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西澤許完願以後, 微微傾低頭,一口氣輕松地吹滅所有蠟燭。
整個房間瞬間暗下來。
沒有燈,只有微微的月照進來, 所有都只能約看見個廓。
宋覓起去把燈打開,回來後把提前準備好的禮袋子拿起來,坐到談西澤旁邊遞給他:“談西澤, 祝你生日快樂。”
談西澤接在手裏, 并不算重。他擡眼,眸溫:“謝謝。”
宋覓眨眨眼睛:“希你能喜歡。”
談西澤角稍彎, 嗓音低而緩:“只要是你送的, 我都喜歡。”
宋覓看一眼禮袋子, 示意他:“那你拆開看看?”
談西澤淡淡笑著嗯了聲。
談西澤拆開禮袋上心系好的黑蝴蝶結, 打開袋子, 從裏面拿出一個深藍長方形的禮品盒。
他把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條深海藍的真領帶。
看到領帶後,談西澤擡頭看, 溫溫笑道:“HERMES的領帶, 這可不算太便宜, 你用一個月的工資給我買了生日禮?”
宋覓想了想:“我看你平時帶的領帶都是幾千上萬的,我要是送你太便宜的, 豈不是拉低了你的份。”
談西澤手了那條領帶, 說:“怎麽會呢。”
宋覓滿眼期待:“那你喜不喜歡?”
“喜歡。”他的語氣是愉悅且寵溺的, 看的眼神是旁人難料的溫,“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禮。”
以前聽趙姨說過,他從來沒有過生日的經歷。
今天算是第一次。
陪他過的第一個生日。
宋覓指了指袋子:“裏面還有一個呢。”
“嗯。”
他取出一個紅絨的小方盒, “這個不用看我都知道是什麽。”
宋覓小鹿眼亮晶晶的, 在他拆開那個盒子的之前, 開了口。
“談西澤,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
宋覓專注低看著他的眼睛:“你是在什麽時候認出我的?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我是你小時候認識的人。”
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
談西澤沒有任何思考和猶豫,直接給出答案。
“第一面。”
宋覓完全怔住,愣了好一會:“怎麽會呢……”
“怎麽就不會?”談西澤手在左耳後面,指腹輕點在那粒朱砂痣上面,“第一面的時候,我就看見你左耳後面的朱砂痣,你的臉和我記憶中臉完全重合。”
“……”
“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
宋覓掉兩秒的呼吸,心髒也跟著了些。收了些臉上微笑,很疑地問:“那你當時還對我那麽刻薄,把我丟在雨裏自己開車走了。”
談西澤輕笑了一聲,聲慵懶:“我刻薄?”他順勢輕輕了的耳垂,“要不是認出是你,你以為我會專門掉頭回去送你回家?”
宋覓沒接話,臉上也沒什麽表。
可能怕真的生氣,談西澤了,坐得離更近一些,瞇著桃花眼笑問:“覓覓,你有沒有良心?我送你回家,還給你拿了把傘,你現在來說我刻薄?”
“……”
宋覓想了想:“那你當時就是對我很冷淡的態度,本就不像一個以前認識我的人。”
“那你要我怎麽樣?”
他有些無奈地失笑兩聲,“我不知道你當時有沒有男朋友,難道一上來就對你熱,你不會把我當個變態?”
宋覓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也沒有真的生氣,拿手指了他的手背,嘀咕道:“ 你還有心機。”
談西澤沒反駁,只是笑了笑:“我要繼續拆禮了。”
宋覓注意力立馬被轉移:“好,拆開看看。”
談西澤打開那個紅小方盒,裏面是襯是黑絨面的,絨面上躺著一醒目的紅繩,巧漂亮,還是他悉的玉米編法,與他現在手腕上戴著的那別無二致。
兩紅繩,出自同一人的手。
他靜靜看了那紅繩好一會,眉眼在暖黃下也變得愈發溫。
“好。”
宋覓也跟著開心:“那你現在要不要換新的戴上?”
談西澤眼梢一擡,看向:“你幫我戴。”
“好。”
宋覓先幫他手腕上的那紅繩摘下:“舊的扔了哦。”
作勢就要往垃圾簍裏扔。
談西澤眼疾手快地截住:“別扔。”
宋覓疑:“還留著幹嘛。”
“你不懂。”他的語氣裏似乎滿是對此的憐惜,“戴了十幾年的東西,再舊也是舍不得扔的。”
宋覓聽得眼神微凝,心裏有些,他是個骨子裏就很念舊深的男人。
談西澤從盒子裏取出新的紅繩,然後把舊的紅繩輕放進盒中收好,遞到手裏:“你幫我戴吧。”
宋覓接過:“手。”
他很配合地出左手。
宋覓偏低著頭,認真給他戴手繩。
男人低啞的嗓音自頭頂上方落下:“在未來的某一天,你也會給我的這只手戴上婚戒。”
宋覓手上作一頓,故意裝作不在意:“別想就這樣和我求婚,我才不答應。”
談西澤聲息綿長地低笑:“看來我們覓覓很難娶。”
“那當然。”宋覓幫他把紅繩的繩扣系上,不忘拿話嚇他,“你就不怕我家開出天價彩禮,訛死你。”
談西澤神玩味慵懶,語調拖得很長:“那隨意,多錢我都出得起。”
宋覓哼一聲,表裝得毫不在意,實則心早就樂開了花。
給談西澤戴好手繩,打量一番,一線紅繩襯著男人致漂亮的腕骨,是真的好看。
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後。
宋覓拿起蛋糕刀準備切蛋糕,他很自然地從手裏接過:“我來。”
談西澤切了一塊蛋糕放在紙盤裏,還幫取了一只叉子,然後才給自己切了一小塊。
他不喜甜食,切一小塊吃算是應個景。
宋覓叉起一塊蛋糕,送進裏:“好甜。”
“還行。”談西澤也嘗了一小塊,“總覺得不算甜。”
“這還不甜?”
“……”
談西澤手指蘸了些白油,點在的下上,二話沒說就傾低頭吻了上去。
宋覓被他突如其來的舉搞得有些懵,完全反應過來,驚得手一抖端不穩裝著蛋糕的紙盤,好在他眼角餘留意到,他的手及時過來接過手裏的紙盤。
他把紙盤放在一旁桌子上,開始專注地吻。
男人含吻著紅潤的瓣,時而離,時而深吻,他的在的上,氣息溫熱曖昧地和說話:“要這樣吃,我才覺得甜。”
說話時他的薄開合,就不停磨蹭著的,帶來一讓人戰栗的麻。
油的香甜味在兩人間融化開,一種溫熱的甜膩在齒間散開。
彼此的溫在上升。
外面還在下著雪,吻至半途時,宋覓突然想到還沒和他說的話,微微偏過臉躲開他的:“我還沒給你說呢,關于初雪。”
“嗯?”
他的目停留在的上,不曾偏移半分。
宋覓微微了口氣:“有一個傳言說,下初雪那天接吻的人就會永遠在一起。”
談西澤目深邃,參進幾分深就顯得尤為迷人,他的嗓音更啞了些,卻字字繾綣蠱。
“那這個傳言是真的。”
他擡手捧著的半邊臉胖,將的臉掰來正對著自己。
能覺到他掌心溫熱。
談西澤長睫半斂,睫分明,底下的目一直落在水潤潤的上:“我們不就是在接吻嗎?”
話音落地。
他的吻也一并落了下來。
外面漫天雪,紛紛白從萬裏深黑的天空飄下,寒風過境一卷,斜斜簌簌地落。
如此景,他們在初雪時分接吻。
宋覓被吻得有點缺氧,大腦開始發漲。他卻低笑著逗:“如何?你男朋友的肺活量好不好?”
“……”宋覓無語,“你好記仇啊談西澤,芝麻大點的事都要記著拿來說。”
一聽的話,談西澤這下更不會輕易放過。一開始本來是在沙發上坐著親的,後來不知道怎麽就變被他以強勢的姿勢在沙發上親。
再後來,他索將一把攔腰抱起,扔在床上開始親。
不得不說,宋覓覺得他輕松抱起自己扔在床上的那一刻,真的荷爾蒙炸。
還注意到,他的眸暗了許多下去。
談西澤見呼吸無比困難,周滾燙,便輕笑了一聲,懶懶問:“還不求饒?”
宋覓漲紅著一張臉,難得只能用呼吸:“……我、我錯了。”
的呼吸聲在他耳邊無限放大。
對他是一種折磨。
夜裏的男人是狼。
談西澤撥開額頭上的碎發,低臉淺淺親了下,然後在耳邊輕聲低喃:“你好像求饒得太晚,覓覓,我忍不住了。”
宋覓的瞳孔微微擴張,著震驚。
完全沒想過會這樣。
談西澤額頭有青筋顯,脖子上盡顯出來,他的結上下滾,拉扯出漂亮的弧度,他薄涼的著的耳垂低啞道:“……我真的很難。”
宋覓又張又害,大腦一片空白,盡量讓自己平靜些。
在心裏告訴自己,遲早要面對的。
他沒有任何逾矩,在等一個回答。
他始終尊重。
男人額間一滴汗伴隨著他紊的呼吸落下,掉在臉上,是熱的。
不難看出他現在真的在拼命忍。
宋覓眼睛一閉,尾音發著:“……你關燈吧。”
燈關下,周遭陷進黑暗,手不見五指。
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在這方面,宋覓的心裏防線低得不能再低,嚇得直哭,用哭腔聲他名字,還一連了兩聲:“談西澤……談西澤,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