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點高。”陸宴州的指尖在額頭上短暫停留,聲音里有一多年未聽到的繃。腳步聲遠去又回來,冰涼的巾敷上的額頭。
第二天清晨,程今禾被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驚醒。
“媽媽,我給你拿了早餐。”玥玥端著托盤站在門口,校服擺歪歪扭扭地塞在腰帶里。那雙酷似陸宴州的眼睛里滿是擔憂。
托盤里有黃橙橙的煎蛋,吐司,以及一杯牛。
“幫我放那里吧,我一會兒吃。”程今禾說。
“爸爸說你昨晚上發燒了是嗎?”玥玥把牛往面前推了推。
“已經好了,你不用擔心。”程今禾低頭喝了一口牛。
玥玥沒吭聲,過了會兒才說,“媽媽,其實我希你快一點好起來,可又不希你好的太快。”
一頓。
玥玥接著說,“因為我知道你好了肯定就會離開這里,是嗎,媽媽?”
“玥玥,我說過......”
的話還沒說完,玥玥忽然就捂住了耳朵,“我不想聽你講道理,我不聽!”
見此形,程今禾只好緘默。
玥玥最終帶著不高興的緒上學去了,剛走沒一會兒陸宴州就來了,手里端著一杯熱水,“脊椎還痛嗎?”
搖頭,其實是痛的,但不想和他說。
“玥玥知道你要住回來特別的高興,所以才會擔心你傷好以後就離開了,慢慢地就會想明白的。”陸宴州說。
“我知道。”程今禾垂眸看著手指,“等我這次好了,我們就去把證領了。”
陸宴州沉默了幾秒,“你不用每次都提醒我這件事,如果說離婚對我們目前的狀況是最好的方式,我是支持的。”
程今禾不語。
陸宴州也沒再逗留,話不投機半句多,轉就離開了。
隨後的幾天,程今禾也沒有那麼難熬了,除了每天躺在床上憋得慌以外,倒也沒有什麼其他壞。陸宴州每天會定時過來看兩次,簡單的問幾句就不再出現。
倒是玥玥,喜歡黏著,一放學就跑來房間和分兒園的趣事,要麼就是拿著畫板自己在旁邊畫畫,生怕過度打擾。
看著兒小心翼翼面對自己的樣子,程今禾其實心里也不是滋味,但那種通常只維持一瞬就消失不見。
大多數的日子都是心十分平靜的。
白天睡不著的時候就看看工作群,蔣從聞雖然無法來看,但每天都會和發一些工作上的新向,值得高興的是銷售部的業績慢慢地呈現上升趨勢了,那些抗議的聲音也小了不。
而且王濤自從敲打完以後果然就收斂了許多,一直積極的跟匯報工作,偶爾也會提到程曦,說比想象中進步許多,本以為頭一個淘汰的就是,愣是沒想到人堅持了這麼久。
看到有關消息,程今禾一般都是已讀不回。
在休養期間,程黎明還煞有其事的打來電話說想要看。
程今禾哪里不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好心不過是借著探的機會與陸宴州拉近關系,不得不和陸宴州扯上關系,自然不會希他來。
所以直接就婉拒了。
程黎明也不太敢直接違背的話,只好作罷。
現在一心計劃著還休養幾天就去醫院復查,雖然現在起的作還不夠利落,但慢慢地已經好了不,沒什麼問題就真的要離開了,而外婆雖然不太愿,好在也沒再勉強。
這天在午睡。
忽然聽到門口傳來靜,“聽說我'前嫂子'住這兒了?”陸欣怡著肚子走進臥室,香水味濃得刺鼻。故意用做了水晶甲的手指翻程今禾的藥盒,“裝給誰看呢?之前那麼決絕的和我們家離關系,現在出事了,倒是記得回來了。”
程今禾蹙眉看著,“你要找陸宴州就直接給他打電話,我需要休息。”
“喲,攆人了啊?”陸欣怡冷笑,“這可是我哥家,你還以為你是主人呢?我非要待在這里膈應你,你能那我怎麼著?”
“行,你自便。”程今禾懶得與糾纏,干脆閉上眼無視的存在。
陸欣怡越看越氣,眼看著就要發作。
倏地,“陸欣怡。”陸宴州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他語氣帶著幾分不善,“你出去。”
“哥!本來就是嘛,口口聲聲要和你離婚,一點也不顧爸還有玥玥的,現在說回來就回來,憑什麼?”陸欣怡不甘心。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復第二遍。”陸宴州語氣沉沉的,“不管怎麼樣,都是玥玥的母親,你對尊重一點。”
陸欣怡見陸宴州是真格了,只能跺了跺腳,離開了。
陸宴州神沒什麼起伏,他走進來背對著整理被翻的藥品,後頸的線條繃得的。
“其實沒必要這樣。”程今禾睜開眼輕聲說。
陸宴州頓了下,“不用理會,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
說完他就出去了。
程今禾收回目,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封郵件。
還沒來得及打開細看,蕭禹城的電話就打來了。
“郵件收到了?”
“嗯,還沒看。”
“你要的全都在里面,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是難以翻了。”
程今禾唔了一聲,“好,謝謝你。”
結果那邊卻嗤笑了下,“我現在就在你公司樓下,一起喝杯咖啡?”
一怔,反應過來連忙說,“那個不好意思,我暫時不在。”
“那掛了。”蕭禹城也沒多問,真的就掛了電話。
程今禾已經見怪不怪,將郵件轉發給了蔣從聞,那邊并沒有回復,大致是在忙,給他發了條信息後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天黑,一睜眼想起要看一下蔣從聞有沒有回復,結果一睜眼卻愣住。
只見床邊赫然坐著個人。
他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明顯已經睡著,表看起來疲憊極了。
他怎麼會在這里?什麼時候來的?
思緒間,陸宴州忽然睜開了眼,兩人猝不及防來了個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