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說:“這個不能說的,涉嫌泄私, 如果你們真的是朋友,你可以自己嘗試聯系他。”
他沒有失蹤,也沒有出意外。
他只是不回來了。
一開始,周念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接這個說法,繼續找他,發了瘋一樣找他。
去了任何一個他可能在的地方,甚至去過他打工的廠里。
得到的答案卻很統一,所有人都說沒再見過他。
饒是這樣,還是固執得不行,一筋到絕境,認為他才不是拋棄,而是先去京佛等了。
于是按照原本的計劃報了京佛院。
冉銀很清楚報京佛院是為了誰。
這當然不被允許,只是通知書下來後無法更換學校,所以冉銀將京佛院的錄取通知書撕得碎。
也把周念最後的希徹底剿滅。
周念被迫走上復讀的道路,卻再也沒辦法拿起畫筆畫畫。
覺得自己就是個腦袋空空的木偶,沒有自己的思想,對著畫紙時的表木然又冷漠。
昔日給他畫畫的場景不停在眼前閃現時,會立馬把畫筆扔出去很遠,像那是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
復讀的那一年渾渾噩噩。
小鎮的人都拿一種異樣目看,說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聯考第一,京佛院校考第一,這樣子居然都不去念院,反而留在小鎮復讀?
一定是腦子有病的人才會這樣干。
周念覺得自己不止腦子有病,哪哪兒都很有病。
尤其是的厭食癥。
逐漸分不清飽足和,總覺得自己不,好幾天不吃東西只喝水都不會覺得。
不是真的好幾天不吃東西,畢竟這不被冉銀所允許,而是每一餐飯後都把食吐得很干凈。
次次都要吐到看見膽才罷休。
當暴瘦到65斤的時候,冉銀終于發現的不對勁,開始給買各種高營養的補品和食材,燕窩,松茸等等,還買了人參給煲湯喝。
知道買東西的錢從何而來。
每一次,都會用一種無比嘲諷的眼神,看一眼冉銀的斷指,再看一眼那些東西,然後起離開。
決計不會吃上一口。
2014年的夏天,埃博拉病毒在西非發,死亡率超七以上。
也是這年夏天,周念收到本地雲宜市一所重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中文系,自己都沒想到,最後會讀一個和畫畫完全沒關系的專業。
想來的也有不株致死的病毒在潛伏著,才讓的人生走上一條荒誕可笑的道路。
收到錄取通知書的同一天,有人問:“嘿,周念,你看那部《屠佛年》了沒?”
沒興趣,眼皮都沒抬一下。
直到那人又說:“沒想到咱們小鎮還能出電影明星啊,牛死了。”
旁邊有人迎合:“是啊,還是當初小鎮最不待見的人。”
“不得不說他確實長得好。”
“天生的電影臉。”
“……”
周念慌了神,倉惶地從議論聲里逃走,躲到一個無人的小巷里,才敢拿出手機來搜索——電影《屠佛年》。
海報剛跳出來,周念就在上面看見了一張悉的臉孔。
的瞳孔劇烈了一下,隨後凝定。
烈下的手機屏幕可見度不高。
周念便把手機亮度拉到最高。
這下能看清了。
那是一張設計絕倫的電影海報。
對角線結構雖簡單,卻完凸顯了男演員的鋒芒,他俯視鏡頭出一只手,相當死亡的角度卻找不出死角,眼神如刃,廓清晰,離鏡頭最近的手指修長分明。
搭配上他後翻滾的黑雲海,讓他看上去更加神又強大。
沒人會比周念更悉這個男演員。
苦苦找尋他一年,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然而此時此刻,人間蒸發的他突然出現。
他重新出現在周念的視野里,以電影演員的姿態。
看了那張海報很久,最後不死心地去看演職員名單,看見那兩個字時,周念終于肯接了。
——鶴遂。
是他沒有錯。
不是他還有誰呢,沒有誰會比他更像自己。
隨著那年暑假《屠佛年》的大,花楹鎮沸騰不已。
小地方的事難說,一有點風吹草就能掀起巨浪,更何況是出了個電影明星。
大家又開始熱烈議論起鶴遂來。
不過這一次,沒人再罵他瘋狗,也不會再把骯臟詞匯用在他上——所有人都突然開始他。
說他從小就長得特別好看,也很可憐,還有人後悔之前沒有對他好一些。
周念也被各式各樣的人追問。
“誒,你不是和鶴遂關系很好嘛?你們還有聯系嗎?”
“能幫我要個簽名不?嘿嘿。”
“你們不聯系了?真的假的啊周念,我之前可是看見過好多次你和他走在一起,別藏著啊周念,別這麼小氣嘛,大家都是朋友。”
“就是啊,能約回來一起吃個飯不?”
……
周念自然沒有那個本事,早就沒辦法聯系到鶴遂,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觀眾而已。
嗯,也去看了他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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