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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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宋覓尾音發的哭腔, 談西澤作一頓,腰在下一瞬往上擡。

離,也是萬分的憐惜。

黑暗裏, 他單手撐在的一邊耳側,騰出一只手來往眼角位置探去,指尖到溫熱的眼淚。

談西澤側下來,打開床頭的臺燈,暖黃的一束線頃刻間照亮一隅,只是男人眸深濃,滿眼,那怎麽也照不亮他眼底的那一抹暗。

談西澤閉上眼,長長籲出一口氣,冷靜好幾秒後才重新睜開眼睛。

他只花了幾秒鐘給自己冷靜。

冷靜下來過後,談西澤就回頭去看旁邊的宋覓,幫把被子拉過口蓋好, 再攬住的肩膀帶進懷裏抱著。

談西澤靠坐在床頭,低頭的耳邊說話, 話裏安的意味濃重:“怕疼我們就不做了。”

宋覓的心髒在狂跳, 卻不免自責:“對不起。”

“為什麽要道歉?”

談西澤的嗓音啞得不行,著些許他平時有的頹靡, “你又沒有做錯什麽, 不需要道歉。”

宋覓躺在他懷裏,盯著自己的手指甲摳弄, 語氣遲疑糾結:“我只是覺得這樣會很掃你的興。”

談西澤毫不怪,低頭在額角親了親:“下次吧。”

宋覓很擔心:“那下次我還是這樣怎麽辦?”

談西澤聲息低懶地笑了聲:“那就再下次。”

“那萬一我再下次還是這樣呢?”

“我們會有很多下次。”

“嗯……”

“覓覓, 我們來日方長。”

宋覓的心稍稍落下, 突然想到一件事:“可今天是你生日啊。”

談西澤輕笑一聲, 語調慵懶且不在意:“以後每年今天都是我生日,機會多的是。”

宋覓手抱住他的腰,臉在他赤膛上,到他皮很燙:“那我今晚留下來陪你。”

談西澤溫熱的大手落在頭頂,力度適中地:“好哦。”

他們度過一個好靜謐的夜晚。

相擁而眠。

宋覓在半睡半醒間,約聽見男人在耳邊和低語:“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生日,以後你每年都要陪著我。”

宋覓意識困頓,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回應他。

不過大概是有的。

似乎呢喃著往他懷裏蹭著說了句:“……嗯,陪你過。”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轉眼就已至深冬。

渡城是個多雪的城市,一個月裏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下雪。

除夕夜那天的雪更是有如鵝

除夕當天,宋家收到一個好消息。

警察來電話通知宋天明,說全大強詐騙後非法轉移國外的贓款已經追回大半,等到時候細細核算後,會憑借他一直以來的各種還款記錄進行返款,剩下的部分將會還給貸款銀行。

而全大強則開始進刑事流程,不日後就會被訴上法庭追究其法律責任。

這一消息,能讓宋家所有人高興上一整天。

下午的時候,宋覓在廚房裏幫忙做年夜飯。每一年,家中的年夜飯都是母二人主力,宋天明打打下手。

現在廚房裏只有母兩個人。

敬蘭和宋覓聊起辭職的事

宋覓疑:“你現在這份工作不是做得好好的嗎,怎麽突然想著要辭職了?”

“也不是沒有原因。”敬蘭低著頭,邊折邊說,“你爸要重新開始做以前的生意,一個人在家沒人照顧,而且還有幾個月你弟弟就要高考了,這段時間我也得多關注他一點。”

“……”

宋覓聽後,也表示支持:“那找個時間你和主人家說吧,不過得提前說,好讓主人家有時間找別的人幹活。”

敬蘭:“我打算明天返工的時候就說。”

“好。”

年夜飯忙活得差不多後,宋覓回到客廳玩手機休息,也不知道談西澤現在在做什麽,就給他發了一條微信。

-除夕快樂呀。

可能他在忙,一直沒有回複。

等宋覓吃完年夜飯,坐在沙發上開始看每年必備的春晚時,才收到他的回複。

談西澤:除夕快樂。

宋覓:吃年夜飯了嗎?

談西澤:在吃。

宋覓:那你好好吃飯吧。

談西澤:嗯。

宋覓沒有再發消息過去,隔著手機的談西澤是相當高冷的,惜字如金。

況且他現在正在和家人吃年夜飯,也不便一直發消息打擾。

此時此刻,談西澤正在年夜飯的餐桌上,在父親家中,一張長而寬的大理石餐桌擺滿佳肴,卻只坐著四個人,看上去不免有些冷清。

四個人除開談西澤以外,便是談易,談文周,還有江琴。

談西澤是看在談易份上,才願意在除夕這天回這個家吃頓年夜飯,算是做一下表面的禮數功夫。

否則,他是萬分不願意和後媽和私生子一桌。

更何況也無話可聊。

這頓年夜飯剛吃到一半,談西澤的耐心已經告罄,本就胃口濟濟,在看見對面江琴僞善的慈母笑容後,他更是沒了胃口。

江琴頻頻給他夾菜:“多吃點,顯周。”

“可別。”語氣冷涼到如一塊鐵,談西澤把江琴給他夾的菜全部夾出來放到一旁白瓷盤裏,“顯周是我媽給我取的名字,您怕是有點不合適?”

寥寥兩句話,讓餐桌上本就不太好的氣氛變的更加尷尬。

談文周更是不合時宜地輕笑一聲。他的笑裏帶著諷意:“媽,顯周不吃你夾的菜,也不讓你他的表字,你又何必拿熱臉去人家冷屁?顯周什麽樣的恭維馬屁沒遇到過,差你這點?”

“……”

談西澤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慢條斯理地角,并不言語。

他很了解談文周。

這可從不浪費自己口舌講廢話的男人,經他口裏說出的話,必有緣由,他也猜得到大概。

果不其然,談文周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到談易嘆一口氣開始訓他:“顯周,你說說你,都是一家人,就非要把氣氛搞得這麽僵才行?何況這還是除夕夜,闔家團圓的日子。”

談西澤眉眼冷懶,語氣沒有任何溫度:“誰跟他倆一家人?”

談易重重把筷子放到桌上,發出“啪”地一聲響,聲音也變大許多:“你還不聽勸是吧!”

談西澤渾著漫不經心,甚至沒擡眼看看,口吻也寡淡至極:“在我母親去世以後,我就沒有家了,這裏也是談文周的家,并不是我的家。從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

談文周不就是想他激怒父親嗎?

那就如他的意,反正這頓年夜飯他早就已經吃夠了。

談易被他的話弄得震然大怒,正發作,談西澤卻直接站起來,略一頷首,態度從容語氣平靜。

“我就先回去了。”

談西澤離開座位沒走幾步,頓覺一陣天旋地轉,他覺得所有在視線裏都拉扯出模糊的虛影來。

他胃部傳來灼燒,眼皮變得鈍重起來,甚至很想嘔吐。

他這是怎麽了……

談西澤踉蹌著朝前兩步,一只手重重按在桌沿上才勉強穩住形,虛幻的視線裏,談文周頎長消瘦的影正在朝他走來。

下一個瞬間。

他被強烈的暈眩掀翻,重重朝地上摔去。

摔下去時他不慎拉翻一把沉重的實木座椅,和他一起重重倒在地上,發出清脆和沉悶的兩聲響。

再之後他本無力爬起,渾像是被空一樣,意識卻一直保持著清醒。

談西澤看見談文周緩步到他面前蹲下,意味不明地笑一聲:“我的好弟弟,你今晚可有福氣了。”

談西澤瞬間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人給他下了藥,不是在他今晚喝的酒裏面,就是在吃的飯菜裏。

談西澤聽見談文周吩咐傭人:“把他擡到我的房間裏。”

被人擡離地面時,談西澤的暈眩加重,他覺得胃裏有火在燒,一種強烈的灼燒沒有半分停止的意思,反而在往裏燒,往靈魂深裏燒。

他周在往頭頂湧去。

臥室裏。

談文周看著床上正在竭力掙紮著想要起的男人,眉眼染著涼的笑意。他走過去,將談西澤的肩膀按回原:“別掙紮了。”

談西澤艱難地開口:“……你到底要做什麽?”

這時候,舒可姿從浴室裏走出來,上只裹著一條浴巾,潔白的肩膀脖頸都遍布著水珠,剛剛洗完澡,甚至都沒有,頭發也是漉漉的,整個人著一意的

談西澤轉頭一看,直接氣笑了:“我知道了。”

談文周這個冠禽要讓他和舒可姿睡覺,生米煮飯,最好舒可姿能懷孕,到時候水到渠,再加上談易施,他就得非娶舒可姿不可。

退一萬步來說,他就算不娶舒可姿,舒可姿也能憑一個孩子纏他一輩子。

談文周虛弱地咳嗽兩聲,蒼白的彎出笑意,他俯盯著男人眼睛,近,一字一頓道:“我的房間給你,我的人也給你,你還有什麽不滿意?你不是一向喜歡搶嗎?”

“……”

談文周捂著偏開臉咳嗽著起,一轉,就對上舒可姿清淩淩一雙眼睛,是大小姐慣有的高傲眼神,眸底更是傲冷兼

舒可姿直勾勾看著他:“談文周,這一步踏出去後,是沒有回頭路的。”

談文周緩慢兩步走到面前,看著的眼睛:“我知道。”

舒可姿點點頭:“嗯,畢竟是你想的法子,你肯定想清楚了。”

談文周收回視線,眼底緒晦暗不明,再沒說一個字,直接離開臥室。

這時候。

談西澤西裝外套裏放著的手機響了,是宋覓打來的。

舒可姿出手機,看到備注是覓覓後,極其不屑地冷笑了一聲,然後直接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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