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前的一周比較忙碌, 還要連上六天班。
宋覓提前十分鐘到公司，打完卡後坐在工位上，慢吞吞地啃完一個花卷, 再到茶水間去接水。
誰都知道，職場的茶水間就是八卦聖地。
聊什麽的都有。
還沒進茶水間的門，就聽到常曉雨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嘲諷張揚的意味很重。
“你們說宋覓是不是瘋啦，居然想著去簽《紫鏡》！”
“且不說作者月就是個難搞的主，就憑宋覓這種名不見經傳的糊編輯, 月能簽給？”
“說真的, 要是能簽下《紫鏡》這本書，我倒立洗頭哈哈哈哈！”
跟著，是一幫附和聲傳來。
“好不自量力啊……”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
宋覓端著杯子的手指微微收，咬了下牙，還是帶著一臉平靜的若無其事擡腳走了進去。
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大家在看見進茶水間後, 都很默契地閉了, 不約而同地用眼神流。
宋覓來到無人使用的一臺咖啡機前, 把杯子放到下面，朝大家若無其事笑笑。
“聊什麽呢。”
沒有人回答, 只有常曉雨沖挑釁地笑笑：“沒聊什麽, 就期待你簽下《紫鏡》的版權呢。”
宋覓也跟著笑笑, 什麽也沒說。
咖啡正好滿杯, 移開杯子，沖常曉雨淡淡笑笑：“那你們慢慢聊。”
說完就轉離開茶水間。
回到工位上, 宋覓給電腦開機, 一手端著咖啡慢悠悠喝著, 一手握著鼠標開始登錄企業Q.
Q，打開工作時需要用到的各個文檔。
企業的Q剛剛登錄上，就有消息彈出來。
版權編輯芙發來的。
芙：親，在嗎？這邊關于《紫鏡》的實版權需要和您對接一下。
芙：月大大已經決定把《紫鏡》簽你家了哦。
看到這兩行話，宋覓第一時間是當場怔住，再反反複複把這兩條消息看了幾遍後，口裏的咖啡直接噴在了屏幕上。
惹得旁邊工位的楚佳也轉過頭，看到被噴花的電腦：“你怎麽啦宋覓？”
宋覓手忙腳地連好幾張紙出來，往屏幕上飛快地拭。
楚佳好奇地湊得更近想要看看。
隨著的拭，電腦屏幕上的聊天容清楚顯示出來，楚佳的眼睛瞬間瞪到最大，并且難以控制地來了句國粹。
“我啊……”
突兀得整個辦公室都能聽見。
有人問：“怎麽了啊楚佳？”
楚佳：“等等！等我再看仔細點！”
此時，宋覓已經開始飛快地敲字回複芙消息。
-真的嗎，月真的簽咱家了？
芙：真的！
芙：你把合同整理下發我吧，可以走流程了。
宋覓：好的。
此時此刻，宋覓覺得自己在被一幸福的波沖擊著，搞得有點頭暈目眩的，一時間連合同在哪個文件夾裏放著都忘了。
楚佳從座位上跳起來，拍了一下桌揚聲宣布。
“宋覓簽下《紫鏡》啦！！！”
所有人：“……”
全場安靜。
常曉雨等人正好從茶水間出來，聽到楚佳的話後，臉上譏諷的笑意，看過來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個瘋子：“說什麽呢……瘋了吧。”
楚佳轉過，重重點頭：“是真的！網站編輯都讓宋覓發合同過去走流程了！”
常曉雨：“？”
所有人：“？”
常曉雨一怔，快步走到宋覓的工位前，看到聊天記錄，又看到宋覓在整理合同。
俯彎腰，盯著甲方那一欄看。
一看，徹底死心。
甲方（著作權人）：雲則（筆名月）
乙方（出版者）：英達白日文化傳有限公司
這真的在走合同了？
常曉雨落一只手在桌面上，偏著臉去問宋覓：“你怎麽做到的！月怎麽會選我們家出版？你給的多個點？”
宋覓：“十五個點。”
常曉雨：“那肯定每家都給的月十五個點啊，為什麽他會選擇你？”
對話框裏再次跳出新的消息。
芙：月大大點名說要簽給你的喲，宋編輯，你運氣真好。
宋覓：“？”
同一時間呆住的不止宋覓，還有常曉雨和楚佳。
楚佳更是直接上手搖晃的肩膀，開啓連環追問：“你居然和月認識！你為什麽不說，啊？你和月大大什麽關系！”
“……”
宋覓被晃得眼花繚，去撥楚佳的手：“我不認識月！”
楚佳：“你騙人，那他為什麽點名要簽給你，還知道你的名字！”
“……”
“快代！抗拒從嚴，坦白也從嚴！”
“？”
“…”
宋覓無語，覺得好笑：“坦白也從嚴啊？但是說真的，我真和月不認識，等我加上他的Q時問一問。”
楚佳：“那好吧，你也沒有撒謊的必要。”
旁邊。
常曉雨覺得自己此時就像個笑話，前一秒還在嘲笑宋覓瘋了，結果人兒後一秒拿下《紫鏡》的實版權了。
宋覓突然轉過臉，帶著笑看向常曉雨：“你什麽時候倒立洗頭呀？”
常曉雨：“……”
這人可真不簡單，裝得無害不記仇的樣子，到風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報複。
常曉雨尷尬幾秒，用手撥撥頭發，說：“大家都是同事，開玩笑的話你也當真！”
說完誰也沒看，便忙不疊地回自己工位去了。
宋覓簽下火懸作品《紫鏡》的消息迅速傳到主編邱丹那裏。
邱丹立馬就去一趟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邱丹臉上就堆著笑容，遞上來一杯咖啡，一改往日的態度，對無比親切地說：“坐啊，咱們坐著說。”
主編辦公室的沙發剛好可以坐兩個人。
宋覓接過咖啡，還有點拘謹：“主編，什麽事呀？”
邱丹兩眼冒地盯著：“合同給月網站那邊發過去了嗎？”
宋覓點點頭。
邱丹：“好，很好，等合同返回來第一時間拿去蓋章回寄。”
宋覓：“嗯，知道。”
邱丹友好親切地拍拍的肩膀，笑著說：“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我一開始就是完全相信你的。”
宋覓：“……”
主編，好像你之前不是這麽說的。
算了。
宋覓還是象征地說了聲謝謝，然後問：“還有別的事嗎，主編。”
邱丹笑笑說：“沒呢，就關心一下你的工作。”
從主編辦公室出來後，宋覓還有點在狀況外，覺得仿佛所有事都在好起來。
正如他說的那樣，一切都在變好。
午休時間。
宋覓不再一個人孤零零留在辦公區，而是一同到員工食堂吃午飯。
現在有錢了！可以不用挨了！
又是激金主爸爸談總的一天TvT
剛打好飯，挑了個空位坐下，和楚佳坐一桌。
就收到了短信。
談西澤發來的，容很簡單。
-晚上一起吃飯。
宋覓放下筷子，給談西澤回短信，對面的楚佳正在和興致地討論：“誒，你知道剛剛們在聊什麽嗎？”
“哈？”
一邊回短信一邊接話，“聊什麽？”
“們說，願意花五百買談總的微信號。”
“……”
五百？
聽到這個數字，宋覓默默把回複框裏的“好的”兩個字刪除，轉而敲下另外幾個字，發了過去。
【談總，你的微信號多呀？】
看著宋覓回過來的短信，談西澤角彎了彎，然後把自己的微信號發了過去。
宋覓收到微信號以後，心裏一陣狂喜，立馬憋著笑繼續發短信過去。
-談總，我同事說願意花五百塊買你的微信。
-們都願意！
-我要發一筆橫財了hhhh……
把三條短信全部看完，談西澤臉上僅有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皺眉和不理解。
不論看多遍，他都是不理解。
找他要微信。
不是要加。
而是轉手去賣？
他甚至都能想到那畫面，小姑娘拿著自己微信問同事，我有談西澤的微信誒，五百塊，你要不要？
宋覓等好半天，那邊都沒有回複，于是放下手機開始吃午飯。
一直到快要吃完，手機才震了一下。
一條新的短信進來。
宋覓拿起手機一看，發橫財的希瞬間破滅，表瞬間蔫下來。
談西澤：你試試看。
只有短短四個字，但是宋覓從中讀出了威脅、冷漠、不屑等等一系列談西澤會有的緒。
當然不敢試，當場跪發短信道歉。
-我錯了談總，那都是和你開玩笑的，其實是我的自己想加。
為確保話語的真實，宋覓立馬從短信裏複制了他的微信號，到微信裏粘進搜索框，查找添加一氣呵。
驗證消息裏寫的是：談總，咱們在微信上聊，省省短信費QAQ
很快，那邊通過了。
談西澤的微信昵稱很簡單，就是名字的寫。
——TXZ.
頭像是英達的企業LOGO.
看著很商業化。
宋覓發過去一個小貓翻肚皮躺著的可表包，然後開啓對話。
宋覓：談總，晚上在哪吃飯呀？
宋覓：可小貓.jpg
談西澤：我讓周朗來接你。
宋覓：好滴[可]
宋覓：我晚上會好好表現的。
在看來，談西澤會邀請一起吃晚飯，說明吃飯的地方會有糾纏他的異出現。
一定會好好履行合約容的。
沒想到，談西澤卻回過來一句：吃個飯還要表現什麽？
宋覓：……
宋覓：沒事哈哈，那晚上見啦。
談西澤沒有再回。
回辦公區的路上，宋覓低頭玩手機，想翻翻談西澤的朋友圈。
點進去卻被一條長長的橫線攔住去路。
對方的朋友圈僅三天可見。
與此同時，談西澤也在看的朋友圈，的朋友圈是半年可見的，但是條數不多，頻率大概一個月才發一條。
大多都是一些生活湯。
他的目落在其中一條上面。
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等還完所有的債，我要去看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