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萊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今天的事是我自己造的結果，我一人承擔，至于姜穎了我的連累，我保證以後沒有下次了。”
聞言，姜父和姜母對視了一眼。
楊雪也跟著附和，“叔叔阿姨，姜萊的都摔斷了，剛剛醒，人還不能太累，不如我請你們出去吃飯？”
“你是誰？”姜母皺眉看著。
“我楊雪，是姜萊的大學同學以及朋友。”楊雪立即自我介紹。
結果，姜母眼神卻帶著幾分不善，“我記得你，你好像是個律師？”
“是的，阿姨記真好。”
“看來姜萊的離婚訴訟是你在理？”
楊雪怔了怔，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問你，姜萊和政南現在已經離婚了？還是在訴訟階段？”姜母隨其後又是一個問題拋來。
見此形，姜萊已經察覺到姜母要說什麼了，打斷他們，“爸媽，我真的想休息了。”
姜母還要追問，直接就被姜穎拽走了，“那個姐，我們還沒吃東西的，我帶爸媽去附近吃點，你先休息，想吃什麼發信息給我，還有楊雪姐姐，我一會兒給你們一起打包。”
姜父自然也跟著去了。
病房里總算恢復寧靜，楊雪抹了把汗，“幸虧你妹妹是個明事理的，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無非是想讓你取消訴訟，不讓我和秦政南離婚。”姜萊低聲說。
楊雪登時蹙眉，“怎麼可能？秦政南都那麼對你了，是你母親，不理解你就算了，還要手你的事？”
“習慣了。”姜萊輕輕閉上眼，“我睡一會兒，如果我媽找你，你敷衍一下就好了，不用理會。”
之後姜萊就真的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并未看到楊雪的人，這才記起自己剛剛在模糊間聽到楊雪說要去理一下事，一會兒就回來。
在出神間，姜母的聲音冷不防的響起，“你真是要把這個家毀干凈才甘心！”
倏地睜眼。
然後看到姜母坐在不遠的沙發上，的臉上布滿著怒，“我問過你那個律師朋友了，你們現在還只是走流程，還有一個月的離婚冷靜起，要我說干脆別離算了。”
姜萊愣了片刻，隨後說，“媽，這件事您就不要干涉了，對了，姜穎明天不是高考嗎？人呢？”
“虧你還記得你有個妹妹，現在和你父親已經坐飛機走了，我特意等你醒了和你聊一聊，聊完我就走。”
“如果是為了離婚的事，那我沒什麼好說的。”
姜母一聽就來氣，“你這人怎麼這麼執拗？你有沒有想過，離了秦家你什麼都不是，你妹妹以後甚至還能走你的關系混上流社會，嫁一個好人家，即便是為了，你也得忍啊，更何況日子跟誰過不是過？”
說著冷笑了一聲，“你現在是急著擺秦政南，可你別忘了，他是秦家人，即便是跟你離婚，坐過牢，以後還是有大把的人等著嫁給他。可你呢？離過婚，把自己搞的聲名狼藉，現在這條還不知道如何恢復的，萬一了瘸子，誰要？”
“即便是了瘸子，我也不後悔今天的決定。”姜萊倏地道。
“你說什麼？”姜母簡直不敢置信。
猛地坐起，石膏邊緣剮蹭著傷口，冷汗瞬間滲出來，“您現在總算說實話了，兜兜轉轉不讓我離婚，還是為了給姜穎鋪路。”
姜母頓了下，但仍然理直氣壯，“是你妹妹，如果有一個有背景的姐姐，可以走很多彎路，我這麼想有什麼不對？”
“所以為了，我就必須得攀住秦家這棵大樹，是嗎？”
“那你說，整個圈子里還有比秦家更有錢更風的嗎？”
姜萊垂下眼，“媽，為什麼我就一定要靠秦政南，我離婚是因為他出軌大嫂還騙我他死了，看著我難痛苦卻和別的人顛鸞倒，您除了為姜穎的未來考慮，難道就一點也看不到我所的委屈嗎？”
姜母的臉瞬間蒼白，眼底閃過一慌，但很快又被怒火覆蓋，“那也是你活該！誰你沒本事留住自己的丈夫？還有，你堅持離婚，就算你不怕沒人要，那你有沒有想過等你老了你會為拖累姜穎的累贅的！”
病房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姜萊盯著母親扭曲的臉，忽然覺得心累。
末了，說，“說來說去，為了不為姜穎的累贅，不讓你們做父母的丟臉，我就該被秦政南欺騙利用一輩子，而我的痛苦，連一句您的安都不配？是嗎？”
的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姜母氣的直發抖，“你又來了，上次讓你去相親你給我搞砸，現在讓你別離婚，你又是這個樣子。敢這世上就你一個人委屈？一個人痛苦？我們難道就好？被你的四租房住，你妹妹考試也不安心，我問你，就憑你折騰的這些事，你配我安嗎？”
“那如果是姜穎遇到了我這樣的況呢？”姜萊忽然問，“您還會像現在這樣嗎？”。
姜母了，卻沒能說出話，過了許久，丟下一句，“你簡直無藥可救！”然後摔門離去。
姜萊坐在那里一不。
殊不知此時的門外赫然站著一個人，從他的視線看去，姜萊的影看起來那麼單薄，甚至帶著幾分落寞。他最終沒有敲門，轉離開。
回到車里，蘇菲訝然的看著秦晏禮，“這麼快？還是姜小姐已經睡了？”
後者閉著眼不語。
隨後他道，“回去吧。”
“是。”
車子很快啟程，秦晏禮側頭看著車窗外，腦海中浮現出姜萊質問母親的那句話，難道就不配安嗎？
他忽然有些恍惚之。
曾幾何時，他好像也這麼問過那個人。
得到的回答是漠然的聲音，“為秦家人，你沒有資格懦弱！”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問了。
當然也沒有了那個機會，因為那個人永遠不會安他了，死在了一場謀中。
無論他做得多好，多想在他面前證明自己，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