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周念慢半拍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
也扭頭看他，對上他漆黑的眼。
認真想了下，周念說：“京佛院吧。”
京佛院。
國top級的醫藝類院校，要學，就沒有比京佛更好的學校。
也是屬于一流的985院校。
每年都有超三萬人報京佛院，錄取人數卻不會超過1500人。
這是多麼驚人的報錄比和錄取率。
鶴遂說：“那我們就去京佛。”
周念心里很期待，但又很擔心：“可是我們沒有錢。”
怕吵到同車乘客，他們說話聲音很小，只有彼此能聽見。他看著的眼睛，低低道：“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你只用高考結束後跟我逃跑就行，明白麼？”
周念乖乖地點了點頭。
沒有再問什麼，心里已經百分百地相信他。
“到時候我們從鎮上坐大車到縣城里，然後再從這個車站坐車去火車站。”他平靜地說著計劃。
周念聽完，輕聲說好。
沉默了下，周念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到時候高考完立馬走，我多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不然真的快瘋了。”
“……”
“可以到京佛定下來再收通知書。”
鶴遂依：“好。”
他說著順勢把頭靠在肩上，懶懶道：“好累，我睡會，到了我。”
周念覺到他蓬松的頭發掃在臉上，讓覺得的。
還能聞到他上淡淡的清香。
抿抿，說：“睡吧。”
在這輛藍白混的大車上，周念和鶴遂坐在最後一排計劃過未來，設想過遠方，準備在不久之後上演一出盛大的逃亡計劃。
那時候周念是真的相信。
他會帶走。
他昏昏昧昧地靠在肩膀上時，周念在想，逃去遠方的火車上，也愿意讓他這麼一直靠著。
-
八月初開始，周念去省里參加集訓。
集訓的日子里沒有冉銀，暫時得以息，再加上對未來充滿希，重新對畫畫燃起了激。
又能畫了。
還是像以前一樣，一筆就能驚艷所有人。
老師甚至說完全可以不用參加集訓，輕松過省線不是問題。
周念沒有因此自傲，特別刻苦地畫著，沒日沒夜地泡在畫室里，上永遠是洗不干凈的料。
每天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畫室的學生。
晚上回宿舍後，周念會和鶴遂打會視頻電話。手機是在出發前，鶴遂幫修好的，不然想看看他都是個大難題。
視頻里的他不比輕松，他打著很多份工，休息的時間寥寥可數，年輕英俊的臉上常常掛著倦容。
總擔心他累垮，讓他休息。
他總懶懶笑著說不累。
集訓結束回花楹鎮那天，正好是十一月十三號，是和他的生日。
然而回鎮上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冉銀在鎮門口來接的，看見冉銀，周念很冷漠，也不讓冉銀幫忙拉行李拿東西，自顧自地往家的方向走去了。
冉銀跟在後方：“七斤，我給你準備了生日蛋糕。”
周念沒有理會。
到家後，周念徑直回房間，拿出手機時發現收到了鶴遂的消息。
他說在家巷子口等。
周念立馬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下樓，下樓時更是不弄出一點靜。
還好沒有被冉銀發現。
外面又黑又冷。
十一月的深夜已經很凍人，出來沒一會兒，周念的鼻尖就被凍得發紅。
來到巷口。
沒看見鶴遂人在哪里。
四下張時，旁邊閃出一道高瘦的影，輕笑一聲：“在找我？”
周念捂住口，回頭看見悉俊臉，松了口氣：“嚇死我了你。”
他的雙手從背後出來，捧著個東西。
太黑，周念看不清。
“念念，生日快樂。”鶴遂低眼看著。
“謝謝。”
周念很開心地接在手里，東西有點沉，“可是我才回來，還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生日禮。”
鶴遂沉默了下，低聲說：“你現在就可以給我生日禮。”
周念一怔：“什麼。”
話音落下，年俯而下，極盡溫且忍地在周念上親了一下。
就很輕很輕地一下，轉瞬即逝。
暗里，年的歡喜在此刻瘋漲。
周念只覺到有什麼東西從上略過，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站好。
轟——
腦中有什麼東西炸開。
他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的初吻！
周念僵了許久，還是鶴遂拿著手機給看時間：“還有五分鐘，還不祝我生日快樂？”
黑暗里，的臉早就漲番茄紅。
開口時，周念聽見自己的聲音又啞又抖，還結個不停：“鶴，鶴遂，祝你十八歲，生日快樂。”
月灑在他清絕眉眼間，他沖展眉一笑，笑容蠱人心，嗓音倦懶：“謝謝，我很快樂。”
周念聽出他的話中意，臉上又是一熱。
想化解一下這曖昧又尷尬的氣氛，便說：“我們走過去亮的地方，我看看你送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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