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今禾還沒說話,手機就率先振了起來,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老爺子打來的。
見此形,看了眼蔣從聞,後者沖擺了擺手,便離開了辦公室,他走後,程今禾才按下了接聽鍵。
“今禾啊,你今晚回來吃飯嗎?”老爺子心似乎不錯,“宴州說會帶著玥玥過來,還讓你一起,說有事要宣布。”
程今禾頓時蹙眉。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老爺子自顧自的說道,“對了,我和你媽都看到新聞了,也問過宴州,聽他的意思是暫時不離婚了,這事真的假的?”
聞言,程今禾默然了片刻,“爸,昨天是玥玥兒園親子運會,所以拍了張照片作為留念,并沒有其他什麼含義。”
“是嗎?那宴州說的......”
“我們現在只差領離婚證了,就是這兩天的事,不會有變故了。”
老爺子不說話了。
“對不起啊爸,讓您和媽失了。”程今禾低聲道。
“我知道了,聽宴州說的時候我確實還為你們開心的,不過我們也不會勉強你的,畢竟婚姻是你們自己的,勉強也沒有意義。”
“謝謝您的諒。”
“那晚上回來吃頓飯?聚一聚,聊聊天也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程今禾也沒有拒絕的余地,更何況確實是要會一會陸宴州了。思及此,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與此同時蕭禹城接連見了幾個當事人以後,整個人已經十分疲憊。
他回到辦公室,直接坐在了辦公椅上,松了松領帶,目不自覺地飄向窗外。
這時候周舟進來送資料,見他在出神,輕咳了一聲,“蕭律,下午的行程還沒有確定,是繼續在所里見客戶還是外訪?”
“沒有確定就取消吧,下午我出去一趟。”
“明白。”
周舟說完轉要走,忽然蕭禹城開口喚住他,“你了解你表姐嗎?”
他一頓。
隨即看向他,“今禾姐啊?我和小時候一起玩過,後來就去了家里,再然後就嫁人生孩子,基本上沒有什麼聯系。印象中,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無論做什麼都有一韌勁,我爸可喜歡了,說這樣的人到哪里都會發。”
“是啊,確實是一個會發的人。”蕭禹城呢喃了一句。
見狀,周舟膽子也跟著大了一些,“你和我姐是不是吵架了?好好地怎麼問起?”
“沒有,不會和我吵架,畢竟我又不是什麼人。”蕭禹城說完就擺了擺手,“忙去吧。”
周舟哦了一聲,開門離開。
蕭禹城繼續側頭看向窗外,二十八層的視野很好,能將整座城市的車水馬龍盡收眼底。都說站得高看得遠,真是那回事嗎?
這時手機震起來,是好友程昱的消息:老地方,8點,哥幾個都在。
蕭禹城回復了一個好。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蕭禹城推開“天上人間”會所包廂門時,里面已經煙霧繚繞。程昱正舉著酒杯和幾個朋友高談闊論,見他進來立刻招手。
“我們蕭大律師終于舍得放下工作了?”程昱笑著遞過一杯威士忌,“來,先罰三杯。”
蕭禹城也不含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辛辣的灼燒著嚨,卻澆不滅心中那莫名的煩躁。
“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程昱敏銳地察覺到好友緒不對,湊近低聲道,“怎麼,司不順利?”
蕭禹城沒有回答,只是又倒滿一杯酒。
程昱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時候別自己太了,大不了回家繼承家產去,你家老爺子那麼大的家業,也就你不稀罕,偏要自己去創業。”
說完,他話鋒一轉,“既然來了,就好好解解乏。”接著朝門口的服務生使了個眼,
不一會兒,包廂門再次打開,幾個著致旗袍的年輕孩魚貫而。蕭禹城皺了皺眉,剛要說話,目卻突然凝固在最後一個進來的孩上。
燈昏暗,但那側臉的廓,那微微上揚的眼角,還有低頭時脖頸的弧度......像極了某人。
蕭禹城的呼吸一滯,手中的酒杯差點落。
“這位是新來的蘇小姐,剛從音樂學院畢業,今天第一天上崗。”經理熱地介紹著。
程昱跟著笑,“長得不錯,去蕭爺那邊好好伺候。”
經理見狀連忙將那個酷似程今禾的孩引到蕭禹城邊。
那孩也不怯場,落落大方地坐下,微笑著為他斟酒,“蕭喜歡喝什麼?”
聲音不像。
這是蕭禹城的第一。
那人的聲音更清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他打量了一眼,燈下,眼角的淚痣位置倒是和那人一模一樣。
“蕭?”孩又喚了一聲,纖長的手指輕輕了他的酒杯。
“不用了。”蕭禹城猛地站起,作之大帶翻了酒杯,琥珀的潑灑在孩的擺上。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孩驚愕地抬頭,眼中閃過一傷。蕭禹城這才看清,的眼睛其實和那人并不像。
因為那人的眼睛更深邃,像藏著整個星空的。
“抱歉。”蕭禹城掏出錢包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起離開了包廂。
程昱更是一臉懵,連忙追了出去攔住蕭禹城,“你怎麼了?這麼大反應?難道認識?”
蕭禹城站住,他看向他,“你也該收收心,被你未婚妻知道你在這兒找公主,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這麼一說程昱表頓時訕訕的,“好好地提干什麼,掃興。”
“行吧,我走了。”蕭禹城抬腳要走。
再次被程昱攔住,“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和剛剛那個人是不是認識?”
“不認識。”
“那你那麼大反應對人家?”
蕭禹城沉默。
程昱看著他,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你是不是了?”
他一怔。
末了卻是苦笑,“想多了,單純的不喜歡而已。”
“可你一直都有紳士風度的。”程昱簡直不可置信,“有一回你那當事人都差點坐你上了,你愣是沒跟人家翻臉,還把司打得漂亮,你當時怎麼說來著?客戶就是上帝?”
蕭禹城聽了嗤笑,“你也知道那是客戶,這個不一樣。”
程昱聳了聳肩,“那你就打算一直這麼清心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