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鏡花 “我們現在這樣也好的,是不是……
陸妄山的鼻子非常高, 但并非非常致細窄的直鼻,鼻梁中上段有一節微微凸起的骨頭,平日裏并不明顯, 只有當鼻梁深深嵌的地才會清晰地描摹出來。
讓人産生“以石擊卵”的混。
雲啜泣著陸妄山的名字,說站不住了。
陸妄山起,將抱進懷裏,覺到起伏的腔和未平複的抖, 他低頭親了親鼻尖, 誇獎道:“好棒啊, 寶貝。”
他扯了條浴巾將雲檀完全幹,而後說:“稍等我兩分鐘。”
陸妄山重新走淋浴間, 迅速給自己打上泡沫簡單沖了澡, 最後是洗臉,有來自雲檀的泉。
只是隨意一抹,抹不幹淨也無所謂。
他一點也不介意, 只是待會兒再去親雲檀時, 到會介意。
陸妄山不明白為什麽那麽嫌棄這些,明明于他而言是甘霖。
……
是在淩晨三點時,雲檀開始懷疑, 他是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三杯黑枸杞怎麽可能有這種功效?
要死掉了。
肚子和大一一地痙攣, 生理眼淚止不住。
洗過澡、穿著睡的雲檀坐在主臥床邊的沙發上,呆呆看男人躬著換床單。
渾皮泛紅,還有未消的指痕。
陸妄山換好新床單,過來抱, 面對面抱起,大手輕輕著雲檀後背。
小姑娘薄瘦纖細的軀乖乖著他,後背寬度甚至與他一只手掌差不多。
“好點了嗎?”陸妄山溫聲問。
饜足過後, 他的溫更甚,幾乎都能夠掐出一汪瑩瑩的水來。
盡管剛才那麽兇,有一瞬他沒控制住的惡劣因子,于是導致雲檀最後一道防線也被擊潰,才要那麽晚換床單。
此刻的小貓乖順得不像話,渾沒力氣,也就更加依賴他,整個人在他懷裏,腳也擡上去,八爪魚似的纏住他。
開口尾音還有些模糊的哭腔,閉著眼說:“我好困,我想睡覺了。”
“嗯,睡吧,小檀。”
陸妄山話說這麽說的,思緒卻不控下,他心想——幹脆每天都把弄壞,讓再也沒有力氣離開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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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得太晚,雲檀醒來時陸妄山已經帶著Leo晨跑結束,還去公司開完早會回來,做好的早餐都冷了,也不見雲檀起床,便又開始著手做午飯。
午飯剛做好,雲檀終于起了。
隨意套上白和白休閑,長發拿鯊魚夾夾起,沒梳得太認真,因此幾綹碎發耷拉在前,素面朝天,顯得稚又無打采的,像是還沒睡醒。
“準備吃飯了。”
陸妄山戴著隔熱手套,將一早就煲著的牛骨湯端上餐桌。
他給雲檀盛了湯,盛了飯,雲檀依舊沒,呆愣愣地看著砂鍋出神。
直到陸妄山手,在眼前打了個響指。
“啊。”雲檀回神,擡手用力了記臉,臉頰都紅了,“好累,好困。”
陸妄山笑:“那就吃完再去睡午覺。”
雲檀擡眼,看陸妄山滿面春風的模樣,忍不住道:“你沒問題吧,本就不需要喝枸杞水。”
陸妄山挑眉:“有問題,多虧小檀泡的枸杞水才能重振雄風。”
“…………”
有病。
傻子才信。
雲檀看著他那副過分神氣的模樣,覺得不公平,怎麽出工出力的都是陸妄山,蔫兒的卻是。
吃完飯雲檀便繼續睡午覺,這回沒有睡太久,一點就醒來,終于是清醒些了。
陸妄山就在客廳理工作,擡眼看出來,便朝招手,將人摟進懷裏坐到上,低聲問:“現在睡飽了?”
“嗯。”雲檀這時候才想起來問,“你弟弟已經走了嗎?”
“嗯,一早就走了。”
“他現在在打職業籃球啊,好厲害,不過你爸爸媽媽會對他這樣不滿意嗎?”
雲檀知道有些像陸家這樣的大家族會很反對孩子從事這種看似不務正業的職業,盡管雲檀并不認為那是不務正業。
“倒也沒有太不滿意,他打得不錯,年薪算上各種比賽獎金能有上千萬,只是總要擔心他會傷。”
其實如果陸時樾願意,幾千萬年收也不問題,他球迷多,自然找上門來的各種廣告商也多,只是他全部都拒絕了。
陸時樾又不缺錢,他只是喜歡打籃球而已。
球迷們還有一句話形容他——不好好打球就要回家繼承億萬家産了。
“這麽厲害啊。”
雲檀這才對陸時樾是個籃球明星有概念,“你們家的人都好厲害。”
陸妄山輕笑,也沒有心思理工作了,合上電腦:“想不想去看籃球賽?”
“我嗎?”
“嗯,一起。”
“可是我不了解規則誒。”
“看一會兒就懂了,很簡單。”陸妄山拿出手機,“晚上沒什麽事吧?我讓阿樾留位置。”
雲檀抓住他手腕,遲疑道:“可是他好像不是很喜歡我,我去看比賽會不會影響他狀態?”
陸妄山笑了:“不至于。”
他很快就給陸時樾發了微信。
陸時樾一看要兩個座位就知道是他們倆一起來,但依舊很高興,畢竟這是他哥第二次來看他的比賽。
第一次是在他進北京隊後的第一場比賽,爸媽和哥哥一起來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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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這麽很突然的,雲檀和陸妄山在下午兩點半坐上飛往廣東的航班,在六點抵達廣東。
比賽晚上七點半開始,他們迅速吃了晚餐後便趕去育館。
這還是雲檀第一次看籃球賽。
育館很大,人很多,因為這一場是廣東隊主場,館外還有分發廣東隊應援棒的,雲檀和陸妄山都沒拿。
陸時樾給他們安排的座位就在北京隊球員休息區後一排,場第一排,視野極好。
兩支球隊都已經在場上熱,陸時樾看到他們便跑過來,了聲“哥”。
隨之響起的是後球迷的尖,齊聲喊陸時樾的名字。
雲檀這才注意到他們後面烏泱泱一片都是北京隊球迷,拿著北京隊的應援棒,穿著主題球。
陸妄山跟他說了聲加油,陸時樾笑著又跑回球場。
“姐姐。”忽然,後一道聲音。
雲檀回頭,看到一個穿著印有陸時樾名字球的漂亮孩:“你們是陸時樾的哥哥和嫂子嗎?”
“不是不是。”雲檀忙道,“他是陸時樾的哥哥,我是他……朋友。”
陸妄山側眸。
“這樣啊,因為你超級漂亮,跟哥哥看起來超登對,還以為你們是一對呢。”孩從包裏翻出兩片東西遞給雲檀,“給,應援棒。”
雲檀跟人道謝。
與此同時注意到球館上方中心的電視轉播畫面,時不時就會掃到臺下。
雲檀愣了下,還是從口袋出口罩戴上。
萬一被電視轉播了去,真是給陸妄山找麻煩。
陸妄山沉默看作,也沒攔,只是接過手裏那兩片薄薄的玩意兒,其中還附帶一吹氣用的吸管。
他很快就將四支應援棒充好氣,遞給雲檀兩支。
雲檀還是頭一回見到那麽多“巨人”,194的陸時樾在其中甚至都不顯高。
拍了張照發到群裏。
Elara再次大放厥詞:「看起來每一個都很行耶!」
雲檀笑了,卻聽到一旁陸妄山輕嗤一聲。
扭頭,驟然對上陸妄山的視線,他淡嘲開口:“你還是和你那位Elara鬼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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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隊和廣東隊都是強隊,比賽一開始雙方對抗就很激烈,雲檀即便不了解規則也很快沉浸其中。
陸時樾是首發隊員,屬于高個兒後衛。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陸妄山在的關系,他狀態極好,三分命中極高,兩節比賽狂砍20分,雲檀後那群北京都隨之瘋狂,幾乎要將客場喊主場氣勢。
只是意外發生突如其來,在第三節時,陸時樾忽然被對手撞倒,重重摔在地上。
雲檀離得近,幾乎都覺到地板的震。
比賽暫停,隊員們紛紛圍上前,後球迷也起長脖子去看,雲檀一把抓住陸妄山手腕,看到隊醫很快就拎著救護包跑上來。
看不出陸時樾到底怎麽樣,只看到他表痛苦,額角沁出大顆的汗珠,很快就被隊醫帶下去。
陸妄山俯到耳邊:“我去看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他們繞到球員休息室,陸時樾正坐在椅子上,隊醫蹲在地上給他包紮腳踝。
看到陸妄山,他還笑:“哥,你怎麽過來了?”
陸妄山了把他腦袋,問一旁的隊醫:“他怎麽樣?”
隊醫說:“要去醫院進一步檢查,目前預計是輕微骨折。”
這場籃球賽本就在電視上直播,不到一小時陸承鈞和向因也都聽說了,向因給陸時樾打電話時他正在醫院拍片檢查,電話是陸妄山接的。
“妄山?你現在和阿樾在一起?”向因詫異。
“嗯,正好來看他比賽。”陸妄山說,“您別著急,不是很嚴重,醫生在理。”
雲檀就站在一邊,聽陸妄山和向因打電話。
在聽到陸妄山說“你們不用現在過來”時,雲檀眼睫輕輕了。
陸妄山很快掛斷電話,跟說:“我媽明天早上的航班過來。”
雲檀怔怔的:“啊。”
陸妄山輕輕掐了記臉頰,笑道:“別怕,你不想見就不見,就算真見到了也沒事,你和阿樾不是這麽多年的同學麽。”
檢查終于結束,陸時樾腳踝其中一骨頭輕微骨折。
北京隊也迅速發布通知,陸時樾因傷停賽五周。
不過好在五周後依舊趕得上後半程比賽以及決賽,陸時樾倒也沒太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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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隊隊員都安排了統一住宿,陸妄山送陸時樾回酒店,便圖省事也在這家酒店另定了間套房住下。
陸妄山最近公司實在很忙,今天來看比賽更是忙裏閑,晚上回去後還工作了許久。
雲檀則在一旁看電視,電影頻道正在播周星馳的喜劇。
可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明天陸妄山的媽媽要過來。
盡管陸妄山說了,不想見就不見。
可這樣的場面總讓雲檀覺得難,
不管和陸妄山能以多麽冠冕堂皇的理由站在一起,但終究見不了,也無法坦然地和他父母見面。
如果他父母問起他們的關系,要怎麽回答?似乎連為陸妄山的朋友都沒有資格。
上次袁家人安排的那場飯局實在讓他們的關系和境都太尷尬。
這種認知無疑是在提醒雲檀,這些天和陸妄山不過是閉目塞聽,無論怎麽貪那份溫也都是鏡花水月。
雲檀就像一只刺猬,本就滿的刺,好不容易肯以的肚皮示人,可一旦覺到沖突,便又蜷起來只剩一的刺。
“在想什麽?”
側沙發忽然往下一陷,陸妄山在邊坐下。
回神:“你忙完啦?”
“嗯。”陸妄山親了親,“困不困,睡了?”
雲檀點頭。
兩人一塊兒到床上,陸妄山手往下順勢探,雲檀“唔”一聲,抓住他手腕。
“不做。”陸妄山低聲,“我只是檢查一下,還腫不腫。”
“……”
檢查完,陸妄山重新將人抱進懷裏,漆黑中,他忽然悶聲開口:“雲檀。”
“嗯。”
“我們現在這樣也好的,是不是?”
沉默片刻後,輕輕握住陸妄山放在腰間的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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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向因便坐最早一班飛廣東的飛機來了,陸妄山早起去接的機。
一路向因都在問:“阿樾真的不嚴重吧?”
“我不是給您發了他們球隊的公告通知嗎,只停賽五周,不是嚴重的骨折。”
“那就好,你得和他說,這一個多月好好養著,千萬不能跑跳,他聽你的,你說了他會聽的。”
陸妄山應:“嗯,我昨天已經跟他說了。”
很快就趕到酒店,隊醫一大早就來陸時樾房間給他換藥膏。
說是輕微骨折,淤青卻發了一大片,經過一夜看著比昨晚時更可怕。
向因心疼壞了,當年生下陸時樾不久就出國深造,心裏終究都對這個小兒子虧欠,于是從來不苛求他什麽,他選擇這個職業也沒阻攔,只是經常將自己弄得一傷病,當媽媽的怎麽能不心疼?
叮囑了半天,忽然扭頭問陸妄山:“對了,你怎麽會來廣東看阿樾的比賽?你爸爸說集團最近很忙呢,他今天都走不開。”
陸妄山一頓,朝陸時樾看一眼,平靜答:“阿樾纏我來看的。”
陸時樾心領神會,連忙點頭:“對,我哥都好久來看過我比賽了!”
向因陸時樾腦袋:“你啊,是不是因為你哥來,太激了才摔倒骨折?”
陸妄山始終坐在一邊,他還記著雲檀還在睡覺,想一會兒找個什麽借口離開。
忽然,他手機一震。
雲檀發來短信:「陸妄山,我有點事,先回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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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逃跑的小貓和即將追回去的狗狗
逃,他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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