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霧微微瞠大了眼睛,知道梁圳白的記憶力很好,但連自己那麼小時候的記憶都能夠清晰記得,未免也太過驚人。
不過很快梁圳白有些挫敗道:“目前來看,我記錯的可能是最大的,也許本不譚秋。”
他微微闔眼再次搜刮腦中的記憶,企圖再據當年的筆畫走勢,再拼出一個別的名字來。
然而有了先為主的初印象,不論怎麼回憶,最終得出的結論依舊還是只有這兩個字。
甚至因為揣太多次,心頭已經微微浮躁起來。
“譚秋……”知霧背松懈下來抵著墻,里喃喃地反復念著這個名字。
放空著眼前,有些挫敗地嘆了口氣。
如果連梁圳白那樣近乎變態的記憶力都沒辦法確定當年寫的字,那他們可真是功歸一簣,無從查起了。
念著念著,不知怎的,知霧的腦中忽然無預兆聯想到了一個和現在毫無關系的畫面。
在火葬場匆匆一瞥的紅底金字靈牌,因為撞到人尷尬而深深刻進腦海的一個姓氏——
姓潭。
知霧預突生地驀然抬眼,顧不得禮貌,一把沖到前臺生的邊,嗓音吐字清晰而快速:“換一個字呢?不是言字旁的潭,而是三點水的潭!”
梁圳白的視線跟隨著的作過去,聽到的話不由得一怔。
他一遍遍反復確認著自己的記憶,卻恰恰忽略了當時人的書寫習慣。
一般人寫三點水這個偏旁時很有可能會連筆,讓人看起來很像是個言字旁。
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潭這個姓氏比譚還要見,要不是這樣說,也很會有人聯想到這一層面上。
知霧和梁圳白相視一眼,那即將接近真相的覺越來越強烈,幾乎要呼之出了,他們兩人同時繃了後背。
“找到了,”這次前臺的生終于不負眾地查出了記錄,“只有一位潭姓的客人,這位客人在十月份的時候來過我們家哦,也留下了手機號碼。”
果然!
知霧心頭發震,不自覺加速。
“能夠給我一個他的聯系方式嗎?如果不方便的話,那可以由店里回一個電話給他嗎?就說我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是有關他妹妹的。”
……
才過了不到半個小時,知霧和梁圳白座沒多久,連午飯都還沒吃上兩口,包廂門就被幾個人連滾帶爬地撞開。
知霧舉起的筷子僵在了半空中。
有想過對方可能會漠不關心置之不理,也有想過對方欣喜若狂飛奔而來,但沒料到會是現在這個場面。
來了不止一個人,而是好多個人,清一都是穿著黑西裝打領帶的男人,攙扶著一名喜極而泣的年邁老婦人進到了包間里。
在那名老婦人邊,知霧驚訝地看見了上次不小心被撞到的那個男人。
“是你?”
那個男人聽到聲音轉頭,顯然也認出了知霧,沖著很輕地鞠躬點了點頭致意,彎腰的瞬間,西服包裹著的都快要崩開襯衫扣子。
他那雙和梁圳白幾乎如出一撤的丹眼掃到知霧後時,極其明顯頓了頓。脈愫在這個對視中涌,他越看梁圳白越覺得對方上有難以言喻的親切。
“我潭臨。”
潭臨的聲音極其雄渾,頗磁,在這樣社會人士的比對下,他們倆顯得年齡格外小。
“是你們給我打的電話?”
梁圳白那雙薄薄的丹眼一,沉默地點了點頭,
“之前說有關于我妹妹的事要告訴我,是什麼,可以現在說來聽聽嗎?”
梁圳白看了他們一群人一眼,并沒有被可能能夠相認的親人沖昏頭腦,而是冷靜地反問:“你們很在乎?”
像是在邊人都急切而焦灼的氛圍中投下了一粒冰,在場人的緒都因為這句話稍稍鎮靜了些。
“當然,”潭臨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沒有發生意外,會是我們家中最值得驕傲的一員。”
潭秋出于一個高知家庭,父親潭銘是一名因傷退役的功勛軍人,母親李錦華則是戰區醫院的主任,哥哥子承父業也以優異的績考軍校,為了一名軍。
潭秋二十七歲前的人生可以說是一帆風順,大學順利考自己想念的專業,出國讀了碩士。有著富裕的家境、優秀的學歷、親的滋養,早早擁有了遠超同齡人的優秀人生。
然而這一切都中止在畢業回國那年,因為一次好心施與善意,被拖地獄的深淵,和家人失去了所有的聯系。
在警力與監控并不充足的況下,最終被判定為失蹤。
這二十年多來,潭家沒有一刻放棄尋找自己的小兒,潭銘甚至因為思疾,沒有撐過病痛去世了。
就連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無言地示意家人不要放棄尋找,希終有一日能夠全家團圓。
“這麼說,上次我見到的那個靈牌是……”
“是我父親的,”潭臨有些沉重地回答,“他老人家不久前剛因病去世,送去火化了。”
所以說,命運竟這樣弄人,父倆最後能夠重聚的地方,竟然是火葬場嗎?
知霧說不清自己聽完這些話後,心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
只覺得眼眶很酸脹,慨得像是讀了個充滿憾的故事,分不出自己的眼淚究竟是為了潭秋流的,還是為了梁圳白流的,亦或者兩者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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