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承認 媽咪全世界最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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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承認 媽咪全世界最厲害。

陸妄山這人雖長了張孤高狂妄的臉, 也從來沒有人會認為他弱,但在人前如此正言厲卻是頭一遭,更何況對象還是袁放。

陸承鈞一聽他這話就皺起眉, 想說什麽被向因攔住了,搖頭示意不要在此刻駁兒子的面子。

……

這餐飯前,陸妄山和雲檀的緋聞傳得轟轟烈烈。

這餐飯後,一切曖昧傳言都被攻破, 更有甚者傳出兩人惡已久、勢不兩立的消息。

陸妄山手機裏都是向霧、晉辭一群人發來的消息。

可他暫時不出空回複, 陸坤一通電話打到陸承鈞那兒, 怒氣沖沖命令他們立馬回老宅。

陸坤是經歷過部隊生活的,如今年紀大了脾氣更是大, 平時秋還能勸住, 今天卻是神仙來了都沒用。

宅邸燈火通明。

以陸承鈞為首,向因和陸妄山在後,快步往裏走。

“你在外面坐會兒。”陸承鈞對向因說, 擔心父親的怒火會牽連誤傷

而後朝陸妄山瞪一眼, 沒好氣,“你一起進來!”

門一關上,向因就聽到陸坤的怒斥——

“他袁放是活不到明年壽辰了是不是!我孫子的婚事都能到他來指手畫腳了!?”

當年袁放發家手段不磊落, 陸坤本就看不慣, 平時不過維持表面,私

現在倒好,這頓飯沒邀請他和廖秋兩人,倒是邀請了他兒子一家, 誰能不知道這老不死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無非是仗著自己輩份大說話也有分量,沒人敢駁斥他,當著這麽多人不駁斥就是默許!當他這陸家當家的是死絕了不

茶杯被重重敲在桌面, 陸坤憤怒地食指指向陸承鈞:“你也是!這種鴻門宴你都瞧不出來嗎!?還上趕著去!”

“……”

陸承鈞實在有苦難言,他當然瞧出來了,先不論袁放的地位,他可還是兒子心上人名義上的外公發來的邀請函,哪有不給面子的道理。

他上前拍了拍陸坤後背,勸道:“爸,您消消氣,對不好。”

陸坤勻了一口氣,又看向陸妄山:“還有你,你跟那個雲檀到底怎麽回事?”

“我喜歡。”陸妄山筆直站著,答得坦

陸坤又氣了,抄起書桌上那幅剛寫的字砸過去:“你喜歡個屁!你們門不當戶不對!阮昭多好的姑娘,你偏不喜歡!”

“您不用覺得可惜,未來可能還是您孫媳婦。”

陸妄山此刻毫無負擔地供出陸時樾,“現在阮昭正和阿樾。”

“什麽?”

“什麽?”

陸坤和陸承鈞紛紛扭頭,同時出聲。

“現在說的是你!你扯阿樾做什麽!”

陸坤第一次對陸妄山恨鐵不鋼,“我不知道雲檀是個怎樣的人,但父親當年拋妻棄子,繼母袁琴容還有個自閉癥的小兒子!好,說白了,要真是普通人家的兒就算了,可偏偏還和袁家有斬不斷的關系,袁司流他們個個豺狼虎豹,你以為這只是你喜歡上個姑娘這麽簡單的事嗎?!”

“爸,您先別怒。”

陸承鈞勸道,“我看小檀那孩子是明事理的,在袁老面前能不卑不、不畏強權已經很不容易,何況今天都當著大家的面說了,和妄山不是大家以為的關系。您沒必要擔心他們結婚的事兒。”

陸坤微怔:“是這麽說的?”

“是,那孩子格剛烈,絕非袁家之流。”陸承鈞說。

陸妄山在這時開口:“是這麽說的,但我不是這麽想的。”

陸坤扭頭。

陸妄山脊背直,看著他的眼睛,同樣不卑不、有禮有節:“不想嫁我,但我這輩子只可能娶,不論父親、袁琴容、袁司流、袁放如何,都是我這輩子唯一想娶、會娶的人,從22歲到現在,沒有變過,我會竭盡所能,讓願意看向我、走向我。”

事已至此,他終于不需要再瞞著爺爺自己對雲檀的真心。

“即便你會被袁家人利用甚至拆吃腹?也甘願舍棄自己本該風無限的人生?”陸坤沉聲問。

陸妄山忽然笑了:“爺爺,首先我不認為我就奈何不了袁家人。”

他笑起來的張狂勁兒實在刺眼,當真鐵骨錚錚、坦坦,“其次,別說是風無限的人生,就是前方刀山火海,只要願意嫁我,我都求之不得。”

-

雲檀在晚上十點收到陸妄山的信息:「今天回來嗎?」

跟袁琴容也徹底撕破臉,今天自然不可能繼續住在那裏。

雲檀回複:「回來了。」

那餐飯最終還是沒吃下,雲檀經過商場時上李森,于是跟一塊兒吃了晚飯。

閑逛時還順道給陸妄山買了幾夏裝,一件襯衫兩件短袖,還有一雙運遛狗時可以穿的鞋。

李森在一旁嘖嘖出聲,連連慨:“別太了小檀同志,男人可是最容易蹬鼻子上臉的。”

雲檀輕笑,側頭問:“聽說最近公司在選人調崗去廣東?”

話題轉得太快,李森都愣了下:“對,現在還鼓勵大家自願報名,可哪個蠢蛋會願意呢?反正要是選中我我就談賠償滾蛋。”

“LH不能沒有李森同志。”雲檀科打諢著,“為了挽留李森同志,我報名怎麽樣?”

“滾蛋,你來。”

李森罵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雲檀不是開玩笑,頓時停下腳步,“什麽意思,你願意去廣東?”

雲檀聳了聳肩:“有這個想法。”

“不是,你不是北京本地人嗎?”李森簡直要語無倫次了,“你知不知道廣東的蟑螂有掌大還會飛啊!”

雲檀拍拍肩膀:“我不怕蟑螂,多大的都不怕。”

在北京只有兩寄托。

,寄托已無安放;另一是陸妄山,最不想也最不該寄托的人。

走後,北京與而言就不再是家鄉。

終于可以了無牽掛地實現80歲那年的生日願——希小檀能主宰自己的人生,走自己想走的路。

“那金主爸爸呢?你們還要異地?”

雲檀笑起來:“我一直都跟你說我們沒談,又哪來的異地呢?”

跟陸妄山的關系,理應緣起則聚、緣盡則散。

李森愣了半晌,最後破口大罵:“不是,雲檀,你有病啊!你莫名其妙的跑廣東去幹什麽!”

雲檀忽然安靜下來,角那些散漫的笑意也散去。

站在商場門口,後是喧囂城市,前是穿梭車流,頭頂是高樓大廈,忽然輕聲開口:“李森,你知道嗎?我18歲想象中未來的自己是非常厲害幹練的白領,每天都在天上飛來飛去,公司沒了我就不能轉的那種。”

“你現在也很厲害啊。”

“那不一樣。”雲檀說,“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我真的往自己18歲幻想的樣子去努力一把,是不是一切還都能有一些不一樣。”

看雲檀的現狀其實很難想象在國外讀書時是不要命的拼命三娘狀態。

“可你也沒必要飛去廣東努力啊,你在北京努力不行嗎?”

不行。

不想再看到雲啓徽和袁琴容一家,不想自己一切努力都為將來被人利用束縛的資本,更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繼續耽誤磨陸妄山。

最後什麽都沒說,只是拍了拍李森肩膀,笑著說:“好啦,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

雲檀拎著大包小包回家,一推門就看到杵在門口的陸妄山。

“你嚇我一跳!”雲檀拍著口,“你要出門嗎?”

“沒有。”

他只是聽到靜迫不及待想來看看是不是雲檀回來了,跟此刻同樣在門口打轉的Leo一樣。

“買了這麽多東西,怎麽不讓我去接你?”

“只是些服,不沉。”雲檀將袋子遞過去,“給你買的,不知道合不合。”

陸妄山拎著袋子的手一頓,心髒似乎同時上升又下墜,雀躍與恐懼并存,他喜歡雲檀給他準備禮,但理智告訴他這一切不合常理。

他依舊記得在新疆雲檀給他那一件沖鋒時有多別扭,他們的關系還沒到可以如此自如地互送禮的程度。

他垂眸看向雲檀,輕聲問:“怎麽想到給我買服了?”

“正好經過覺得適合你的就買了。”雲檀輕描淡寫。

走到Leo邊,拍拍手示意Leo跳上來,而後抱住它發深吸一口氣。

它剛洗過澡,上是很好聞的油香氛氣味:“有沒有想媽媽?”

Leo仰著脖子“汪”一聲,雲檀的臉。

雲檀摟著Leo坐在沙發上,看陸妄山一件件試服,他那張臉和那副材,穿什麽都不會難看。

“怎麽樣?”陸妄山問。

“好看。”

“你眼好。”陸妄山笑起來,他將那件襯衫重新收好,準備明天上班了可以穿。

而後便摟著雲檀也倒在沙發,親親臉 頰:“謝謝小檀。”

雲檀嚨空咽了下:“袁放的事,你家裏人有訓你嗎?”

“沒有,你不用心這些。”陸妄山捧著臉頰,親吻的作輕而緩,“晚飯是不是沒怎麽吃?下都瘦了一圈,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我跟同事一起在商場吃過了,不。”

陸妄山停頓了會兒,還是決定提及的事,他怕雲檀什麽都悶在心裏,什麽心裏話都無人可說。

“小檀,我明白你和,也明白你這一周一定很痛苦,我不會勸你不要傷心,你可以花很長時間傷心難過,慢慢走出來,多慢都不要,反正我會一直陪在你邊,只要你需要。”

陸妄山雙臂環抱著,如此溫暖可靠,他耳邊,低聲道,“只要你需要,任何時候,我都在,好嗎?”

雲檀忽地鼻子一酸。

這些天的逞強都已經了習慣,習慣到以為自己已經不會難過了。

偏頭,額頭上陸妄山膛,細碎的泣聲終于從邊溢出,最後越來越抑不住,哭得肩膀都在抖,眼淚濡了他口一大塊服。

陸妄山摟著,輕輕拍著的背,始終什麽都沒說。

一直等雲檀酣暢淋漓地哭完,仰頭用力吻住他,漉漉的臉頰著他,雙手按在他膛將他推倒在沙發。

紅著眼、哽咽著說:“陸妄山,你救救我,我不想再想那些難過的事了。”

陸妄山心髒像是被用力絞了一記,有一瞬痛得呼吸都不暢。

“好。”他低聲。

天突然下起暴雨,急風驟雨與臥室過于煽彙在一起,雲檀渾都變得漉漉,抖著、戰栗著,埋在陸妄山脖頸咬他肩膀,終于無暇去傷心難過。

結束後依舊如往常一樣,陸妄山先抱去洗澡,而後換新床品,在雲檀躺下後自己再去洗澡洗漱。

通常他洗完澡雲檀就已經睡著,今天卻依舊看著他在洗手臺前刷牙。

側躺著,手撐著腦袋,被子下,潔白皙的半截肩膀,頭發也順到一側,眼眶依舊紅著,就這麽靜靜看他。

陸妄山刷完牙上前,手掌臉頰上下挲:“還不困,我剛才沒伺候好?”

雲檀笑了,握著他手腕主將臉頰到他掌心,瞇起的眼風至極:“怎麽會,媽咪全世界最厲害。”

模樣懶洋洋的,像貓咪:“我只是想多看你一會兒。”

陸妄山一頓。

現在他確定了,雲檀不對勁。

他靜靜看著雲檀,最後卻什麽都問不出口,只是輕臉頰說:“有的是時間看,睡覺吧,這些天是不是都沒睡好?”

-

陸妄山觀察了雲檀多日,沒發現其他的不對勁,才重新把心放回肚子裏。

隔周,雲檀正式遞了調崗去廣東長期公出的申請。

LH最大的制造工廠就在廣東,每年總部都有派人才出去,負責樣車測試、量産和産品發布工作。

設計部大家雖不解、不舍,可也只能支持雲檀的決定。

近期公司還有風聲傳出高層準備給丁冕崗,擔任其他部門做部長。通常崗也意味著晉升在過2-3個部門崗後就能升到副總位置。

于是大家又鼓舞雲檀到廣東後先拿下副部職位,攢夠履歷回來正好擔任部長。

雲檀笑著在前比了個叉:“拒絕捧殺哦。”

周五晚上,設計部大家一起聚餐為雲檀送行。

大家都喝了點酒,結束時丁冕忽然住雲檀,他猶豫躊躇了很久,最終說出口:“小檀,我希你去廣東不是因為我。”

雲檀愣了下:“當然不是,丁部。我可不會因為逃避一段有些尷尬的關系就跑那麽遠,何況都過去了,不是嗎?”

丁冕點點頭:“你去廣東的事,陸妄山知道嗎?”

他很如此直白,過分直白了。

雲檀停頓片刻:“還不知道。”

“你的申請流程我剛提給分管副總,他還未讀,一旦已讀我想他會立馬告訴陸妄山,畢竟他是LH東之一。”

“我知道,我明天就會告訴他。”雲檀說。

明天就是陸妄山的29歲生日。

五月底的夜風已經很溫,兩人站在喧鬧的大街上,等待出租車的間隙都沒有說話。

直到雲檀打的車到了,丁冕忽然再次:“小檀。”

“怎麽了?”

“我一直很想知道,他對你而言是唯一不同的人嗎?”丁冕詢問的聲線依舊很溫

晚飯吹拂起雲檀的長發,忽然低頭笑了下,說:“是的,我他。”

在雲檀真正決定離開北京、離開他的這一天,終于不再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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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害我們小貓小狗的關系真的不破不立

不過基調依舊是甜甜的,不要怕~

評論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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