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老爺子開了口,“晏禮啊,你和林殊小時候常一起出去玩,如今林殊回來了,以後多帶著人家四走走轉轉,盡一盡地主之誼。”
姜萊原本夾菜的筷子不著痕跡的停頓了一下。
“您記真好。”秦晏禮語調疏淡,卻未否認。
一旁的林殊抿輕笑,“他如今可是大忙人,恐怕還得預約才肯陪我。”
“林殊姐你這話就生分了,只要是你,三叔從來都是有求必應,不信你問他。”秦政南揶揄的笑著。
說完又側頭對姜萊說,“三叔當年可是林殊姐的護花使者,兩個人同進同出,好多人都以為他們在談。”
聞言,抬眼,正撞上秦晏禮過來的目,他似有似無的勾了下。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說中了心思。
接著,老爺子咳嗽一聲,“你三叔年紀也不小了,確實是該定下來。”然後又問林殊,“你呢?我聽你爺爺說你現在也是單?”
林殊聽了頓時出不好意思的笑,“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
老爺子十分滿意,正要開口。
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晏禮忽然擱下茶杯,“婚姻不是兒戲,尤其是我們這個年紀,更要慎重的好。”
他這話說得平靜,卻讓老爺子蹙起眉頭,“什麼你們這個年紀,也不過才三十歲而已。”
“三十而立,正因如此才不愿將就。”秦晏禮不可置否,“我相信林殊也是這麼想的。”
林殊怔了一下,末了點頭,“是啊,確實婚姻是一件很鄭重的事,越是年齡越往後走,越不想草率。”
老爺子抿。
他有些不滿的說,“要我說越猶豫越難事,像政南和姜萊,大學里畢業後就結婚,人家不也好?”
“是嗎?”秦晏禮輕飄飄的應了一聲。
然而卻讓氣氛明顯凝固。
秦政南臉上有些尷尬,“人都有犯錯的時候,但初心未改就好了,就像我對萊萊,我的心里自始至終只著。”
聽到這里,姜萊都有些聽不下去了,本來看著秦政南就倒胃口的,現在還要被迫聽他類似于深似海的話,實在裝不下去,索站起,“我去個洗手間。”
然後就逃離了他們的修羅場。
好在等返回來的時候,尷尬地問題已經結束。
草草的吃過飯,本以為可以離開,結果老爺子說家里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要他們留下住一晚。
林殊作為客人本想拒絕,奈何老爺子盛難卻,再加上本就對秦晏禮有意,于是就半推半就的留下來了。
至于秦政南,他不得和姜萊住在一起,最高興的無疑是他。
除了姜萊本人。
思索著要找個理由離開,正要去找秦政南,卻在路過花園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聲。
“我爸的話你別往心里去。”是秦晏禮的聲音。
忍不住駐足看過去。
只見他和林殊坐在了花園里,兩個隔著一段小小的距離。
林殊哦了一聲,不由笑了,“你怕我誤會?”
聞言,秦晏禮淡淡的瞥了一眼,沒說話。
見此形,林殊聳了聳肩,“晏禮,你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難道還在等著?”
聽到這里姜萊挑了下眉,是誰?
“想多了。”秦晏禮想也不想的說,“前塵往事早就一筆勾銷了。”
“可我覺得你心里分明是有人的。”林殊十分篤定地說。
然而秦晏禮卻笑了,“又被你知道了?”
“看來還真是。”林殊臉上閃過一失,“真好奇是什麼樣的人能住進你的心里。”
秦晏禮沉默。
“好了,既然你對我無意我也不是什麼死纏爛打的人,老爺子那邊我會看著辦的,那我先回去了?”
林殊站起。
似乎在等秦晏禮挽留,可是等了一會兒對方沒有這個意思,最終只能一個人落寞離開。
這一幕,不免讓姜萊笑出了聲。
下一瞬秦晏禮的目就準無比的落在了的上,“聽好玩嗎?”
姜萊也不扭,緩緩朝他走過去,“三叔可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解風,這麼直接的拒絕一個大人,多殘忍。”
“不解風?”秦晏禮低喃了一句。
“難道不是嗎?”姜萊笑著,“林殊姐氣質好,長得也好,我倒覺得跟三叔配。”
話一出口,秦晏禮卻把目一瞬不瞬的凝視著,也不說話。
姜萊被他看得不太自在,“怎麼了?我說錯話了?”
“我在思考你這話的真誠度。”
“三叔這話好奇怪,我當然是出自真心,千真萬確。”
“哦?”
姜萊有些無奈,“這還有假?”
“你有沒有聞到一味道?”秦晏禮冷不防地說。
“什麼?”
“酸酸的,像是陳年老醋。”
姜萊頓了下,總算反應過來,噗嗤一笑,“三叔是說我吃醋了?”
“這里除了你還有別人?”秦晏禮反問。
“別誤會,我可真沒有。”姜萊下意識地否認。
秦晏禮倒也不反駁,而是站起朝一步一步走來,眼見著離越來越近,姜萊的心不控制的抖了抖。
幾乎本能的開口,“三叔,你要干什麼?”
然而秦晏禮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兩人的距離不到一米,甚至都能聞到他上散發著的薄荷氣息。
姜萊一時之間忘記了言語,只是愣愣的看著他。
終于,在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秦晏禮停了下來,他垂眸注視著,“姜萊。”
“嗯?”
“口是心非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
說著,他就朝出手來,姜萊本能地一躲,“三叔,慎重!”
秦晏禮停下。
姜萊下意識吞了吞口水,“我是去找秦政南的,失陪。”
然後不等秦晏禮反應就轉離去了。
大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架勢。
秦晏禮不由低低一笑,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角。
只見老爺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不遠,正目沉沉的注視著他,顯然,剛才他和姜萊說話的形都被他看在眼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