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替纏繃帶的作也一點一點慢下來。
沉默了許久。
他替纏好繃帶,蹲在原沒有:“你怎麼知道的?”
周念哽咽了下:“就在今天,我媽說親口告訴我的。”
鶴遂深深吸了一口氣,很難想象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周念在家里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開始無比後悔那天晚上答應了冉銀的要求。
他冷靜下來,問:“那現在,你有什麼打算?是要報警還是……?”
周念痛苦地用手捂著臉,不停地搖頭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警察也不會信的,我沒有證據,只會把我當一個胡言語的瘋子,再說——我媽殺了我爸,我再親手把我媽送去坐牢嗎,這天底下哪有這樣荒唐的事?”
“……”
周念的神經岌岌可危,隨時都會崩潰。
鶴遂去拉的手,把的手從臉上拉下來:“周念,你聽我說。”
周念淚眼模糊地看著他。
他湊上來,一把抱住。
周念覺到整個人都被的溫暖包裹——他還沒洗澡,上穿的是浸過河水的服,這樣的況下反倒讓他的溫變得明顯。
他抱住,在耳邊低低道:“念念,你還有我。”
周念憋了許久的緒,終于在此刻泄洪般地發,嗚咽著哭出聲,斷斷續續地說:
“鶴遂,我討厭這個小鎮,討厭這里的一切。”
“你帶我逃吧,好不好?”
“……”
十七歲的年無懼山海,心似無轉移的磐石,他在耳邊溫無比地許下諾言:
“好。”
“念念,我會帶你逃出這座小鎮。”
“相信我。”
周念當然會相信他,他從來都不會騙,也舍不得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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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兩章就結束小鎮了!
第53章 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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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在鶴遂去浴室洗澡的時候,周念坐在他的書桌前,用他的紙筆, 給他寫了一封信。
寫信時,窗外天氣驟變。
像突然發脾氣的小孩, 上一秒還晴空萬里,下一秒就雷鳴電閃。
整個天空都暗了下來。
周念坐得端正, 筆的姿勢很標準,低垂著睫,一筆一劃地在紙張上寫著。
紙張是從他英語單詞本上撕下來的最後一頁。
四線三格的格式。
沒有找到其他可用的紙,只能將就,但周念的字可不將就。
每一個字都寫得非常娟秀,是那種寫作文時, 就算偏題,老師都會愿意多給幾分卷面分的漂亮字跡。
一道雷暴炸在空中。
開始下雨了。
狂風把雨點子卷進窗, 飛濺在信上, 未干的墨跡被雨水洇開, 其中兩個字變得模糊。
周念并沒有劃掉重寫,覺得還看得清。
寫得太過專注,以至于鶴遂什麼時候來到後, 都沒發現。
“在寫什麼?”他站在的椅子後面問。
“啊——”周念條件反般用手把紙捂住,像個怕被抄作業的小朋友, “你還不能看。”
“……還?”鶴遂單手落在椅背上, 肩膀微微下塌, “寫給我的?”
周念慢吞吞地嗯一聲:“但你現在還不能看。”
鶴遂拿手里的吹風機給看:“我只是想給你吹頭發。”
周念這才發現自己頭發還沒吹, 便說:“那你只能給我吹頭發,吹頭發的時候不能看。”
“行。”
鶴遂好吹風機的頭, 修長的手指穿梭進周念濃的頭發里。的頭發又長又多,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發梢微微發黃。
他給吹頭發。
在給他寫信。
誰都沒有出聲打擾這好溫馨的一幕,尤其是周念,好希時間能夠停在這一刻。
就算外面漫山遍野都是風暴,但和鶴遂所在的這間小屋子卻有著人間小好。
那是一封不算長的信。
寫好信後,周念把那張紙對折起來,再對折,然後將它和他的那些獎狀夾放在一起,在玻璃桌面底下。
吹風機風聲停了。
周念回頭看著他,說:“這封信要等你兌現諾言那天才能看。”
鶴遂一邊纏著吹風機的線一邊著。
怕他不明白,周念又說:“就是你帶我逃出這座小鎮那天。”
鶴遂臉上是淺淺笑意,眸里卻有萬分的認真:“好。”
暴雨里,從院中傳來急促無比的敲門聲。
周念心中立馬警鈴大作:“怎麼辦,會不會是我媽媽來了?”
鶴遂又眼神安:“別怕。”
周念問:“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鶴遂漫不經心地說:“什麼都不做。”他看了眼窗外的暴雨,眼里是同樣的冷,“想敲就敲個夠,敲累了就走了。”
“……嗯。”
果然,像鶴遂說的那樣,敲門聲伴著雨聲響了二十多分鐘後停止。
隨後再也沒有響起過。
周念心里很清楚,冉銀不會輕易地善罷甘休,但已經下定決定不會再回到那個家中去。
等了半天沒有再聽到敲門聲,的心也逐漸放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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