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去哪。”
盧強國輕輕踹了他一腳，“抓人去！”
段武捂著屁說好勒。
兩名警察前後腳離開了病房。
宋敏桃還在病房里，一早就注意到周念腳邊的畫箱，溫地笑著問：“你這是要給鶴遂畫畫嗎？”
周念點點頭：“嗯。”
“那好。”宋敏桃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兩人，“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就快步離開病房，腳步非常利索。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念的錯覺，總覺得鶴遂的媽媽好像了誤會什麼。
周念尷尬地看向鶴遂，遲疑地問：“你媽媽……是不是誤會我們了。”
鶴遂眸深寂，臉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慵懶地說：“憑你剛剛的作，想不被誤會都很難。“
周念疚地低下頭，小聲道歉：“對不起。”
鶴遂一怔，淡淡問：“你給我道什麼歉？”
周念沒看他，自顧地小聲說：“害你被誤會，還被調侃了。”
鶴遂沉默地注視著周念。
也不知道是害還是疚，他看見周念的小臉紅彤彤的，微微咬著，看著特別招人憐。
“不用給我道歉。”鶴遂說，“畢竟傳出去吃虧的是你。”
“為什麼是我？”
周念把頭抬起來，“就因為我是生嗎。”
鶴遂黑眸里凝著層翳，他低低道：“因為你是周念。”
周念沒聽懂：“什麼意思。”
“你是鮮亮麗的周念，是買藥都能刷到臉的乖孩子。而我不一樣，我是人人喊打的瘋狗，只是從門口經過都能被人家吐口水。”鶴遂的語氣里沒有悲傷和埋艾，神始終平靜。
周念不知道如何接這個話。
鶴遂冷淡道：“所以你趕畫，畫完就走。”
周念的心了：“鶴遂，我……”
他用沒有溫度的口吻打斷：“別再和我有什麼集，對你沒好。”
第17章 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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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心里一, 張張言又止。幾秒鐘後，怯怯地看著鶴遂，還不敢拿正眼看, 匆匆瞥一眼後迅速把視線挪開, 然後很小聲地控訴：“我又沒說什麼, 你干嘛這麼兇。”
鶴遂神一頓。
……兇？
他剛剛明明就是正常語氣。
可兩米開外的周念，低臉耷眼地站在那里, 櫻微微抿著，儼然一副氣包的模樣。
沉默片刻，鶴遂深邃的黑眸看著周念，語氣平淡卻認真：“我沒有兇你。”
周念用細若蚊般的聲音反駁：“你明明就有。”
“我沒有。”
“你有。”
“我——”
“你就是有。”
像極了小孩子過家家時拌。
……
周念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有點委屈地說：“你打斷我說話，用很重的口氣讓我畫完就趕走, 你還說自己不兇。”
鶴遂用手調整了下枕頭姿勢，黑眸眼底浮過一點不自知的笑意, 語氣很平靜地問：“那你還畫不畫？”
“……”
周念覺得自己特別沒出息, 咬了下後, 妥協般地小聲說：“畫。”
在畫箱旁蹲下子，周念打開箱子，開始往外面依次拿調盤板, 料，畫筆等工。
小小的一個, 蹲下後直接消失在鶴遂的視線范圍里。
他偏過臉, 深沉目不聲地重新落向。
周念把要用到的畫都擺在地上, 又把折疊的畫箱展開, 出支腳在地方放穩。
一塊完整的畫板立起來，畫板上面繃著一塊雨麻的亞麻布。
周念坐在生銹的鐵凳上, 往調板里調油和料，開始調。
調也相當考驗畫者的手法依舊對的把握度，周念配合著畫刀或畫筆，作稔地在板子上調著。
一邊低頭調一邊問鶴遂：“你知道調還分生的和的嗎。”
鶴遂懶懶說：“不知道。”
周念語氣溫和地進行解釋：“生的就是沒調均勻的，的就是調均勻的。”
鶴遂淡淡嗯一聲，算是回應。
周念帶來的畫布，是已經上過隔絕空氣涂料層和底料層的，省去兩道步驟後，調好就能直接畫。
外面的風變得更加狂肆，本就暗沉的天空又降了三個度。
馬上就要下雨了。
周念坐在支起來的畫板後面，側對著鶴遂，準備開始畫畫。轉頭看一眼鶴遂，又看向窗外。
一顆藍花楹開在窗戶外面，綠葉紫花，被狂風野蠻地搖撼著，是暗景里的唯一亮。
周念一下有了辦法：“鶴遂，你看著窗外的那顆藍花楹。”
這樣就不用去手調整姿勢了。
鶴遂還算配合，作懶洋洋的，但還是把頭轉向窗外，把視線投在周念說的那顆開花的樹上面。
“很好，就這個角度，你不要了。”周念說，“也不要說話，不要做表。”
“……”
周念開始上底，技法嫻地在畫布上涂抹：“怕你無聊，我會時不時和你說話的。”
鶴遂緩緩眨了下眼，眸平靜地看著窗外。
畫畫這麼多年，周念現在畫畫很打草稿，對空間和結構的把握都十分得心應手，知道怎麼安排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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