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著不像是寫著玩的人。”梁圳白輕乜了一眼,三言兩語就攻破了強撐的偽裝。
知霧不敢和他多說什麼,拿上書包打算下樓。
手機上多出了好幾通未接來電,都是梁圳白打的,這才約想起來,剛剛撞見他的時候,他就在打電話。
咬了咬下,開口詢問:“你打電話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你昨天沒回復我消息。”
知霧回憶起自己的那些說不出口的小心思,一下子紅了臉,撒了個小小的慌:“我睡著了,不好意思。”
晚上是睡著了。
那今天一整天呢?
梁圳白眸沉靜,敏銳察覺到的一些別扭緒,并沒有破這個謊。
“還有,”他和并肩走著的腳步忽然頓了頓,淡聲道,“明天我要去臨京比賽,可能不能陪你了。”
知霧記得電梯上那幾個男生談起過這件事,說他又圍了一項競賽的決賽。
由衷地綻開笑容,彎起眼睛向梁圳白祝賀:“恭喜,希你能拿冠軍。”
如果是別人的話,知霧會祝他拿個好名次,但是如果是梁圳白,他永遠都是心目中的第一名。
“明天早上,可以早些來學校北門。”
他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一句。
知霧不明所以,轉頭正對上他綿長的視線。
在等他說下一句話,卻遲遲沒有等到。
“你今天也看見了,”梁圳白著白皙干凈的臉,沒來由嚨有些發,“我打架時候的樣子。”
“我并不像學校論壇里吹捧的那樣風霽月,也從來不是什麼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我以前可以為了躲避保護費,和街頭混混混跡在一塊,也打過很多次架,說過很多謊。你看見的、喜歡的只是我表面裝出來的樣子而已。”
梁圳白似乎是不想看見眼底的神,忽然偏頭躲開了的注視,敘述的語氣甚至有些自厭。
“但事實上,我——并不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好人。”
該失了吧?
該討厭我了吧?
那麼,下一步是不是就該提出解除關系了?
正好可以趁著對兩人關系有些倦怠的時候提出來,對來說也不會太痛苦。
雖然心里是這樣想著,梁圳白在背後的手卻死死了,似乎還在暗自期待著另一種反應。
知霧長睫了,聽完後甚至神連變都未變一下,手將被風吹的發勾繞到耳後,反而勾笑了,角那點小小的梨渦漂亮得奪目。
“梁圳白,會打架和是不是一個好人,沒關系的,”的語氣帶著笑音,“好人也會打架,好人也會想要自保。”
笑著笑著,忽然有些想要落淚。
你說的這些,我很早就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你到底過得有多麼辛苦,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掠過了多生長痛。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知霧邊的笑容愈發加深,璀璨溫暖到可以平一切不安,幾乎讓人不敢直視。
“梁圳白,你在我眼里,一直都表里如一。”
……
第二天知霧有早課,和舍友簡單收拾了東西就趕往教室。
走到一半,知霧忽然想起昨天梁圳白和提過的,早些去學校北門。
和幾個舍友代了一聲,拎著包掉了個頭往反方向跑。
甚至不清楚梁圳白這麼說的用意是什麼,但也想竭力為他達。
臨近目的地知霧有些跑不了,額頭浮出點汗,順直的發散落在肩頭。
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盲目,向來循規蹈矩的居然能為了他的一句話,逃了節會點名的早課。
抱著書走出校門口,知霧四下張,看見了隔著一條馬路停著的一輛中型商務車。
車外站著兩個脖子上掛著份牌的帶隊老師,上居然還穿著件印有上譽校訓的應援衫。他們邊是這次出發去臨京參加競賽的幾名績圍的學生。
梁圳白就在其中,神一如既往的淡漠從容,白鶴一般的醒目。
車子引擎已經發,馬上就要上車出發,幾個老師在做最後的代。
其他幾名學生都在專注認真地聆聽著,獨獨只有梁圳白,像是到了知霧的目,靜靜回過頭。
兩人隔著海市早晨有些降溫的秋風和一條時不時呼嘯過車輛的馬路,遠距離對上彼此的視線。
知霧剛剛跑的氣息都還沒勻,眼波有些浮,而梁圳白的目卻始終平穩深邃,悄然盯著,帶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溫與愉悅。
那些沒出口的話,都化作了攪濃稠空氣的風,分別吹向彼此的耳側。
即將上車前,梁圳白的掌心摁住了車門上方,上半頓了一下,薄輕啟,結,似乎是對著說了句什麼。
隔得太遠,知霧沒有聽見。
直到這輛商務車車門關上,平穩地駛向大道,徹底消失在的視野中。
知霧才驀然讀懂了他剛剛的話。
他在說,等我。
梁圳白這次比賽要去三天,他們要整整三天見不到面。
本來知霧的心還有點約的低落。
但是他讓等他。
知霧心像是被輕輕撓了一下,那點低落瞬間被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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