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銀沉默了。
也不知道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多久,冉銀突然轉腳從廚房里走去,出來時手里拿著一把菜刀。
周念眼里閃過晃眼白。
驚愕地站起來,不知道冉銀要做什麼。
冉銀拿著刀,說:“我告訴你,七斤,你想我去自首,可以。你甚至想我去死,也可以。但是前提是我必須看到你出人頭地,看到你為赫赫有名的大畫家,那到時候我做什麼都可以。你不用擔心媽媽會騙你,我會證明給你看——”
那把菜刀高高舉起。
“啊——!!!”周念尖出聲。
隨著尖聲一并落下的,是菜刀,是冉銀的一手指。
……
……
三天後,周念還是作為證人出庭了。
法庭上。
周念被公訴人問話時,條理清楚地陳訴了那晚看到的完整事發經過——看見肖護一是地從巷子里跑出來,後面跟了好幾個人。
以肖護為首的被告一共八個人。
肖護爸爸很有錢,給肖護請來了很有名的刑事律師。
可惜證據確鑿,再有名的律師也打不過這一仗。
肖護最終判了四年零八個月,其他幾人也都依照況判了刑。
宣判結束後,周念正好和肖護對上視線,這才注意到肖護的臉,肖護的有臉上有一個深坑,看上去疤疤癩癩,有點像被硫酸腐蝕後的皮。
那就是鶴遂咬出來的傷口。
猝不及防地看見,周念被嚇得不輕。
肖護惡狠狠地盯著周念,目里出寒,周念連忙轉開視線。
很害怕,但不後悔出庭作證。
覺得,鶴遂值得一個公道和清白。
鶴遂此時就在旁觀席上,他的目始終在上,在給他作證時,他收起了那副萬事不掛心的慵懶樣,聽得格外專注。
他知道,這是在為他勇敢。
兩人從法院出來。
法院是在縣城里,他們需要坐大車回鎮子上。
車程一個多小時。
周念帶了遮傘,鶴遂很自然地接過,替撐著。
去車站的路上,路過一家小商店,鶴遂看見綠怪包裝的跳跳糖。他停下來,買了幾包散的。
青蘋果口味的。
周念瞧見了:“這不是我之前給你買過的那種嗎?”
鶴遂淡淡嗯一聲。
“你現在還買來吃啊?”覺得很稀奇。
“還不錯。”自從那次在醫院吃過買的跳跳糖後,他看見了就總想買,然後倒一包在里,一整個春天在里炸開的覺。
車站很簡單,不算大的一個售票廳,里面沒有制冷設備,熱得像個蒸籠。
售票的窗口只有兩個,里面坐著的是臉灰敗、作遲緩的中年婦。
鶴遂到窗口前,頭微微耷著對著里面的人說:“兩張到花楹的票。”
售票的人低著頭看手機,慢吞吞地撕了兩張票遞出來:“兩張十八。”
鶴遂掏了錢遞過去,然後順便問:“這里有到火車站的車麼?”
一直低頭看著手機的人抬眼,掃鶴遂一眼,然後視線就再沒移開過。索把手機熄屏,臉上浮現笑容:“小伙子,你去哪個火車站?”
“有幾個火車站。”
人笑著說:“一個南站,一個北站。”
鶴遂:“這里買票都能去?”
人:“當然可以啦。”
鶴遂淡淡嗯一聲:“謝謝。”
他站著沒。
人依舊直勾勾盯著他。
鶴遂又等了幾秒,才提醒:“你還沒找我錢。”
“哦哦,不好意思哈哈哈。”
人這才回過神來,從裝錢的屜里翻出兩張一塊的,從窗口的里遞出來。在鶴遂垂眼接錢的時候,人不停給對面人使眼,仿佛在說“快看有帥哥”。
周念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等鶴遂轉過來時,就忍不住犯嘀咕:“眼睛都長在你上了。”
“不是吧周七斤。”鶴遂湊過來低低笑了,整張臉帥得很惹眼,“阿姨的醋也要吃,你別太夸張。”
“我才沒有吃醋。”周念口是心非地說完這麼一句,害地朝著大車的方向快步走去。
鶴遂邁開長,輕松地跟上去:“有正事和你說。”
周念問什麼事。
剛好走到大車前,藍黑混的車,鶴遂讓走前面:“先上車再說。”
周念在他面前上車,他拿著的遮傘跟其後。
“暈車嗎?”他問。
“不暈。”
“那我們坐最後一排去。”
“好。”
周念到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鶴遂來到邊。
斜照進來,周念覺得有些刺眼時,他手替把擋窗戶的布簾子放了下來。
周念抿著很淺地笑了下,說:“你剛剛說有正事要說?”
鶴遂慵懶地靠著:“你高考報哪里?”
“啊?”
他倦懶地半耷著眼皮:“嗯?”
有些疑:“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是不是傻?”他雙臂抱在前,轉頭看,“你得給我說報哪里,我才能為我們的出逃做計劃,總不能帶著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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