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天涼 我也你。
那天晚上雲檀跟陸妄山講了很久的話, 他們一起聊起米蘭。
才發現原來他們曾經去過同一家咖啡店,吃過同一家中餐館,坐過同一趟列車, 走過同一條夜濃重的街頭。
他們也做了很多。
那天的雲檀實在太過潤,不止決堤的眼淚。
天蒙蒙亮之際,陸妄山汗順著下滴落在恥骨凹陷的弧度,他抱起, 拍著後背安抖的, 在耳邊低聲而認真地說:“我你。”
他們這段開始得 隨意的關系似乎很經如此鄭重的告白。
簡單利落的三個字, 了千斤重的秤砣。
雲檀潤的睫了。
睜開眼,而後更用力地圈他脖頸, 聲音依舊著的哽咽, 又悶在皮裏,顯出近乎剜刮骨的真心:“我也你。”
當這句話真的說出口,雲檀才恍然, 這是25年人生中有地說“我你”。
即便是朋友或親人, 也從不擅長表達如此熱烈的。
而陸妄山心頭也隨之大震。
他也同樣用力地抱住雲檀,兩人心髒嚴合相共振。
一滴淚悄無聲息落下,滾落在雲檀後背, 順著瘦削的肩胛骨往下, 與的汗水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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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兩人都起得晚,畢竟前一天睡得太晚。
九點二十,陸妄山被鬧鐘吵醒。
雲檀在他懷裏了下,睡眼惺忪問:“很晚了嗎?”
“不晚, 你繼續睡。”陸妄山親親額頭,“我有個會要開。”
他迅速起床洗漱,換上開會需要的正裝, 便放輕作到書房,終于在九點三十分整連接上集團會議,沒遲到。
不過此刻會議桌主座上的陸承鈞看向屏幕中的陸妄山的目有幾分掩飾不住的嫌棄。
在座其他董事與部門負責人都以為陸妄山是在外地出差才申請的這周線上辦公,紛紛恭維著慨“陸總工作真是辛苦”。
陸承鈞咳嗽一聲:“開始吧。”
12月初,各分公司各部門分別彙報這一年中各項工作開展況與收益效。
陸妄山則負責萬洲資本投資回報比彙報。
他在這方面向來有卓越天賦,本科畢業他就正式接手萬洲資本,投資金額盤越來越大,回報比數據也一直非常漂亮,尤其今年。
他那一手彙報簡潔扼要,做得格外完。
同時提及上月中途取消的對袁氏集團的大額注資。
也是在這時,坐在陸承鈞側其中一位董事忽然開口:“幸好取消了,恐怕袁氏集團即便拿到這筆注資也是朝不保夕了。”
陸妄山一頓:“顧叔是知道些什麽?”
“聽說袁潤柏賭博欠了一屁債。”
袁潤柏是袁司流的兒子,也就是袁放長孫。
這話一出,周圍立馬窸窸窣窣議論開來。
陸妄山挑眉:“以袁氏的能力,也會因為賭債朝不保夕嗎?”
顧董笑著看向陸承鈞,說:“陸董,您這兒子還是太爭氣,想象不了人只要沾了賭千億萬億的家産都會被敗啊!”
陸承鈞也沒聽說過這些,可見袁家瞞得有多牢。
“袁潤柏欠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但能讓袁司流焦頭爛額至也得近千億的虧空來算。胃口都是一步步養大的,袁潤柏現在能欠下這麽多,肯定也賭了很多年了,虧空實在瞞不住了這才東窗事發。”
顧董說:“以袁放那脾氣格,又多得是兒子孫子,袁司流一開始肯定得庇護兒子,要嚴重些說不定都已經挪用了公款。”
這話讓周遭一群人都正。
挪用公款可就不是小事了。
更遑論是挪用公款來補賭債的無底。
這一場會開完,陸妄山獨自一人在書房中坐了許久。
當初袁放和袁司流忽然開口500億他就已經覺得奇怪,如此想來竟也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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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檀起床時接近十一點。
下樓時陸妄山已經做好中飯,又給Leo也熱好飯。
Leo吃到一半見下樓便熱地跑上去迎接,搖頭晃腦的,依舊對媽媽住在家裏開心不已。
“下午要不要帶Leo出去玩會兒?”吃飯時陸妄山問道。
“好啊,不過你不用工作嗎?”
“那就帶它去游泳。”
于是,北京12月初的下午,他們牽著Leo去了寵游泳館。
Leo喜歡在泳池裏接飛盤,兩只前爪將水面拍得水花四濺,一黑後更是油水,陸妄山真的把它養得很好。
游泳館還有很多其他小狗大狗,跟寵托兒所似的。
Leo很快就到許多朋友。
陸妄山還有工作要理,同Leo說了爸爸媽媽晚點來接他,便和雲檀一塊兒去了游泳館對面的一家咖啡廳。
他拿出筆記本開始工作。
雲檀則拿出書繼續為考研做準備。
中途手機突然一震,一串陌生號碼。
「小檀,我是媽媽,我知道你已經回北京了,你能不能回家一趟,或者你告訴我你在哪裏,算爸爸媽媽求你了,好嗎?」
雲檀蹙眉,跟之前收到的那些一樣,一并拖進了黑名單。
陸妄山注意到神變化:“怎麽了?”
“袁琴容給我發消息,說想見我。”搖了搖頭,“不重要,我已經拉黑了。”
陸妄山又想起上午開會時說的那些。
但一切未查明前暫時也沒告訴雲檀,省得徒惹多慮。
這附近有個品類富的菜市場。
下午四點,他們一塊兒先去買晚飯食材。
陸妄山和大部分十指不沾春水的富家公子哥完全不同,他還喜歡逛煙火氣十足的菜市場。
相較餐廳,他更喜歡吃自己做的菜。
他對挑選食材還很有自己一套竅門,知道怎樣的水果清甜多、怎樣的新鮮香、怎樣的海鮮鮮甜又有彈。
甚至對狗飯也有自己研究出的最適合Leo質的搭配。
大概是從前送Leo來游泳的時候他也來這兒買過菜,還有好多賣菜大媽認識他,一個勁兒地“帥哥”。
畢竟這樣一張年輕的帥臉出現在菜市場實在不可多見。
注意到雲檀,大媽們更起勁兒了:“這是你朋友啊?”
陸妄山笑了笑:“是的。”
大媽看著登對的兩人,雙手一合慨道:“真漂亮!俊男靚,你們以後要是有了孩子肯定漂亮得不行。”
雲檀一頓,有點被那突如其來的“孩子”砸懵了。
陸妄山垂眸掃一眼,怕這些天面對父母和朋友們的熱調侃,真把雲檀太了。
便漫不經心道:“我朋友還小呢。”
大媽問:“多小啊?”
“您覺得多大?”
雲檀覺得他好煩,掐他手臂。
陸妄山面不改,還一邊往袋子裏挑石榴。
雲檀今天沒化妝,素面朝天的,紮了個清清爽爽的馬尾,穿得也很簡單,海藍和修牛仔,乖乖巧巧幹幹淨淨的。
“剛讀大學啊?”大媽順著陸妄山意思往小了猜。
雲檀毫無準備被誇,強角控制住笑意。
“您眼力真好。”陸妄山說,將那一袋石榴遞過去稱重。
陸妄山天生長了副吸引的臉,又表現出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樣兒,一口一個京腔味十足的“您”,把那大媽哄得恨不得當場認幹兒子,稱重後還又抓起兩顆橙子一并放算送給他們的。
等走遠後,雲檀才忍不住笑起來:“你怎麽滿口胡謅?”
陸妄山掐掐臉頰:“誰胡謅了?”
買完菜又回游泳館接上Leo。
剛準備上車回家,不遠一個高瘦形忽然跌跌撞撞朝雲檀跑來,裏不停發出“檀”“檀”“檀”的單字,伴隨幾句激難耐的“啊”。
Leo立馬進警戒護衛狀態,擋在雲檀前朝眼前年輕男人大聲吠。
雲檀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這裏見到袁鴻仁。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過他,從的葬禮後到現在。
更何況,現在就他一人,袁琴容從不會讓他一個人離家。
陸妄山只在從前袁放八十大壽的宴席上見過袁鴻仁一面。
他蹙起眉,下意識將雲檀拉到自己後。
雲檀拍拍他手臂說:“沒事的。”
走到袁鴻仁前,輕聲問:“你媽媽呢?”
“醫院、醫院。”
“你們剛才在醫院嗎?”
這附近的確有一家醫院。
袁鴻仁點頭。
“那你是和媽媽走散了嗎?”
袁鴻仁沒有反應,大概自己都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走散,而現在袁琴容又該多麽著急。
雲檀沒法就這樣把袁鴻仁丟在這兒,只能先送他回家。
陸妄山蹙眉,他擔心這一切都是袁琴容的計劃,為的就是見到雲檀。
“不會把袁鴻仁作為籌碼的,鴻仁是的命。”
是做出那一切荒唐事的緣由。
陸妄山沒多說,讓袁鴻仁上車,驅車前往袁琴容家。
“檀去哪兒了?鴻仁想檀。”
袁鴻仁所有注意力都落在雲檀上,他眼底是要溢出來的欣喜之,每次都讓雲檀不敢看,心頭總矛盾又排斥。
可到底無法對袁鴻仁狠心,還是溫聲回:“姐姐在外地工作。”
“姐為什麽不在北京?”
“因為北京有姐姐不想見的人。”
“可是鴻仁想檀。”
雲檀不知道該說什麽。
在北京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媽媽,也因為袁琴容的緣故并不想見袁鴻仁。
即便袁鴻仁一直對很好。
可做不到那麽無私。
因為袁鴻仁必須跟雲檀并排坐,Leo便被趕去了副駕。
它依舊保持警覺狀態,盯著袁鴻仁,察覺媽媽表變化立馬沖袁鴻仁:“汪!”
驚天的一聲,陸妄山都被嚇一跳。
袁鴻仁更是被嚇哭,又開始應激反應地開始尖。
陸妄山之前特意了解過自閉癥患者,可依舊沒有真切面對時的沖擊,他擡眼過後視鏡看到雲檀從善如流地安他別哭、別怕,說著“姐姐在呢”的話。
他忽然有種不知該如何發洩的悶躁。
再回想當初雲檀朝袁琴容喊出的那句“這是我的人生”,更加如雷貫耳,石破天驚般破開他的四肢百骸。
他無聲磨了磨牙,擡手著Leo腦袋無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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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袁家。
這個悉的地方。
雲檀帶著袁鴻仁下車,來開門的是家裏的傭人,猛地拉住袁鴻仁:“小爺!您這是去哪了,太太哭得都快暈過去了,還在外面找您呢!”
而後,注意到袁鴻仁後的雲檀和陸妄山,當即怔在原地,小心翼翼問:“小姐您在家吃飯嗎?太太先生念叨好久了……”
雲檀搖頭,聲線平穩到過分冷:“你打電話通知袁琴容吧,我走了。”
袁鴻仁面對離別依舊是聲嘶力竭的尖哭嚎。
那樣的聲音實在讓人五味雜陳。
可雲檀始終面不改,只是低頭快步離開。
已經經歷過太多太多次。
直到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袁鴻仁抓傷傭人的手追出來,又不小心跌落在檐下三格臺階,頭磕在沿上,出一片痕。
他卻依舊流著,著手,朝雲檀爬過來。
陸妄山皺眉,此時此刻他眼中的袁鴻仁幻化死死抓住腳踝想拖人下水的水鬼,哪怕他自己也并不想。
這麽多年雲檀不知用了比旁人多多倍的努力才能依舊站在這裏。
與此同時,袁琴容也回來了。
驚一聲,跑過去扶起袁鴻仁,捧著他臉上上下下檢查傷口。
雲檀淡聲:“走吧。”
“小檀!”
袁琴容帶著哭腔,“我錯了,我當年不該那麽做,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不要對袁家如此趕盡殺絕。”
雲檀只覺得可笑,到如今也沒有真正覺得是自己的錯。
好在早就對袁琴容不抱任何期待。
沒有期待,就不會覺得失。
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袁琴容卻撲過去拽住的手:“小檀,你想怎麽對我都可以,要打要罵我都著,只要你能出氣。”
“袁琴容。”雲檀輕聲開口,“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打你罵你就能抵消你對我做的那些嗎?”
幾乎慌不擇路的:“那我給你跪下了,好不好,小檀。”
說到最後音調已經哽咽到抖,盡管雲檀不明白有什麽可哭的。
附近的住戶聽到靜悄悄過窗戶看出來。
袁琴容停頓了幾秒,竟真的攥著雲檀的手緩緩彎下膝蓋,“咚”——很輕的一聲,是膝蓋骨砸在水泥地上的聲音。
雲檀沒想到真能對自己跪下。
可跪下又能有什麽用呢?
當年拿著錄取通知書朝哭求時難道就沒有跪下嗎?
雲檀用力甩開的手轉,又作極快地揚手用力朝袁琴容扇了一掌,幹脆的一聲,袁琴容頭偏向一邊。
傭人扶的作也停了,被這一幕驚得愣在原地。
雲檀冷眼俯視著:“袁琴容,你做的那些永遠無法抵消,以後你再也不要我‘小檀’,再也不要說你是我媽。我現在正式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說完,便轉離開。
陸妄山安靜跟在後。
雲檀上車,一把抱住Leo將臉埋在它肚子上。
直到開出兩個紅綠燈陸妄山才聽到忍的泣聲。
他將車停至路邊,輕輕讓人抱進懷裏,忍著心疼溫聲問:“哭什麽?”
“陸妄山,你不覺得我的家庭真的特別糟糕嗎?”雲檀悶在他懷裏說,“我自己都恨不得逃跑,你不會想跑嗎?”
陸妄山溫地拍著後背,像拍著那個二十幾年來在這個家中盡委屈的小雲檀的後背。
“可是你已經很厲害了,寶貝。”
他偏頭吻過耳廓,溫聲說,“你最終還是為了18歲的你想要為的樣子,不是嗎?小時候的你沒法選擇自己想要的家庭,但是現在的你可以。”
陸妄山注視著眼睛,認真懇切:“我們會擁有最幸福滿的家,我跟你保證。”
袁琴容和袁鴻仁的出現再次將雲檀拉18歲那場漫長的雨季。
在陸妄山懷裏痛哭一場,終于覺得過去那個不斷下墜的小雲檀被完好地托住了,被一點點帶到了普照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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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陸妄山拎著方才買的食材進廚房。
被這麽一耽擱,今天這頓飯也要晚了。
好在他做菜足夠練,很快就做好。
都是家常菜,牛煲、避風塘黑虎蝦、雪菜豆、羊肚菌炒蘆筍,以及兩份鹽蔥牛排飯。
顧及雲檀今天心不好,陸妄山又允許喝一點酒。
他一邊給雲檀倒酒,一邊又忍不住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頻繁地允喝酒。
雲檀吃著好吃的飯,喝著好喝的酒,心漸漸恢複。
輕聲問:“陸妄山,你會不會覺得我對袁鴻仁特別絕?”
“怎麽會?”他挑眉,“換我,今天只會帶他去警局。”
雲檀笑起來,冰冷的酒杯著滾燙的臉頰:“你知道嗎?我經常忍不住恨袁鴻仁,又經常覺得自己對不起他。”
“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小檀。”
雲檀搖了搖頭:“其實,鴻仁一直對我很好,特別好,他是那個家裏,跟我沒有緣關系,卻對我最好的人。”
雲檀生日和雲謹挨得很近,雲謹早一周。
父母沒離婚前他們會在雲謹生日那天給他們一起過生日,買一個蛋糕,雲檀從來沒有吹蠟燭許願的權利,就連禮也總是比雲謹的差許多。
後來離婚後袁琴容又為的新媽媽,雲檀得以過過兩個快樂的生日,但隨著袁鴻仁出生這一切又都變了。
但袁鴻仁慢慢長大,雲檀又開始能收到生日禮。
他每年都會心給雲檀準備一份他親手做的手工禮。
他只有在給雲檀做禮時才能沉下心,反反複複達到完,竟然也都非常致。
送過手繪的杯子,上面畫著他們倆;送過水晶手鏈,用他最喜歡的與藍水晶;送過一幅人像剪紙,裝在相框裏……
每次吃到好吃的食,他也會給雲檀留一份,盼著放學回家就能吃到。
“我高中時有一次下晚自習回家,覺後有人一直跟著我。”
雲檀說:“我怕極了,最後一段路拼命往家門口跑,後的腳步聲也越來越急促,後來是鴻仁突然沖出來把我擋在後,不停抓起花壇邊的石頭砸過去,把那個人嚇退了。”
陸妄山不知道原來他們還有這些故事。
“其實,我不該對他這麽壞的。”雲檀輕聲說。
陸妄山打開手機,點了幾下屏幕後遞到雲檀面前。
雲檀茫然地看著,而後驚覺這是一份殘疾人基金項目書,落地極快,目前已經功選址。
“這是……什麽?”紅著眼眶擡頭。
陸妄山了臉頰:“他不會沒人照顧的,我設立這個基金就是為了讓你能夠毫無負擔地跟我在一起,讓袁琴容無法再控制你。”
雲檀大腦一片空白:“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有段時間了,開始有這個想法是6月份,7月底簽署的相關合同。”
那麽早。
那麽早。
甚至這是在他們分開都還沒多久的時候。
雲檀心像被四面八方而來的利劍刺中了,麻麻的疼,泛開痛徹的酸楚:“可我那時候……可我那時候對你那麽壞。”
忽然無地自容,無法面對陸妄山。
“什麽壞呢?”
陸妄山捧著的臉,溫聲道,“我那時候才偶然看到你2013年底以我的名義捐出的款項,明明你那時候生活那麽窘迫。”
他聲線那麽溫:“我知道小檀只是心而已,”
雲檀覺得自己大概是將一輩子的好運都用來遇見陸妄山了。
想象不出任何一個人,可以比陸妄山更好。
不想再哭,可眼淚卻止不住地落。
就這麽帶著哭腔問:“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這些……是你公司投的嗎?”
“不是,我套了海外資本的殼兒,因為不想自己出面,讓袁琴容再把你也卷進來。”
陸妄山耐心跟解釋,“那個海外資本做過很多高端線的公益基金,知名度高,其中部分配套的養護中心則是用來謀利,我知道袁琴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什麽意思?”雲檀越聽越懵,“怎麽了?”
“主聯系了那家海外資本,為養護中心投資了很大一筆錢,為的就是未來袁鴻仁能得到最好的照顧,哪怕在去世後。”
陸妄山痛恨袁琴容,自然也不喜歡袁鴻仁,更沒想過要自己出錢替袁琴容養兒子,于是便想了這麽個辦法把袁琴容圈進來。
袁琴容在袁家五個同輩兒中資産不算多,那筆錢甚至是賣掉一線城市幾套房産換來的。
忽然,陸妄山手機震。
宋萊給他發來一條短信——殘疾人基金明面上海外投資的項目負責人。
宋萊:「袁琴容又聯系我新增5000萬投資。」
陸妄山挑眉,有些詫異。
與此同時,又一通電話打來,他接起,沒說話,只是面倏地一震。
雲檀問:“怎麽了?”
“袁氏集團大概會破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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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天涼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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