬和朋友被相同外貌的人替代。”
“可能是姑姑長此以往的懷疑和不信任，讓他拼命想證明自己就是‘季舟航’。”
“舟航學醫的初衷，就是想幫助更多像他母親這樣的人。”
周晚辭意識到自己讓季舟航不好，有些愧疚。
“被最親近的人懷疑，難免不會傷心。”
靳寒深倒是持反對意見，“如果能讓你打消顧慮，那就去驗一組DNA加急吧。”
周晚辭沒想到靳寒深還是敏銳地捕捉到的細節，并且很快串聯起來了。
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會不太贊。”
靳寒深說得理直氣壯，“我重輕友，他哪有你重要，先驗了再說。”
周晚辭想到季舟航被著吃黑暗料理的過程，突然笑出聲。
“你看他再怎麼板著臉，還是在胃里得帶著我烤焦炭的餅干離開。”
靳寒深突然一陣安心，“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反正你沒打算抓他的。”
周晚辭像是被踩中了尾，踮著腳攥住靳寒深的領，忿忿道：“好啊，之前明明說好吃，現在拐彎抹角說真心話，罵我做得很失敗是吧？”
百疏一，求生下的靳寒深腦子轉得飛快，想要給剛剛的說辭個大補丁。
“我的意思是……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你做的餅干是客觀的好吃，季舟航主觀上吃不了好的，自然不能懂得你的米其林大作。”
周晚辭松開他的領，說道：“油舌，油腔調。”
靳寒深說：“你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第一次做能有這個完度已經驚為天人。”
“下次可以再試試，改良加工一下，我愿意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不得不承認，靳寒深這張，確實會把人哄得團團轉。
周晚辭很高冷地回應了一句，“下次看我心吧。”
劫後余生的靳寒深，慶幸自己又活過了一天。
*
次日，加急的DNA對比出來了，季舟航和周母的基因匹配指數高達99.99%。
靳寒深拿到結果後，在書房里沉默了很久，滿腦子都是靳仙禾那句“他不是我的舟航。”
從有記憶以來，季舟航一直是等比例長大的，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周晚辭在書房門口站了兩分鐘，靳寒深似乎聽到了微弱的腳步聲，猜到了來人。
“請進。”
周晚辭端著煮的最苦的咖啡，推開房門。
靳寒深站起，將位置讓給坐。
“寶寶，我的書房你可以隨便進，不用傻站著，腳都站酸了。”
周晚辭直奔主題，“有結果了嗎？”
靳寒深將打印出來的檢測報告擺在面前，告訴這個不爭的事實，“他確實是你哥哥。”
周晚辭不敢置信地拿著紙張，到數字在眼前眩暈迭代。
“這件事，是不是有點過于玄幻了……”
失散已久的親兄妹，居然隔得這麼近。
靳寒深蹲下子，幫輕輕輕微水腫的大，放松。
“後續給我調查，你先別聲張這件事，好嗎？”
周晚辭無力地伏在他口，獨自消化失而復得的緒。
“寒深，我就是到很不真實，那些豪門小說里，親人之間的DNA驗證都是一波三折的，還要經歷什麼調換數據，作假等流程，到我們這里直接揭開了。”
靳寒深吻了吻的發端，低聲道：“無巧不書，哪有那麼多曲折離奇的故事。”
周晚辭像是卸下了什麼沉重的負擔，接了事實。
“剛剛那一瞬間，我腦子里閃過很多東西，我都有點怕咱倆是有緣關系的。”
靳寒深也開始不正經，“可能上輩子我們是寶黛？”
嚴謹考究紅學家周晚辭立馬出警，“別侮辱寶黛的純真！”
“我錯了，我錯了。”
周晚辭轉向電腦，想起剛剛靳寒深所說的“書房隨便進”，變本加厲道：“電腦能隨便玩嗎？”
“可以，碼你生日。”
“會不會不小心了你的重要文件？”
“不存在比你更重要的存在。”
靳寒深毫不猶豫，不給找茬的機會。
周晚辭卻不信邪，非要當著靳寒深的面，看看他的電腦端有沒有什麼追蹤件。
還振振有詞，“是你讓我隨便看的啊。”
靳寒深故作委屈，“你還不相信我行得正坐得直嗎？”
周晚辭晃了晃食指，找到了一個天無的好借口。
“你們男人孕期出軌的太多了，我要給自己找安全，看看你的電腦有沒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
靳寒深干脆坐在旁邊，觀察細致微的檢查工序。
搜索了一圈，連桌面上自登錄的網盤都查了，是沒查出一點蛛馬跡。
周晚辭：……
完得簡直像是偽人啊！
靳寒深角下沉，輕聲嘆息：“晚晚，是在想冤枉我的事嗎？”
周晚辭心虛地低下頭，發出一個氣音，“嗯……”
靳寒深開始慶祝勝利，“那你想好怎麼補償我了嗎？”
周晚辭想著反正都被抓現行了，干脆氣到底。
“U盤拿來。”
靳寒深表突然僵直了兩秒，周晚辭敏銳地捕捉到了他如同程序壞死的空白和茫然。
周晚辭一把奪過靳寒深手邊護著的U盤，覺到自己破了天大的謎題，“你果然有不能看的東西。”
“晚晚，你會後悔的。”
周晚辭才不聽，直接找到了那個名“私”的文件，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