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幾個日常四瀟灑、關鍵考試臨時抱佛腳的室友，知霧基礎扎實，早就將考試知識點背得爛，甚至還有余力打開了雅思聽力做練習。
“董董，你這麼早就開始準備出國了？”舍友拿著個蘋果，站在邊含糊不清地啃。
筆在指尖流暢過一個弧度，知霧將正確答案寫下，頭也不抬地淡淡解釋道：“是我哥讓我學的，他覺得法律專業在國外擁有的深造機會更多，高中剛畢業就已經讓我開始準備了。”
“哦這樣，”舍友順勢搭上的椅背，笑得一臉曖昧，“那我們白神呢？也會和你一樣選擇出國嗎？”
知霧的筆尖短暫停了停，曾經問過梁圳白以後畢業後的打算，其實以他的自條件，不說保研出國，即使是直博也不在話下。
可偏偏他早就已經很明確地回答了。
“他不會出國。”知霧笑著說。
“為什麼？”舍友含糊地發出了和當時相同的疑問。
“如果只是因為缺錢，國家其實都有相應的補助政策。要我說，他能力這麼可怕，就應該出國給國外那些學生一點小小的震撼。”
知霧被舍友的話逗出聲笑來，撐著下回答：“他這幾年不大好，老太太剩下的唯一依靠只有梁圳白了，他要是出了國，邊可就沒人照顧了。”
舍友理解地點了點頭：“原來他這麼有孝心。”
“不過要是這樣的話，你倆畢業後豈不是要變國了？”
“那都得多久以後的事了，還有好幾年呢，現在就先別考慮這些了，”知霧推著的腰把趕到一邊，“現在最要的事，還是先過了這魔鬼期末考，你想在大寶手底下掛科嗎？”
大寶是給法三班班主任的外號，因為他教這學期最難背的民訴，最近又總是留班開會，被大家親切取了這個外號，寓意為天天見。
舍友拿叉子最後吃了一口知霧桌上擺著的哈瓜果切，驚恐地搖搖腦袋回去背書了。
……
期末復習周的時間過得飛快又格外充實，知霧本來就是奔著專業第一的績去的，在別人都在發努力的時候，也沒有松懈。
經過了期中考那次的失利與釋懷，這次知霧將心態放得很平穩，該休息時就休息，沒有像之前那樣將自己得那麼迫。
在最後一門考試中寫完答卷放下筆的那刻，將卷子輕輕反蓋在桌面，起頭也不回地收拾東西走了。
暑假放假還能夠蹭學校安排的統一住宿，寒假上譽并不開放學生留宿，就連宿舍阿姨都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過年了。
去年知霧的假期里有大半時間是在周箏家過的，即便周父周母以及周箏的弟弟都非常熱好客，今年也不好意思再住在周家麻煩別人這麼長一段時間。
于是知霧經過一番深思慮後，還是決定回家。
這個選擇的壞就在于，得至有一整個假期的時間都不能和梁圳白見面了。
不僅如此，為了避免晏莊儀發現兩人談的事，知霧在董家期間，他們也不能夠隨時發消息和打電話。
回臨京的車票是他們一起買的，但是到站卻不能一塊下。兩人的座位并不挨著，中間隔了一條長長的過道。
因為下雪，方塊型的車窗裝載著一片氣息濃郁的冷白，空氣調也是很深邃的藍，雪粒撲簌地融化在疾馳的玻璃上。
知霧一上車就容易犯困，車廂里開了催眠的暖氣，的耳朵里塞著耳機，眼睛很快不干擾地閉上了。
也不知道胡切的哪個冷門小眾歌單，唱的聲舒緩又溫。
唱到“最的夢先不要做/最的先別我”時，知霧的左耳耳機忽然被一只修長的手指摘下了，音樂短暫中止在了這一句。
微微抬起眼皮，看見不遠的梁圳白重新坐下，袖口出的腕骨泛著冷白，一臉雲淡風輕地將的耳機戴上，也學著的樣子撂下了眼皮。
知霧的角不著痕跡地微微上翹了一下，一瞬間的無意走神令錯過了下一句唱著的歌詞。
它在耳機里傷地繼續唱著：“痛快太痛也許要等等/才不痛”。
……
站臺播報臨要下車前，知霧背著包排隊站在梁圳白的前面。
推著自己的行李箱，被如的人群推著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余時不時往後瞟一眼後那道高大的影走到了什麼位置。
就這樣一直磨磨蹭蹭到臨近出站口，知霧變得有些著急了，回頭的頻率也高了許多。
還想和梁圳白好好的、正式的道個別，這樣即使假期里漫長分開相互想念，心里也不會覺得太難。
可偏偏也是在這時候，四周忽然變得擁起來，人很快將知霧小的影淹沒，失去了既定的目標。
但藍牙耳機沒有斷開連接，說明他還在附近。
知霧被迫收回視線，有些心不在焉地數著步子往前走。
忽然，整個人被一道力量扯住肩膀調轉了方向，接著腰間一，被無聲擁進了一道敞開的外套里。
鼻端傳來一令人心安的服干凈順劑味道，站著沒。
周圍人見他們駐留，紛紛投遞來善意的疑視線，知霧將臉往寬闊的膛里埋得更深，白皙的脖頸漫上淡淡的紅。
耳朵傳來的音樂還沒暫停，他們在此刻共著歌單，也共著矚目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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