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鶴遂說還行，宋敏桃就忍不住開口責備：“你說你這孩子，昨晚不出那趟門的話，就不會遭遇這種禍事。你就為買個保鮮出去被人捅了一刀，差點命都丟了，犯不上！”
鶴遂余留意到周念正在看著他，于是有些不耐煩地說：“媽，別說了。”
“你還不讓說？”責之深至切，宋敏桃為一個母親，總是忍不住絮叨著說得更多，“昨晚十點鐘你打電話給我，說沒找到家里的保鮮。我和你說保鮮用完了，你就說你出門買，我當時就說白天會買一卷回家，讓你不用大晚上跑一趟，你偏偏不聽！我倒想想問問你，家里又沒有剩菜剩飯，你連一個晚上都等不住，是急著要保鮮包什麼東西？”
“……”
周念在一旁聽著，也覺得好奇。
是啊，就為買一卷保鮮被捅刀子，太劃不來，到底是要包什麼東西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看著鶴遂，視線更加專注了。
鶴遂長睫低垂，遮住眸，語氣冷淡至極：“沒什麼。”
宋敏桃簡直氣不打一來：“死小子，你非把我氣出高才甘心。”
又教訓了鶴遂幾句，宋敏桃來到周念床邊，把早餐遞給周念：“來。”
周念接過袋子：“謝謝阿姨。”
正好，周念吊瓶里的眼見著空了，宋敏桃按了下床頭上的鈴：“讓護士來給你拔針，拔完針再吃方便點。”
“好。”
護士很快就來了。
拔完針後，周念用棉簽按著針孔位置，注意到早餐只有的這一份：“阿姨，你和鶴遂不吃嗎。”
宋敏桃笑笑：“我剛剛在外面吃過了。鶴遂還需要食一段時間，還不能吃東西呢。”
周念輕輕嗯一聲。
等針孔位置不再流後，周念把棉簽扔到垃圾桶里，拿過床邊柜子上的早餐，牙齦陣陣泛酸。
即便一杯豆漿和一個蛋本不多，周念還是下意識地覺得反胃惡心。
鶴遂抬起沒扎針的那只手，枕在腦後。他偏頭，不聲地打量周念，發現很奇怪——剝蛋的速度很慢，拿吸管進豆漿杯里的速度也很慢，慢得像是被人調了0.5倍速。
周念沒有注意到鶴遂深邃的目，現在滿心都撲在和食的対抗上。
不就一個蛋一杯豆漿嗎？
平時比這個更多的分量都能吃下去，這點東西算什麼。
周念一邊給自己洗著腦，一邊張咬下一小塊蛋白。
鶴遂在旁邊看得滿眼疑，怎麼會有人是這樣吃東西的？
實在是吃得太慢了。
他默默數著，一小口蛋白，周念竟然慢吞吞地嚼了六十幾下。
周念把稀碎的蛋白和強烈的惡心一并咽下去，這時候，聽見鶴遂用玩味的口吻漫不經心地問：“周念，你是不是和那個蛋有仇？”
周念神經一繃，張到不行。
他是看出什麼來了嗎。
不出意外，鶴遂又被宋敏桃罵了。
“人家周念吃東西斯文而已。”宋敏桃直接把兩張病床中間的簾子給拉上，“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講話。”
鶴遂沒再說話，周念也看不見他現在的表，只希他沒看出什麼不対勁。
宋敏桃拿來一件黑衛遞給周念：“我從家里拿來的，可以遮遮。”
簾子只拉到一半。
雖說看不見另一床上的周念，但是鶴遂可以看見那是他的服，沒緒地說：“遮什麼？那是我的服。”
周念子一僵，想到自己的牛仔上沾著姨媽，又聽到鶴遂的問話，臉上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心臟開始咚咚跳起來。
“你別管。”宋敏桃瞥了鶴遂一眼，溫地直接把黑衛放在周念手邊，“乖孩子，等會穿著走。”
“謝、謝謝阿姨。”周念得直結。
“不用和阿姨這麼客氣。”
“好、好的。”
……
一個蛋，一杯豆漿。周念整整吃了二十多分鐘，等吃完的時候，宋敏桃已經離開了，說是要去開店，中午再來看鶴遂。
周念扭頭看了眼自己的屁，子上面好大團醒目的跡。
……真是要命了。
的目落在那件黑衛上面，本來還在猶豫穿不穿，現在看來是沒這件服真不行。
周念把衛拿在手上，薄款的，帶一個帽子。舉起衛，把腦袋往里面鉆。
頭剛進去，周念就聞見服上清新的皂香，是屬于鶴遂的味道。等從領口鉆出來時，小臉是紅紅的。
坐在床沿上，彎腰穿鞋。
穿好鞋後，周念梭下床站好，然後順勢低頭看穿在自己上的黑衛。
好大一件啊。
抬抬手臂，袖子長得把的手指全部遮住，胳膊下面懸扯著大一塊布料。
也正是歸功于鶴遂服足夠大，可以完整地遮住的部。周念扭頭往下看，跡也被完全遮住了。
只是還不能完全放心，周念看見自己的膝蓋也全是整片的暗紅跡。
這不是的。昨晚跪在泊里，是那時候沾上的，是鶴遂的，想到昨晚的畫面依舊後怕。
這里也沒有子給換，只能等下在回家的路上走得盡可能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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