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霧背了一會兒,有幾條實在是太繞口背不出,背得有些煩躁,忍不住用余瞥了他一眼。
這才發現梁圳白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手里重新拿上了那沓資料。
知霧疑:“都比完了,還需要看這些嗎?”
以前比完那些費神費腦的競賽,第一個要做的事就是將那幾本枯燥的資料扔進垃圾桶,反胃到再也不想看見一眼。
“不用,”梁圳白道,“只是如果我在看的話,你就能夠更加專注一些。”
他是在自覺地模仿知霧,有些時候兩個人的同頻培養靠得就是雙方的步調一致。
呆在一塊干同一件事久了,自然而然就會覺得關系親許多。
知霧當然不會想到他的舉背後還有這層含義,笑著點了點頭,低頭重新開始背法條。
這次的注意力果然集中了很多,背得也更加順利了。
到了晚間洗漱的時候,梁圳白率先去洗了個澡。
知霧也打算去洗個澡,可沒有帶可以換洗的服。
看向梁圳白的方向,多次言又止,心天人戰著。
不換掉服躺進被子總覺不太舒服。
但是酒店的被子好像也不是那麼干凈,不換其實也沒事。
相比起這個,更讓在意的是……
知霧看了一眼酒店的床。
整個房間只有一張大床,一側被下午睡過了,床單顯得有些凌,但另一側還是干凈的。
因為這張大床,整個房間的過道都變得非常窄,基本排除了任何一方睡到地上的可能。
他們晚上只能睡在一起。
的筆還在稿紙上寫著,筆尖流淌的卻是一緒的線條,心思已經放空飄遠了。
很快梁圳白洗完從浴室里出來。
他的服放在外面,上半沒穿,只系了條長,上還有沒有完全干的水珠,順著小腹清晰的下淌。
知霧立馬別眼背過去,臉和火燒似的,佯裝著玻璃窗外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的小雨。
深夜的酒店、雨滴聲、調暗了的昏黃臺燈,從浴室里蒸騰出的水汽。
一切的一切。
都將彼此的氣氛拉了一個曖昧的距離。
梁圳白在行李箱里隨便拿了件服套上,回頭見知霧仍坐著一不,連背影都著不安。
他無奈輕扯角,干脆將自己那件挑選了半天、棉質且簇新的套頭白T疊好放到了浴室的盥洗臺上。
“我好了。”他提醒。
話音剛落,知霧立馬頭也不回地一頭扎進了浴室里。
過了久才洗好出來,發尾浸著,皮被水汽襯得更白了。
那件男款的T恤在上顯得格外寬大,下擺幾乎遮到了膝蓋的上方,像是條睡。
梁圳白盯著,結不自覺滾了滾。
比梁圳白更快一步地拉著被子睡下來,背對著這側躺著,只留下一個纖細繃直的後背。
床鋪會將任何一方傳來的靜都無限放大,沐浴的香氣、淺淡的呼吸,就連被子的聲也清晰可聞。
知霧甚至不敢胡翻,假裝自己只是張薄薄的紙片,蜷在床邊的角落一隅。
他們之間留了巨大的空間,寬的能再躺下一個人。
睡到後半夜的時候,這個姿勢維持得實在是有些辛苦,知霧無意識翻了個。
不小心到了梁圳白的。
好不禮貌!
本就睡得朦朦朧朧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飛速地回來,心跳打鼓,計劃著要不再轉回去。
只是還沒等有所行,一條滾燙的手臂忽然過來,制住了的腰和所有的小作。
梁圳白剛睡醒的嗓音發啞,著困倦哼笑:“這麼謹慎,你是貓嗎?”
知霧連呼吸都被嚇沒了,緩緩側過頭,看著枕頭另一側的梁圳白的臉。
他向著這邊側,閉著眼睛,分不清剛剛那句究竟是對著說的還是夢囈。
天才剛剛破曉,房間里沒開燈格外的暗,化了他清冷的面部廓,顯得眼下的那顆小痣更加清晰了。
很見到梁圳白這麼和的一面,所有的鋒利和距離都被收斂,只余下晨間懶洋洋的倦,難得整個人毫不設防。
知霧輕之又輕地抬起放在枕邊的手,在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前,指尖已經到了他習慣擰著的眉心。
這份突如其來的溫熱令梁圳白的眉心稍稍了一下,飛快地驚醒過來收手。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失眠。
知霧白天睡了很久,剛剛又睡了半夜,現在毫無睡意。
但梁圳白的手臂沉沉地在這里,令掙不了,只能仰面乖乖躺著。
耳邊是梁圳白的呼吸聲,他好像睡得深了,已經沒什麼意識。
知霧敏銳地察覺到他有點睡不好,額上出汗了,冷下的眼皮總是在不安穩地。
好像是做了噩夢。
高中的時候梁圳白就總是做噩夢。
知霧要去辦公室拿課時作業時,會經過他們班。
他就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在周圍人都在喧嘩打鬧的時候,將手防備地搭在後頸,安靜地睡著。
也不知道他每天晚上究竟去做了什麼,好像從來都是那副睡不夠的樣子,偏偏每次考試卻還是第一名,總惹得有些人心里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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