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澤整個人徹底僵住,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蘇洋,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洋卻越說越激起來,“小產的時候,手單都是我簽的字,醫生問的家屬,說沒有。因為就不知道,你在哪里?一個人承著上的疼痛,孩子的離去,那個時候那麼需要你,而你呢?你又在哪里?”
沈靖澤還是沒吭聲,臉卻一點一點的變得蒼白。
“你本就沒有心,那麼用心的對你付出,你一聲不吭的就疏離,讓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在那里傷心。”
“你明知道你母親不待見,刁難,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把丟下,讓獨自承這一切,你現在告訴我你,你的這麼短暫的嗎?”
話音剛落,沈靖澤就站起了,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蘇洋先是愣了下,反應過來跟著追了出去,結果本追不到,只能看到絕塵而去的車子。蘇洋站在原地,頗為頭疼的扶了下頭,不用想也知道沈靖澤肯定是去找施羽去了。
這件事,答應過施羽不告訴任何人的,結果還是沒忍住。
施羽休息了一下午果然上班的神狀態要好很多,已經很久沒有像昨天那樣睡得那麼舒服了。
沈靖澤給打電話的時候,剛從易峰辦公室出來,看到他的來電顯示,下意識的按了掛斷。
然而,他的電話又鍥而不舍的打來,施羽直接又掛斷。
這一次,他直接發了條短信:你不接電話,我就上來找你。
施羽看著眉頭皺的不是一般的深,不知道他又在什麼瘋,果不其然,他第三通電話又打來了。
低聲嘆息了一下,最終接起。
“下來,我在你公司樓下。”沈靖澤言簡意賅,語氣低低沉沉的。
施羽想也不想的拒絕,“我沒空。”
“我只是來跟你確認一件事,你不是想離婚嗎?確認了我愿意配合。”沈靖澤說。
聞言,施羽遲疑了幾秒,到底答應了。
出了公司在路邊看到了沈靖澤的車子,走過去打開副駕駛坐下,語氣疏離,“有什麼話你就問吧,只是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反悔。”
沈靖澤沉默。
隨後他啟車子,“附近有一家餐廳味道不錯,還沒吃飯吧,我們去那里。”
“不用了,有什麼話車上說也是一樣的,我還有事,沒空跟你耗下去。”施羽拒絕。
沈靖澤無于衷,“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的,或者我給易總打電話?”
“你一定要這樣嗎?不管別人的意愿,把你的思想強加給別人。”施羽語氣里著不耐煩。
“我沒那麼閑,既然要聊,總要誠意做足一點,說不定也是我們最後一次吃飯了,你說呢?”
施羽不說話了。
“你真的會說話算數嗎?”
“前提是你要誠實。”
“可以,希你也說到做到。”
去的地方并不遠,二十分鐘就到了,沈靖澤直接要了一個包廂,進去以後,他讓施羽點菜,或許是怕施羽再次拒絕,他率先開口,“一邊吃一邊說,你不,我。著肚子,我沒力說話。”
施羽抿著,把菜單還給他,“你點吧,我不擅長點菜。”
沈靖澤倒是沒有強求,反而是笑了笑,“以前你也是這樣,不喜歡做主,還說別人點的更有驚喜。”
驟然提起過去,施羽神繃了幾分,沒接話。
沈靖澤也察覺到了,笑意微斂。
上菜的速度很快,首先上桌的就是一碗湯,沈靖澤拿起碗給盛了小半碗,遞給,“這里的招牌菜,選的是正宗散養土,你嘗嘗。”
施羽象征喝了一口,“還不錯。”
“那你嘗一下這里的菜,味道也不錯。”
同樣施羽也只是吃了幾口,依然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沈靖澤不是沒有注意到,只是選擇忽視,他自己吃了一會兒,發現施羽已經放下了筷子,似乎在等著他。
他隨即也跟著停下,“看來已經連和我吃頓飯都不愿意了。”
“你有話直說吧,我不喜歡繞彎子,確實是有事等著我去做。”施羽說。
“好。”沈靖澤答應了下來,他默然了片刻,才開口,“為什麼當時不告訴我?”
“什麼?”
“如果不是我自己知道,你打算瞞我多久,我們曾經有一個共同的孩子。”說到後面這句的時候,沈靖澤的語氣再次變得低迷。
施羽徒然一怔。
“那是意外,我發現的時候剛好一個月。”
“什麼時候的事?”
“結婚剛好一年的時候。”
“為什麼不告訴我?”
“說了只是意外,等我發現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沒了。”
沈靖澤神郁,“可我是孩子的父親,知權都沒有嗎?”
“我告訴你了。”
“什麼?”
“在醫院準備去做手之前,我給你打過電話,結果是一個人接的,說你在洗澡。”
沈靖澤只覺自己連都好像要凝固了一般,表更是一瞬間變得難看。
他的反應施羽全然看在眼中,比起他的震驚,看起來要平靜許多,或許是因為最難過的那時候已經過去了。
如今,能接的不能接的,都已經接。
想到這里,說,“後來不告訴你,是因為沒必要,那個孩子本就不是在你我期待之下來的,後來事實也證明了,確實不合適。無論是我們,還是他。所以,大概是他早就知道了,才會悄然來,悄然離開。”
“不是這樣的,本不是。”沈靖澤緩過神,下意識搖頭否認,“我從結婚那天開始,就想要和你認真在一起,從沒有想要玩弄你,你說的那件事一定是誤會,我記得有一段時間周助理生病,他找了他的大學同學臨時當我的助理,是個人,估計接電話的人就是。”
“不重要了,孩子已經沒有了,你如果不提起,我都快忘了。”施羽輕聲說。
“可對我來說,忘不了。”沈靖澤一瞬不瞬的看著,“對不起施羽,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了這麼多的委屈,還有那個孩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施羽別開頭,看著一向驕傲的男人在面前如此卑微的道歉,心沒來由的了,所以趁那種不合時宜的心戰勝理智時,強行讓自己恢復鎮定。
“你該問的問完了?答應我的事可以做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