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卻不是很重。
周念也不怕他，索膽子一橫，直接趁他不備將開口塞進他的薄間，迅速把一包糖倒進他里。
鶴遂：“……………………”
沉默震耳聾。
他覺到顆粒分明的糖迅速在里起了反應，噼噼啪啪地開始炸，青蘋果的味道急遽在口腔里擴散。
像一整個春天在里跳舞。
“好不好吃？”周念著包裝袋，微微偏著頭，兩只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
“嗯。”他含糊不清地應一聲。
周念還能聽見他里發出的輕響，好奇地問：“你說這跳跳糖的原理是什麼？為什麼一到里就炸。”
“二氧化碳。”他淡淡說。
周念笑盈盈地夸：“鶴遂，你好厲害，懂的真多。”
鶴遂滿臉平靜：“這是化學常識。”
周念仍是笑著的：“那也是厲害。”
鶴遂睇一眼，嗓音無端降下去：“別夸我。”
周念怔住，收斂笑容：“為什麼。”
鶴遂耷著眼皮，臉上有了些倦懶神：“沒有為什麼。”
看他這樣，周念也不好多問。
沉默了會兒，鶴遂突然抬眼，問：“你討不討厭貓？”
周念啊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不討厭呀，我很喜歡貓貓狗狗的。”
鶴遂又沉默了片刻，看著周念：“那幫我個忙。”
又立馬補一句，“如果你有空的話。”
“什麼？”周念問。
“幫我喂喂長狹弄的那只黑貓。”鶴遂垂下眼，“我還要一周才能出院。”
周念輕聲道：“我早上路過長狹弄的時候，看見那只黑貓了，它一定是在等你。你不要擔心，我等會離開醫院就去買貓糧喂它。”
鶴遂淡淡嗯一聲，說：“貓糧的錢回頭給你。”
周念搖搖頭：“不用。”
鶴遂沒應，知道按照他的格，之後肯定會拿錢給，必須做到涇渭分明的楚河漢界，與他人保持著絕對的安全距離。
“鶴遂，我發現你這人真的好的。”周念重新坐下，語氣特別認真，“你自己的傷還沒有恢復好，就在擔心流浪的小貓。”
每說一個字，鶴遂的臉就越來越沉。
周念看見他凌著臉，然後沉聲道：“別夸我。”
當即怔住，回神後，皺著眉說：“你為什麼不讓人夸啊？鶴遂，你好奇怪，大家都喜歡聽漂亮話，聽別人說夸自己的好話，只有你表現得這麼厭惡。”
鶴遂轉眸，定定，嗓音寒凜：“我就是不喜歡，所以你別再說了，明白？”
周念抿著，被他上散發出的寒意攝住，有點不敢再開口。
就在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有點了解他的時候，他卻讓覺得更加困。
他到底為什麼會這樣？
他真的是個另類。
無論被罵還是被辱，他都能不聲地忍著，甚至可以被揍被刀，就是不可以被夸。
周念把手中剩下的跳跳糖放回零食口袋里，然後神委屈地站起來：“我來看你，老惹你不開心，我還是走吧。”
手剛要去拿畫板，就聽見鶴遂說：“你等等。”
周念沒看他，本就糯的聲音沾點委屈，聽著就像是要哭了：“干嘛。”
鶴遂抬眼看，嗓音依舊低沉：“我沒不開心。”
周念撇撇，說：“可你剛剛都要生氣了。”
沉默。
鶴遂眼底浮出糾結之意，他等了一會兒，才有點生地開口：“我也沒生氣。”
周念這才轉過臉，怯怯地把目落在他臉上，慢吞吞地問：“鶴遂，你這是不想看到我不開心地離開，所以在和我解釋嗎？”
與對視著，鶴遂眸底的微一凝，旋即移開視線，淡定地說：“你喪著個臉出去，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
周念臉上再次鑲滿笑容，小梨渦甜得很醒目：“那還是算你在和我解釋。”
鶴遂抿了下薄：“隨你怎麼想吧。”
見鶴遂神緩和，周念又壯著膽子問：“你到底為什麼不喜歡聽別人夸你。”
鶴遂懶散答：“你不用知道這個。”
“我只是想不通。”周念又想起那一茬，“就像想不通我第一次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會拿著橘子跑掉一樣。”
鶴遂眉心一跳。
周念看見他投來涼惻惻的一眼，立馬知趣地乖乖說：“好，我不說了。”
“哐當——”
周念的腳不小心翻了鐵制的垃圾桶，立馬彎腰去撿。
就在這個當口，鶴遂看見周念的後背上，骨頭清晰的浮凸在連輕薄的布料上，一塊連一塊的脊骨，一接一的肋骨，還有兩側的肩胛骨也是凸起來的。
怎麼會這麼瘦？
在他看來，周念是被心養護的花朵，理應養料充分，呈現出蓬的生機和飽滿的彩。但他總見臉蒼白，一副搖搖墜的模樣。
周念直腰起來，正好對上鶴遂打量的目：“怎麼了？”
鶴遂上下巡視一番：“周念，你在減？”
周念一怔：“怎麼突然這樣問。”
鶴遂看著致漂亮的鎖骨，纖長的脖頸，說：“你太瘦了。你剛剛彎腰的時候，隔著服都能看清你背上的每一塊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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