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這麼多。”
他的眼睛隨著的手勢上下，然後一臉平靜地說：“對你的大概，我實在是沒概念。”
周念：“……”
算了。
周念直接站起來，手里還端著調板，小拇指夾著畫筆，來到鶴遂的病床前。
掀人服這事多有點讓人難為。
“那個——”周念用一手指，指在了鶴遂骨下方，“就掀到這里就好。”
“那你掀吧。”鶴遂懶懶睨著。
周念一時語塞，哽了下，才聲勢微弱地開口：“你干嘛讓我掀。我明明都給你說了掀到哪個位置。”
鶴遂還沒來得及開口，周念又說：“你在耍流氓。”
“……”
鶴遂：？
他真是被周念逗樂了。
“周念。”鶴遂嗓音倦懶地名字，薄微微一勾，“你要掀我服，還說我在耍流氓，乖乖就是這麼不講道理的？”
周念臉皮一熱。
“那我明明都給你說了呀。”有點委屈地重復，再次指了下他骨下方，“我說掀到這里，你還讓我自己掀，那你不是在耍流氓嗎。”
耍流氓。
周念又強調了這三個字。
鶴遂的眉心跳了下，漆黑的一雙眼，好整以暇地看著周念：“等下我掀，你又說沒掀好，這不對那不對的。”
周念噎住：“……”
鶴遂懶聲追問：“你自己說是不是？”
周念嘟囔道：“我才不和一個病人計較，懶得理你。”
說完，把手向他的病號服。
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下沿被周念纖細的手指住，怕弄到鶴遂的傷口，作顯得特別小心翼翼。
擺被一點一點卷上去，出鶴遂塊分明的腹線條，還有兩道的人魚線朝著側下方生長得恰到好。
他的皮是真白。
尤其在這暗的病房里，白得十分鮮明。
只消一眼，就足夠讓周念得滿臉通紅。
男生的腹。
還…還是第一次見。（昨晚況危急，沒細看。）
現在的這個行為，周念真覺得耍流氓的那個人是自己。
周念把病號服卷到鶴遂的骨下方，為防止病服下，只好用手指把病服朝里掖好。
這樣一來，就難免會到鶴遂的。
周念的手指在不經意間蹭到鶴遂的腹部，他的皮很很，還熱熱的。隨著他的呼吸，實腹部一起一伏，更讓周念難以避免和他產生。
周念覺得分秒難捱，掖好病服後，立馬像電般回手。
的這一舉，惹得鶴遂漫不經心地笑了聲：“我很燙手？”
“……”周念沒敢看他，端著調板轉快步回到畫板的後方，將自己整張臉都擋住，讓鶴遂看不見。
鶴遂的病服卷上去，右側肋骨有一塊白紗布，紗布用白膠帶固定著。
這樣一來，他上的破碎就更強了。
……
周念完畫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一幅油畫能在短短幾個小時畫完已經算是神速，幸好用的畫布是30*40的，尺寸不算大，否則肯定畫不完。
“今天真是謝謝你。”周念蹲在地上收拾著畫，“一個姿勢一直保持不，就算是躺著也很累的。”
“沒什麼。”鶴遂淡淡道。
把東西都收整好厚，周念合上畫箱，拎在手里後站起來：“那我走了，希你早日康復。”
鶴遂的臉朝著窗外，沒看，緒不明地嗯了聲。
周念慢吞吞地往門口走，想著鶴遂說的那句話——“畫完就走，別再和我有什麼集。”
心里總覺得不是滋味，好像是失落的覺，周念自己也不太確定。
又慢吞吞地挪了兩步後，周念突然停住腳步，還想和鶴遂說說話。
轉，發現鶴遂也剛好轉頭看向。
有種命運使然的巧合。
周念溫聲說：“鶴遂，你今天承認是我保護了你，這個也要謝謝你。從來沒有人承認過我的勇敢，你是第一個。”
鶴遂眸深深，在的臉上凝定。
等他開口時，卻不是在回應周念的話，而是一個反問：“一副夠嗎？”
周念沒明白：“什麼意思。”
鶴遂神平靜，落在臉上的目格外深沉，他低聲開口：“就畫一幅夠嗎。”
周念腦子一頓，心里涌出欣喜，但又怕是自己會錯了意。
“你……你不是就讓我畫一幅嗎。”周念雙眼亮晶晶的，語氣十分不確定， “而且還讓我畫完趕走，再也不來往。”
鶴遂沉默片刻，才說：“想多畫幾幅也不是不行。”
周念徹底傻了。
沒聽錯吧？
他讓多畫幾幅。多畫！幾幅！
見沒反應，鶴遂氣定神閑地說：“不想畫也行，你可以走了。”
周念立馬糯聲應：“畫，我想畫的。”
沒說要畫，而是說想畫。
鶴遂抿了抿薄，掩過一抹痕跡淺顯的笑，周念沒發現。
周念在糾結：“那等我想畫你的時候，我怎麼聯系你。”
鶴遂瞥一眼床頭的手機：“加個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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