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是僅僅一瞬,他就眼神翳的說,“你這話我從前是非常相信的,可是最近發生的這麼多事,讓我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看來您終究是因為秦政南的事對我產生質疑了。”秦晏禮一字一句的說,這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我不應該嗎?”老爺子質問他,“我和你苦口婆心的說了多次,他是你的侄子,你不該因為上一代的事遷怒于他,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絕不會威脅到你的地位,秦氏只屬于你,難道這還不夠?”
說到末尾,他的聲音約在發。
聞言,秦晏禮垂下眼,“爸,我并不在意你所說的那些權勢,如果秦政南能夠勝任,即便是把公司給他也無妨,前提是他確實得有這個能力,而不是把他的聰明全都用在旁門左道上。”
老爺子頓了下。
對于秦政南這個孫子,他其實都清楚,經商的能力是有,但比起秦晏禮本差了遠。之前犯下的種種,足以說明這一切。
思及此,老爺子重重的嘆息了一聲,"晏禮,上次的事......是我太急了。我只是覺得你對他太不講面,所以才......"
他沒有往下說下去。
而秦晏禮聽了後卻沒說話,將果籃放在床頭柜上,良久才道,“您有您的難,我可以理解。”
又是一陣無言。
老爺子忽然就劇烈咳嗽起來,他迅速上前幫他背,一下一下的,耐心十足。
終于,老爺子緩和了一些,只是臉已經十分蒼白。
秦晏禮垂眸看著老爺子被病服包裹的軀,這曾扛起整個秦氏的商業帝國,如今卻也在逐漸衰老。
他忽然想起剛到秦家那年,老爺子當著秦家眾多人的面,“以後這就是我的兒子,你們待他要如待我一般,不能有任何輕視他的地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一句話讓現場所有人雀無聲。
而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晏禮,以後秦家的重擔就給你了。”
這句話一直到現在,依然分量十足。
思緒間,老爺子息著,"兒啊......"他一邊說著,一邊握住他的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我這子......等不了太久。可我唯一憾的是不能親眼看到你家。"
他背的作稍稍停下。
他意味不明的看了眼老爺子,忽然抬手過他鬢角的銀,"兜兜轉轉,您其實想說的在這里。"
老爺子沉默。
“爸,您對我的恩我永世不能忘,但這不是您拿來和我談要求的籌碼。我甚至可以跟您保證,等您百年之後,只要秦政南安分守己,我絕不會為難他。”
說完,秦晏禮已緩緩起,他瞥向他,眼神里卻不是心疼,而是審視,“可是你不能利用我的不忍在我這里得寸進尺。”
此話一出,老爺子的臉瞬間鐵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赤的威脅我嗎?”
“就當是吧,看您怎麼理解。”然後他轉往外走。
就在他即將走到門口時,老爺子再次開口,“我不管你怎麼看我,林家的林殊你不滿意,歐婧總行了吧?你們往過,對彼此知知底,要我說也是良配。我已經和歐家私底下商量過了,等我出院你們就坐下來談一談聯姻這件事,如果你不答應,就等著給我收尸吧!”
秦晏禮聽了仍沒有駐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另外一邊,秦政南整整兩天沒來公司,第三天的時候才回來,彼時姜萊正在和人事部主管核對數據,他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姜書,到我辦公室一趟。”
姜萊隨後跟了過去。
“老爺子那邊我已經去看過了,已經無大礙,這兩天就可以出院,到時候等回到老宅你再跟我去看看。”
哦了一聲,“所以你這兩天都是在老爺子那邊?”
秦政南怔了下,很快點了點頭,“我手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是沒信號,你是不是打過我電話?”
“豈止是打電話,信息都不知道發了多條。”姜萊語氣不太好,“政南,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最近總是神神的,難道連我也要瞞?”
話音落地,秦政南臉微微凝固。
下一秒,他走到面前試圖去抱,卻被率先避開了。
他的手就這樣僵在了空中。
但很快就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我確實是在做一些事,不過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為什麼?”
“因為知道的對你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姜萊聽完不由嗤笑,“原來如此,那你就當我沒問。”然後轉要走。
秦政南及時拽住,“我就知道你會生氣。”
沒。
“再等等,等有結果了我再告訴你。”秦政南嘆息了一聲,“我既然答應你不瞞你任何,就不會食言,對我多一點信心好嗎?”
姜萊神松,轉頭凝視著他,“真沒有瞞我的?”
“當然。”秦政南回答的斬釘截鐵。
姜萊沉默了幾秒,說了句那就好。而回到辦公室以後,秦政南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他撥通線,“來我辦公室的一趟。”
沒多久,趙磊就來了。
秦政南看著他,“要你辦的事怎麼到現在還沒下文?”、
只見趙磊猶豫了一下說,“其他的都已經談好了,就是梁峰副總那邊……”
“他怎麼了?”
“我們給出的價位他不滿意。”
秦政南隨即冷笑,“他倒是會趁火打劫,他要多?”
趙磊比了一個數字1.
“還真是胃口不小。”秦政南語氣沉沉的,“只有他?”
“是。”
“那就準了,從我賬戶里扣。”
“我這就去辦。”
......
三天後,老爺子出了院。
他在前一天晚上給秦晏禮打了電話,告訴他明天已經約了歐婧一家吃飯,讓他務必過來一趟。
電話里秦晏禮沉默了一瞬,“爸,非要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